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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孩子前,他们的房事是节制了很多,不过只是没那么疯狂罢了,不像以前搞得白天都不想起床。可他们现在房事也不少,只要这混蛋想,多晚回来他都会将她扒了。瞧他这德性,就跟不知足似的!
楚雨凉抬眼无比鄙视的瞪他,“天天都要着,你还要如何尽兴?”
晏鸿煊没乱摸了,可是却搂着她不撒手,还不断的在她耳边吹气,“好些日子都没尽兴了,何时你猜能让为夫过足瘾?”
楚雨凉汗,赶紧将他大手拍开,“少来!赶紧上朝去!”
晏鸿煊抬起她的下巴,薄唇瞬间覆上她的红唇,汲取了片刻她的滋味后,沙哑的对她低笑,“就一晚没合眼而已,为夫还没那么娇气,你若不信,为夫还可以试试……”说着说着他一双手就摸上了。
楚雨凉撇嘴,“我是怕你吃不消。”想想以前的日子,他大部分的时间都陪着她,可现在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忙朝政上的事,这样的转变让她到现在都还没适应过来,总有被冷落的感觉。
“不了。”晏鸿煊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啄了一下,“朝中事多,现在不同以往,有些事无法推掉。”
“爷,你一晚上没合眼,要不今日告个假吧?”帮他更衣的时候,楚雨凉突然提议。
晏鸿煊回房更衣准备去早朝,楚雨凉也跟着他回了房。
等把紫弦的事安排妥当,天都快亮了。
楚雨凉都看到她好几次这样的反应了,说不心疼是假的。她生下宝儿和贝儿的时候都有这样的感觉,想碰孩子又怕吓到孩子,好在她身边人多,很多事不需要她操心。可紫弦不一样,这孩子来得不光彩,可以说是她人生的一个大污点、这一辈子都抹不去的污点,她的心态和正常的已婚女子的心态肯定不同。更何况,她年纪小,又没个人教导她这些,她要是能熟练带孩子那才叫怪事。
对夫妻俩的安排,紫弦没有一点意见,一切都全凭他们做主。对刚身为人母的她来说,面对现在的状况几乎有些茫然,就连看孩子的眼神都带着不知所措的感觉。孩子一哭闹,她会下意识的举起双手,像是自己把孩子吓哭一般,眼眶还会瞬间变红。
紫弦生的孩子当然也在他们身边,楚雨凉也给奶娘配了两名手脚勤快的丫鬟,还特意把程维从贤王府调了过来,暂时让他保护孩子,她这么做,也是为了防止佟子贡前来闹事。
将紫弦安置在他们住的院子里,楚雨凉让三德调了几名丫鬟过来,又连夜将服侍紫弦的事交代了下去,包括平日里要给紫玄食用的膳食以及一些必须忌讳的东西。
一行人很快回了楚府,包括小南也被楚雨凉叫走了。今日的事让她对某位渣侯爷耿耿于怀,小南肯定是不会再托付给他了,瞧他那不要脸的样子,小南跟着他能学好才怪。
两名丫鬟搀扶着紫弦也学他们的样子从佟子贡身上跨出去,不过动作有些小心翼翼罢了,生怕碰到地上晕过去的男人把他给弄醒了。对地上死猪般的男人,紫弦几乎都没正眼看一眼,目光冷漠的看着前方的路,任由丫鬟搀扶着她往外走。
说完,他搂着楚雨凉又从好友身上跨过,很快没入夜色中。
紧接着晏鸿煊颀长挺拔的身躯步入房门,还从好友身上大摇大摆的跨过,走到楚雨凉身前揽上她腰身,然后朝两名丫鬟和床边的紫弦斜去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道,“走吧。”
这样剑拔弩张的气氛也没维持多久,突然一道破空的声音从佟子贡身后传来,可以说佟子贡是一点准备都没有就朝地面软瘫了下去,在他脚边,是一颗指甲盖大小的石子。
面对两人不相上下的争执,床边的两名丫鬟很胆颤,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反倒是身为主角的紫弦,一直都很平静,平静的看着两人吵架,特别是看着房门口的男人时,她眼中并没有多余的温度,反而像是在看一种小丑般,让她微眯的眸光带着一丝厌恶。
房间里,就佟子贡和楚雨凉争执不下,两人谁都不服气。对楚雨凉来说,不管如何,今晚是一定要带走紫弦的。就这渣货的态度,谁敢让紫弦在这里坐月子?听小南说紫弦在这里连个丫鬟下人都没有,她怀着身子还要去打水、洗衣、做饭,就凭这些条件,就足以说明这渣货不是个善良的人。紫玄借助在他府中是有些过分,但给她配个下人或者丫鬟,难道很难吗?
如果说平日里的安定候是只骄傲的孔雀,那么此刻的他就是一头满身戾气的猛兽,随时准备吃人的那种。
说实话,楚雨凉这真是第一次看到佟子贡这般激动,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以前见过他发怒的时候,也见过他无情、绝情的时候,可都没有此刻这样的过激言行。此时的他没有风度可言、就连一身风流的气息都找不到半分,他就跟个无赖似的,不顾别人的想法,也不考虑后果。
对她的威胁,佟子贡根本没放在眼中,只当她是恶脾气犯了,不过被楚雨凉堵得是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只能霸占的杵在门口挡着,反正就是一副打死也不服气的样子。
“你做梦去吧。”楚雨凉那是真怒了,直接对他冷嘲热讽起来,“人家怀胎数月、一朝分娩,还从鬼门关里走了一趟,这孩子可以说是紫弦身上掉下来的肉,凭什么你说要就要?你为紫弦做过什么?你为孩子做过什么?就是现在,凭你这样的态度你都没资格要孩子!姓佟的,识相的你就给我闪边去,否则你哪天被追杀别说我们不管你!”
“不能!”佟子贡想都没想的低吼起来,“如果她要走,那就把孩子留下!我佟某的儿子绝对不能流落在外!”
楚雨凉险些吐血,“侯爷,你们之间本来就是一场意外,你玩过的女人也不少,只不过恰好紫弦生了你的孩子,你就不能视而不见、当做何事都没发生过?”
佟子贡脸黑,“凭她是本候儿子的娘!”
楚雨凉一听,顿时就炸毛了,对着他狂喷火,“凭什么?紫弦和你非亲非故,你凭什么要她留在这里?”
佟子贡沉着脸,风流不羁的神色不见半分,俊脸上是罕见的怒气,指着要下床的女人怒道,“你们走可以,但她必须留下!”
如果这家伙不识好歹,到时候没麻烦都会变成很麻烦了。
他们这么做,也是在帮他解决麻烦,但凡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紫玄根本不在乎他,不,应该说紫弦根本不在乎孩子的爹是谁。只要他不出现惹事,就算紫柏师兄和陆春君师姐知道了也不会拿他怎样,毕竟没人强迫紫弦,只是紫弦不小心误饮了春.药才会发生那样的事。
“侯爷,你又是哪根筋不对头了?不是说过了吗,让你没事少往这里凑!”对他的出现,楚雨凉很气愤。这人是不怕死的么?
就在楚雨凉准备让丫鬟将裹成粽子的紫弦带走时,佟子贡突然到来,高头大马的他堵着房门说什么也不让楚雨凉将人带走。
孩子虽然早产,但身子健康,晏鸿煊也替孩子看过,所以还算放心。情况太突然,夫妻俩从下午一直到晚上都没离开小院半步,又是担心紫弦难产、又是忙着给孩子找奶娘,等把所有的事安排妥当后,这都下半夜了。
从紫弦房间出去后,楚雨凉同晏鸿煊商议,最终决定将紫弦带去楚府。原本她是想让紫弦去贤王府养身的,可是最近楚府事多,一事自家老爹要给她娶小后妈,而且小后妈怀孕了,这两件事都是楚府的大事,她若是两府之间来回跑肯定不方便。
最重要的是紫弦还是早产。听小南说她才八个月,如此年轻、又是早产,这身子不认真调养,以后落下什么病根可是最麻烦的,所以带紫弦离开安定候府是很有必要的。瞧佟子贡那副样子,都恨不得把紫弦给弄死了,要是他再欺负紫弦,这让她一个月母子怎么过?
紫玄产子的事不光对佟子贡是个惊喜,对他们夫妻俩也同样是个惊喜,只不过惊大过喜。首先是紫弦的身份,按辈分来说,紫玄是他们的师侄女,也算是自己人,就在他们身边而他们却没有发现,要不是小南,这丫头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一个半大的孩子未婚生子,身边还没有亲人,想想都让人感到后怕。
楚雨凉紧抿着薄唇,此时也不同她争执。女人刚生完孩子肯定需要好好调养身子的,他们夫妻俩不可能轻易让她走,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们也不好向她爹娘交代。
“嗯。”紫弦低着头,看不到她眼中的神色,只听她低低的说道,“多谢你和小南,你们放心,等我身子养好我就会离开的。”
“紫弦,跟我回楚府吧,我会让人好好照顾你。”沉默片刻,她温声说道。
不得不佩服这女孩的勇气,她到底是如何做到的才能说服自己生下这个孩子?她看起来才多大,自己都还是一个孩子样呢,居然就这么当娘了。
他离开了,楚雨凉才松了一口气,回头看着床上表情冷漠的女孩,心中莫名的多了一丝怜悯。
瞪了女人一眼,他转身愤袖离去——
说简单点,就是意外来得太突然,让他一时间难以接受。一夜之间他突然有了儿子,纵然他承受能力强,但也得需要好好冷静。
佟子贡愣在原地,尽管心里有了数,可听到紫弦亲口说出事情经过时,他心里突然烦躁起来。
她现在只希望这货别把事情闹大,据她所知,紫弦的爹娘是谷医的两大弟子,瞧瞧自家男人和小南的本事,他们要杀一个人简直是轻而易举,如果紫弦的爹娘知道这货的存在,这货还有活路吗?
转回头,她突然有些同情的看着面前张牙舞爪的男人,“侯爷,你听到了吗?紫弦也不是有心的,你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也别过多纠缠,该干嘛干嘛去。”
那个……她爹娘知道吗?
听着她的解释,楚雨凉回头复杂的看着她,看来那孩子是佟子贡的没错了。那一天姓佟的跑来对他们诉苦,说自己被女人给睡了,当时她还笑话他来着。没想到,同佟子贡发生关系的人居然是她……
“我不知道孩子是谁的。”迎着他吃人的目光,紫弦面无表情的开口,眸光没有一丝温度,“那一日我约了人去红庄交货,不想误饮了下了药的酒,然后我就跟一个男人……事情就是如此的。”
被她一通狠骂,佟子贡立马歇了火,不过咬牙切齿的摸样很是不甘心。惹不起母老虎,他只能恶狠狠的瞪着床上的女人,那样子仿佛要不到说法就不离开一般。
实在是受不了这人了,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变态成这样?
瞧着他铁青着脸要吃人的样子,楚雨凉也有些怒了,“解释?有何好解释的?这种事你情我愿的你凭什么要人家给你解释?人家才多大,清白给了你,难道你还吃亏不成?姓佟的,你再这样我可就跟你翻脸了!”转身,她同样指着紫弦苍白无力的脸,“你自己好好看看,她为了生孩子都成什么样了?你不懂女人这不怪你,但请你尊重一个为你生孩子的女人!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事到底是如何发生的,我只知道她为了生下这个孩子在这里痛苦了几个时辰,你要是有点良心你就好好说话,否则你就给我滚出去!”
佟子贡突然指着床上的女人咆哮起来,“要本候态度好?你也不看看她都做了何事?她偷了本候的种,连孩子都生了也不给本候一个解释!”
别人不知道这渣货的脾气,她还是知道几分的。这人无耻、风流不说,对女人也狠心。楚菱香不就是个例子么?别说紫弦是自己人,就算紫弦是一般人,跟医谷没一点关系,遇到这样的情况她也看不下去。
楚雨凉坐在床头,挡着不让他接近,面对他不善的神色,她也没好脾气了,“我说侯爷,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她是产妇,刚刚才给你生了儿子。就算这中间有何误会,你能不能看在孩子的面上态度好一些?”
佟子贡不满的朝她瞪了过去。
听着他发狠的声音,楚雨凉赶紧走过去,拽着他的衣袖将他往一旁扯,“你给我让开!”
想到这,她又要掀开被子下床,但佟子贡手快的将她推倒在床上,堵在床头继续怒瞪着她,“你若不从实交代,今日你休想见到孩子!”
不……不可能!
“啊?”紫弦瞬间睁大眼,一脸的震惊。孩子同他长得一摸一样?!
“本候再问你一次,那孩子是如何来的?”她一激动,佟子贡也忍不住激动起来,指着门外朝她厉声逼问道,“为何那孩子长得同本候一摸一样?”
“别碰我!”紫弦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激动的将他推开,并双手抱胸,防备的怒视着他。
“本候问你,那孩子是如何来的?”佟子贡突然伸出双手压着她的肩膀,盯着她的目光多了一丝冷冽。
“呃……”紫弦躺在床上,一头黑发披散在枕头上,听着他的问话,眸中的光着才逐渐清明起来,似乎才想起自己生了孩子,于是赶紧挣扎着坐起身,并试图掀开被子下床,“孩子……我的孩子呢?”
“那个孩子是如何来的?”压住心中烦躁的怒火,他低沉的开口。
佟子贡本来是去质问她的,结果不知道为何,一肚子的火气突然咔在喉咙口,怔愣在床边的他看起来有些木讷傻气,眼前的女人跟前阵子看到的那个女人判若两人。那次见到她她蛮横无理、厚颜无耻,这次再见到她,她就跟个病美人似的惹人怜惜。
睁眼的瞬间,四目相对。女人脸色苍白、虚弱无力,就连唇瓣都干涸得失了血色,那双原本又大又明亮的眼睛此刻黯淡无光,乍一眼,整个人就跟奄奄一息似的。
因为生产虚脱,紫弦短暂的晕睡了过去,佟子贡进房的时候丫鬟刚给她换好干净的衣裳,而紫玄也正好苏醒了过来。
万万没想到,他千找万找,那个女人居然就在他府中!
他清楚的记得那晚的事,那个女人主动勾引了他,然后天不亮就没影了,只留下床上一滩血迹他还误以为是红庄的新人。
佟子贡气冲冲的去找那个偷了他种的女人,此刻的他已经明白了一切,那晚他在红庄睡过的女人就是房里这个。绝对不会错!那个孩子五官模子同他长得一摸一样,分明就是他的种!
楚雨凉跟晏鸿煊对视一眼后,赶紧跟去了产房中。
“嗯。”小南接过襁褓,熟练的抱在怀中。
“小南,你先抱着。”楚雨凉赶紧将孩子交给一旁伸脖子的小南。小南带过宝儿和贝儿,让他暂时照看孩子肯定没问题。
想到这,佟子贡突然朝产房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