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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邕在阿史那扶笛这里已经连着吃了几日的闭门羹了。
她便是那般冷心绝情,狠狠地将他拒之门外,宇文邕在她的门口守了大半宿,直到深夜,他突然吐血了。
这下随从都慌了神了,宇文邕得知她在杭州,便一路自长安疾驰而来,昼夜不曾合眼,如今到了此地,仍旧日夜地陪在这儿吹冷风,他们家小皇帝自小矜贵,何曾受过这诸般苦?皇上平日里压抑着总是一副没事人的模样,其实早已受了大创。
随从颤颤地上前扶住宇文邕,却被他推开,“不要管朕。”
宇文邕喉尖血气翻涌,他半蹲着咳嗽不止,一缕似火的温热液体滴落,“啪嗒——”
然后,朱门大开,是那个红衣短裾的女子,终于不再无情,她奔出来,看到这触目惊心的一幕,竟然呆怔了。
这些日子,他在门外吹了多少风,她便在门内吹了多少风。她以为宇文邕不过是一时玩弄之心起了,等新鲜感过了,他自然会走。
她……就算担心他,就算念念不忘,也绝不会开口去求他留下,或者求他带她离开。
眼睛被深夜的风吹得涩涩地发干,他有些怔然地抬眸,唇畔的血迹未退,他的眼眸温柔得看起来就像是最平凡的男子。
他说:“你终于还是出来了。”
阿史那扶笛咬了咬唇,还是冷笑道:“这算是汉人的‘苦肉计’?”
宇文邕强隐忍着起身,他走上前去,想要看清她,想要告诉她他一直将她和阿璃分得很清,可是,当她真正站到她一步之外的时候,那一耳光,毫不客气地落了下来。
“啪——”那个少时便御极为帝心比天高睥睨天下的周国皇帝,在这耳光下,他的惊恐无所遁形。他害怕,她会不会永远绝情至此,半点机会都不给他?
那时候失去宋熹微,他满心不舍与不甘,只以为能够夺回,岂知上苍注定他无能?如今呢,难道还要再失去一次么?
那一张俊脸原本便泛着玉珏般的白,这一耳光下去,登时红肿起来,身后的随从也被他喝退,他丝毫没有遮掩,也没有捂脸,他抬起眼睑,只觉得眼前晕晕荡荡有些模糊。
她还是那个草原上敢爱敢恨率性而为的女子,定定地盯着他,她说:“这一耳光,是为着你将我当成别的女子羞辱于我!”
宇文邕的意识不甚清醒,他摇摇晃晃地跌出半步,阿史那扶笛冷眼含笑,“自此,旧账两清。”
不要,不要两清!宇文邕的整个意识都在挣扎,他跌跌撞撞地一步歪倒,被眼明手快的女子揽进了怀里,随从不知所措,被她喝了一通:“你们两个蠢材,还不快去给你皇上找大夫来,想要他死吗?”
“哦哦,是是是!”两个人跑得飞快。
他对着蓝沉的天幕里的那缕明月光,双眼渐渐阖上。他的确甚是疲惫了,眼底下都是厚重的青影,闭了眸,他轻声呓语:“不要走好不好,我就睡一下。”
好不好。他终于还是宣之于口了。
“笨蛋。”她搂着他,额头靠过去,他的额上一片火热,她的眼眸里有一点点晶莹的泪光,“旧账两清,我们重新开始啊。”
不是周国天子,不是突厥公主,没有任何功利性,他们只是宇文邕和阿史那扶笛,重新开始。
高湛最近喜欢上了下棋,借故每日让高长恭进宫配他对弈。
檀香袅袅中,两个华服男子各执黑白,高长恭神色难辨,而高湛却从头到尾都是笑吟吟的。
“长恭啊,你这步棋走得可不好,这一片都快被朕尽数歼灭了,”他说着,颇是和蔼地指了指棋盘的右上角部分,高长恭的黑棋已经被团团围困回天无力,“朕看你今日似乎有心事,心思没放在棋局上。”
高长恭闻言,放下右手两指捻着的一枚黑棋,拱手道:“哪里,是九叔棋力过人,臣手忙脚乱的一时忘了这片。”
棋力过人?那纯属鬼话!他高湛摸棋才摸了个把月,怎么的就棋力过人了?他分明是在让着他!
早已在身边侯立多时的和士开这会儿笑意宴宴地迎上来,佝偻着腰背笑道:“皇上这棋力果然不凡,若是微臣与您对弈,那恐怕也是手忙脚乱力有不逮啊。”
高湛今日听了和士开的恭维之语,却只是抿了抿唇,看着表情淡然而无畏的侄子,他突然招手道:“和士开,你下去吧!”
“是。”和士开匆匆离去,顺便带走了其余内侍。
高长恭忽然抬起头来,眸光淡淡地看着高湛阴柔的双眼,道:“九叔单独留下臣,可有什么事么?”
高湛伸着手招了下,眉峰耸起,“长恭见外了,咱们叔侄可是好久没在一起叙旧了,今日且不论君臣。”
“是。”高长恭的声音淡得如清平山水,墨渍未干,画风迤逦。而高湛最恨的便是他在自己面前总是一副漠漠然飘飘然的高远模样,感觉让他永远都抓不到他的一片袍角,只能脚踏俗世泥垢,看着那人自在如云漂泊。
一瞬间,他突然恼恨起来了,“长恭,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为什么会喜欢那么一个女子,为什么对她陷得那样深?”
几乎是话音刚落的同时,高长恭已经起了身,在他面前跪下,“臣该死。”
声音仍然缈若星痕,如从风中飘来。高湛终于心痛,他不是说了不论君臣么,他还是这样客气到拘泥,他不是问他为何对那个女子失了整颗心么,可他竟然不愿回答,宁可说自己该死。
心痛过后,高湛对宋熹微却起了滔天的恨意,他突然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真的确定你便能护住她,呵,你难道不怕朕先得了她的身子,再将她给杀了?”
高长恭突然全身一颤,这是这几日来他给出的最强烈的反应,却不是为他,高湛冷冷一瞥,却听他的声音又恢复淡漠:“九叔为君,长恭为臣,君臣本该戮力同心,共匡齐国社稷,但若九叔不顾为君之威,长恭也便不顾为臣之仪了。”
“你这是在威胁朕?”高湛挑眉,冷声道。
按照常例,这个侄儿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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