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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侄儿此刻应该默然无语了,可是今日他却扬着凤眸,声如落石,字字清晰:“现在这情景,分明是九叔在威胁臣。可是微臣要告诉九叔的是,没有什么能将我们分开,就连死也不能够,微臣若说得不够明白,九叔大可以试一试。”
如今,被威胁的是他高湛不是么?长恭若拿性命做要挟,他还能说什么,做什么,便是长恭自己不顾惜自己的性命了,他都会心疼的。原来此生此世,每个人都有这么一个解不开的结,他在长恭这里栽了跟头,便觉得世间再有倾国美色,亦都索然无味了。
“罢了罢了,你走吧,以后都不用来了。”高湛无力地挥手。
若不退让,恐怕来日真会收到他的一具尸体,高湛权衡之下,只有一个选择。
成全会让自己心痛,但若继续为难,他日可能就是心死。
兰陵王府,卉木萋萋。宋熹微今日请了宇文慧来小聚。
岂知宇文慧竟然是个豪爽的,来这里菜吃了没多少,酒倒喝了几大碗了,可是她蹙着眉头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接连地喝酒,看得宋熹微一时怔然,竟然忘了阻止。
“阿慧,你这,怎么喝这么多?”宋熹微终是看不下去,夺了她手里的酒碗。
宇文慧嘟囔着说道:“不,姐姐,你让我喝。”
见此光景,宋熹微心领神会,突然俯着身问道:“是不是段懿欺负你了?”
宇文慧的脸早因为酒气晕染得泛着殷红,嚷嚷着,更是不肯回答,就是要喝酒。
藤蔓层层随风披拂,似一道碧翠色的珠帘,有人穿帘而来,步履匆匆,满脸急色:“阿慧,阿慧……”
正是段懿来了。两女都不大愿搭理他,可是段懿一进来便见宇文慧已经喝有点高了,颜色泛红,他心神一凛,忍不住冲着宋熹微高声道:“你怎么能给她喝了那么多酒?”
倒是怪起她来了,宋熹微没好气地答道:“你自己的那档子破事自己都收理不干净么,阿慧为什么喝酒,没人比你更清楚了吧?这会儿知道着急啦,担心啦,你冲我吼什么?”
段懿听了这话有点歉然,方才都是太过急切之故,连声道了歉,扶起趴在酒桌上有些犯晕的宇文慧,柔声道:“阿慧,醒一醒……”
眼睛有些迷蒙的宇文慧不晓得谁来了,但也知道今日与她喝酒的乃是郑璃姐姐,是自己的嫂子,她如今身在兰陵王府,还以为回来的是高长恭,便“哇”地一声哭出来:“兄长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段懿对我不好,他心里有别人,他欺负我……”
一连串的声讨之后,宋熹微也晓得了这事跟郑绣脱不了干系,她瞪了段懿一眼,便转身离去了。
段懿有些心疼哭得厉害的宇文慧,以前他最讨厌的就是女人哭了,总觉得心烦,可遇到阿慧以后他才明白,他不是讨厌女人哭,只是没找到一个让他喜欢到能包容她一切的女子,哪怕是难听的哭声。
她与自己闹脾气,以为自己心里有别的女人,这都好几天没搭理他了,分明心中有气,可是就是不对他撒出来,总是憋在心中。难道,她就这么不信任他,难道她还以为只要她说了他便会转身离去再不理她么?
真是可爱的阿慧啊,他柔着声音安慰了几句,可是她嘴里咕哝着还是叫着“兄长”,段懿皱着眉头,终于气不过地以吻封缄。
宇文慧迷蒙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丝清醒之意,她愣愣地看了眼吻她的男子,突然下手便要去推拒,可是对方是习过武的,两只铁臂将她箍得很紧,不是她能够挣开的力道。
索性不挣扎了,两人吻了很久。
段懿离开她娇艳得红唇时,笑着捧住了她的双颊,“阿慧,不与夫君闹别扭了好不好,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那是她贴上来的,真的,你要不要我把心剖出来给你看?”
没有言语,段懿又道:“真的,你是我媳妇儿,我绝不会背叛你的,我心里只有你啊,真的只有你……”
他从来没对一个女人解释这么多。也许不是深爱,但也是,非她不可。
宇文慧泪如雨下。然后,她的两只小手也搂住了他的腰,低声道:“我信你。”酒意都醒了大半。
这话音如此温柔,段懿温柔笑着,在春意绵绵的长风中抱着怀里的娇软的身躯旋转起来。秋千架边翠色隐隐,笑声宛如银铃。
宋熹微见她们和好,终于放下心中的大石,往自己的房间走了几步,进门便见高长恭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正锁着眉头坐在那里,目光凝睇,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长恭……”
宋熹微倚着门敲了敲,见面前的男子扬着凤眸站起身来,她突然很想他了,片刻不见都想,便匆匆两步上前去紧紧地搂住了他。
高长恭勾了勾唇道:“怎么?”
她用两手勾住他的脖子,把自己的嫣然小脸贴上去与他蹭了蹭,然后窝在他的颈侧,娇笑道:“想你了,你呢,刚才在想什么?”
高长恭伸出手来抱住她,清若玉石相击的声音低低传来:“今日九叔似乎要与我翻脸,我便公然地对着他反抗了下,他的脸色很难看,而且态度也很奇怪,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再进行下一步动作。”
“呵呵,”宋熹微似乎对高湛的事情都不感兴趣,方才她在屋外待了很长时间,酒又没喝几口,因而手已经发冷,她促狭地笑着,将冻手伸进了他的衣领之下,登时激得他一个激灵,却没有再动,反是笑意无奈地说道:“你啊。”
宋熹微笑着说道:“长恭,不要想那些烦心事了,我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就是,怕什么?”
她素来便是如此,虽然心思谨慎,但却总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双瞳黑如墨玉,清美又傲世。应该算是他眼光好吧,他爱上的女子,定要这般与众不同,她的美由内而外,不了解不熟悉的人看不到她的好,高湛不也是眼拙了?
他突然也笑了,揽着她温声道:“是,有什么可怕的,左右你在我身边,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明媚的春光透过雕花的窗棂钻进来,相偎相依的两人,映着窗台攀缘而上的青藤,静谧如画。片刻安稳,唯愿时光老于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