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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侯府许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火情一起,没精打采了一整个冬季的门房小厮、奴婢仆从,还有整日等日出晒日光的闺阁姨娘,不管衣服穿没穿好都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女人的嚎叫声左边一唱,右边一和,好似夏日雨后的蛤蟆叫,局外人捧一袋瓜子听听这热闹烤烤火简直温暖的无以复加。
狮子捕猎的时候,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散布恐慌。几只腿脚不快上的狮子在羚羊群边撩骚一把,让羊群根本不敢休息,几次试探后狮子都还没发力,矫健的羚羊群就在恐惧和盲目奔跑的双重压力中迅速疲惫。而后狮子再挑出最弱的个体,然后剔牙开饭。
言溪飘闹侯府也是这一套,但伤及无辜并不是他的目的。
一桶又一桶的井水浇上淡青色的火焰,全是徒劳,片刻就蒸腾成水雾消散无踪。但“青莲”火种没有轻易伤人,火势看起来凶猛,实际上大多数人却连头发都没烧掉一根。
言溪飘专门往人最多的地方钻,虎卫十把明晃晃的利刃尾随在他的身后。这一搅和原本就惊恐不安的人群哗啦啦四散逃奔,一点昔日严明齐整的士气都没有。言溪飘初时一愣,随后一喜。
“看来公孙侯府和马家不和的传闻并不是空穴来风。”
南疆桀骜,治理乱世需用重典。公孙长德近几年虽然大都施展怀柔绥靖的手段,但往前数十个年头,这老家伙却是以杀伐果断著称的酷吏。
初来乍到他为了立威,刚上任的头二十天就着手清理乡间的邪神淫祠,眼皮不眨砍了上千颗脑袋,时至今日瓯江垂钓,偶尔还能钓出不知名的人骨来。
两年后镇压山越叛乱的手段就更为极端,南疆城七千守军倾巢而出,分六路深入武夷山脉五百里,见人就杀,逢村就烧,别说活口,就是完整的尸体都没有留下一具。
杀戮太盛,公孙长德所在的中军上空甚至引来了上百只的乌鸦,呼啸而下啄食死肉的场景极为恐怖。
对怀抱南疆自立的吴楚豪强,公孙长德下手更加狠毒,稍有一点儿风吹草动就大兴株连,恨不能学伍子胥刨了人家祖宗的尸体,鞭尸百遍。
照他这种雷霆手段,自负上承天子诏令,底下又有地头蛇马氏撑腰,往死里得罪的人可就海了去了。在你还是封疆大吏的时候,被欺负的人点头哈腰乖乖蛰伏着。在马氏撑腰的时候,尽量井水不犯河水。
但公孙长德一倒,事情全都不同了。外人或许对先侯爷的死各种揣度,武安亲王的追查也如隔靴搔痒没什么实质进展。
但府中的丫鬟门客早就心知肚明。孙长德与马霜娘的关系并不如戏子所描述的那样相敬如宾。他俩之间起争执是常有的事,只不过两人都顾及家族颜面才硬压着家丑。
临近中秋时,马霜娘甚至偷偷让丫鬟买了跌打伤药使用。没过几天,公孙长德就死于非命,中间的因果联系早就呼之欲出。要不是马氏凶名赫赫,门客手里又没有证据,早就排着队向武安亲王告状去了。
如今马霜娘人虽还在公孙侯府,但除了公孙伯庸和几位马氏的陪嫁,少有人拿她当自家人,背地里的闲言碎语酸了不知道她多少回。马氏听到风声,好几次派人想把她接回娘家。照理说公孙长德死后,马霜娘作为正妻该是偌大侯府的主人,居然沦落到要落跑回娘家的地步,可想而知大家对她的态度是多么怨恨。
马霜娘心大,谁都懒得理,不仅没走,反而从云顶山庄里搬来了九大箱子金银,更加肆无忌惮地听戏取乐。
这些内情言溪飘不知,但昨夜来访,歪嘴老头无意间说出他不是第一个心怀不轨闯府邸的人。当时言溪飘就有所疑虑:不是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吗?为何短短几月,盛极一时的公孙侯府就衰败到人人都敢落井下石的地步。
只余下歪嘴老头一人撑场面。
掰着手指一想,肯定是有人试探过马氏的底线,云顶山庄早放弃了对公孙伯庸的庇护。山庄的二世祖马来也明目张胆打起未亡侍妾的主意,而府中的人早就人人自危,才会因几处走火,吓得慌不择路。
连在一处那就顺理成章了,必定是马霜娘杀了公孙长德,两家就此决裂。
言溪飘带着十个笨头笨脑的虎卫来闯,也是为验证这一猜测。虎卫成天跟着马来或多或少都清楚马如龙的态度,若不是决裂,哪敢底气十足地往里头闯,不顾及一点面子。
言溪飘心中的谜团逐一解开,剩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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