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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葫芦嘴越张越大,把心一横,拧腰甩头,运足元气奋力喷出,天上的果子像被推了一把,齐刷刷向懒鬼飞去。
吕品反应神速,匆忙把头一缩,雷李从他头顶飞过,正逢葫芦张嘴咬来,登时一股脑儿钻进了葫芦。
葫芦仓皇闭嘴,突地蹿起老高,肚腹深处传出一连串可怕的爆响,外皮吹气似的鼓胀起来,其中火光隐隐,直要喷薄而出。
吕品见这情形,恍然大悟——方飞以毒攻毒,救了他的小命。
眨眼间,葫芦涨大数倍,表皮又薄又亮,眼看就要爆裂开来。
“噗!”葫芦张开大嘴,喷出滚滚焰火,吓得封门的刺蛇藤纷纷收缩逃窜。
两人趁乱开门,一口气冲出温室。吕品心思缜密,临走之前还不忘收回千目葵上的纸蝶。
逃到隐蔽处所,方飞取出罗盘一看,十分钟刚好走完,再看温室方向——天眼符上的纸蝶同时燃烧起来,变成一团白灰随风飘散;大葫芦还在没完没了地吐火;冰草和火木仍是难分胜负——水晶罩里蒸汽弥漫,里面的草木全都模糊不清。
“喷火的是凤首木,结冰的是迎凉草,张嘴吃人的是龙牙葫芦……全都是木妖里罕见的品种,”吕品边跑边说,“这么一闹,曲傲风肯定气得发疯,咱们落到她手里,十有八九要进天狱。”
“谁知道她会回来?”方飞懊恼极了,“更没想到她会带走碧无意,木妖无人管束,当然都会造反……”
赶回天湖,学生闹哄哄地围在老橘树下,观看曲傲风治疗伤者,没人留意两人去而复返。鲨齿球兰恢复了原样,身上贴着符纸,形体缩小一半,看上去委顿不堪。
不多时,一个女勤务匆忙赶来,凑近曲傲风耳语。女道师愣了一下,挺身站起,把药瓶塞给碧无意,领着勤务向温室飞奔。方飞、吕品心虚胆怯、面面相觑。过了一阵子,女勤务独自返回,大声宣布:“温室失火了,百草课取消,曲道师让大家回宿舍自习。”
学生求之不得,一哄而散。简真自觉闯了大祸,垂头丧气地回到寝室,发一阵呆,突然用头撞向桌面,砰砰砰的声音像在打雷。
“衰透了,”大个儿抬起头来,摸了摸红通通的脑门,“方飞,我是不是撞了邪啦?不早不晚,偏偏那个时候打喷嚏?”
方飞瞅着吕品,嘴里支支吾吾,简真见他神情,起了疑心:“我刚才上岸,好像没有看见你们。”
方飞咳嗽一下,不顾吕品冲他狠使眼色,压低嗓音说:“花草到手了!”
“什么?”大个儿失声惊叫,“温室里的火……”还没说完,早被吕品捂住嘴巴按在床上,简真呜呜怒叫,奋力甩开懒鬼,“你干吗?”
“你疯了吗?”懒鬼白他一眼,“这种事也能嚷嚷?”
“这么说……”简真狐疑地扫视二人,“打喷嚏的事?”
“我干得!”吕品老实交代。
“混账!”大个儿叉开大手抓向吕品,懒鬼身子一缩,溜到桌子下面,简真弯腰跟入,无奈吕品占了地利,但听噗噗两声,简真脸上多了两个黑乎乎的脚印,只好退了出来,两手叉腰,气乎乎地说:“死懒鬼,有种你出来!”
“死肥猪!”吕品闷声回应,“有种你进来。”
“你不出来,哼!”简真两手抓住桌沿,“我把桌子掀了!”
“呵!”吕品冷笑一声,“你不怕桌子长在手上?”大个儿激灵一下,忙不迭放开桌子。
“够了,”两人闹腾的当儿,方飞已把盒子里的干花、干草分成四份,“一人一份,别再闹了。”
“我牺牲最大,得要双份儿!”简真双手齐下。
“你敢?”懒鬼蹿了出来,爬到简真背上,挥拳擂他脑袋。
大个儿团团乱转,想要甩开吕品,懒鬼又给他两拳,这才跳到桌上,抓过一份花草揣进兜里:“怎么算四份?还有一份给谁?”
“还用说吗?”简真揉着脑袋说道,“当然给笑笑。”方飞摇头说:“这是违法的事儿,别告诉她,免得她为难。”
“那给谁?”大个儿迷惑地望着他,“天素?”
“蠢材!”吕品说,“冰山女会神读,这玩意儿她才不稀罕。”
“明天会上‘羽化课’吧?”方飞问道。
“问这个干吗?”简真扫他一眼,“反正你也上不了。”
吕品迫不及待地吃下花草,进入神读状态,疯狂地切换通灵界面、玩得不亦乐乎;大个儿为了收藏花草大大地犯愁,嘴里唠唠叨叨,担心懒鬼来偷;方飞倒在床上,抱着后脑沉思默想,心思像一只鸟儿,早已飞上了云巢。
第二天“羽化课”,方飞照例荒废一天,到了傍晚,留宿云巢,等到夔龙鼓响,掉头冲进地宫。
跑了一阵,忽听牡丹的声音从后面飘来:“你走错路了,大还心镜在另一边。”
“我知道!”方飞脚下不停,忽然暗香浮动,花妖王拦住去路。方飞无奈止步:“你干吗?”
“这句话该我来问,”牡丹扬起脸来,“你要干吗?”方飞沉默一下,轻声说:“我想知道一些事。”
“所以呢?”牡丹阴郁地望着他,“你要去找那个家伙?”
“不是你想的那样!”方飞绕过花妖,快步向前。
“你决定了吗?”牡丹在他身边忽隐忽现,“你在走天宗我的老路。”
“你要阻止我?”方飞越走越快。
“不!”牡丹轻声说,“我为你感到悲哀。”
“花也会悲哀?”方飞放慢脚步。
“悲哀无处不在!”
“放心吧!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天宗我说过同样的话。”牡丹轻轻叹了口气,“冤孽啊!”
方飞无言以对,只好埋头走路。不久前方红光闪现,勾勒出石门的轮廓。他停下脚步,回头望去,花妖王不知去向。?男孩犹豫一下,走近石门,低声说:“在吗?”
“呵!”石门里响起阴沉的笑声,“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
“告诉我那人是谁!”方飞直截了当。
“别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怪物有些恼怒,“说好了,给了元神我就告诉你!”
“没有元神!”
“什么?”怪物失声咆哮,“没有元神?”
“对!”方飞把手伸进乾坤袋,掏出一颗淡黄色的药丸,“我有这个。”门里沉寂一下,怪物幽幽地说:“魂丸?”
“说出那人的名字,”方飞看了看药丸,“我给你一颗魂丸。”
“少做梦了,”怪物咯咯尖笑,“我要活人的元神,十个生魂,一个也不能少!”
“是吗?”方飞把药丸塞回口袋,“那么再见了,老魅精邪!”
“慢着!”怪物气急败坏,“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猜的,”方飞耸了耸肩,“云巢地宫不可能关押普通的老魅,书上还说,魑魅王不知所踪。”
沉默一下,怪物用柔和的语气说:“很好,你知道我是谁,就该知道我的能耐。只要依从我,我就能给你意想不到的力量。”
“我什么也不想要,”方飞冷冷回应,“我只想知道蒙面人的名字。”
“没问题,只要你……”精邪话没说完,方飞转身就走,精邪发出一声愤怒的嘶吼,“你站住!”
“你答应了?”方飞扬起魂丸。
“不!”精邪恨恨地说,“魂丸不是元神,换不了名字!”
“那就没得谈!”
“别那么性急,”精邪口气阴沉,“名字不能给你,但我可以给你一点儿提示。”
“想得美!”方飞回绝。
“好吧,”精邪的声音冰冷刺心,“我饿了几十年,不在意多等几天。可是无相魔存在一日,就会害死更多的人!”说到最后两句,假惺惺叹了口气。
方飞心中挣扎,精邪的话无不道理,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出无相魔,不然会有更多的受害者。火宅里的情形一闪而过,方飞打了个哆嗦,回头问道:“怎么把魂丸给你?”
“丢到门前来!”精邪的话里透着饥渴。
方飞稍一犹豫,弯腰丢出魂丸。淡黄色的药丸顺着地面滚到门前,一股冰冷的气息从门缝里汹涌而出。男孩下意识后退两步,魂丸剧烈振动,变成一团烟雾,飘飘忽忽、一丝不落地钻进门缝。
“噢!”精邪发出满足的**,“你就不怕我反悔吗?九星之子!”
“不怕!”方飞停顿一下,“除非你只想交易一次。”
“有意思,”精邪阴阴地发笑,“你有魔徒的潜质。”
“少说废话。”
“好吧!”精邪顿了顿,“那个人有两个元神,一个是你的同类,跟你来自同一个地方!”
“没了?”方飞困惑地望着石门。
“没了!”精邪回答。
“我的同类?”方飞沉吟,“裸虫?度者?”
精邪呵呵冷笑,方飞灵机一动,脱口而出:“元婴!”
石门里沉寂无声,方飞心跳加快,脑海里闪过张凌虚的影子:“它就是无相魔?”边想边走,忽然嗅到花香,掉头看去,牡丹娉娉袅袅,跟他并肩行走。
“哪儿的魂丸?”花妖王随口问道。
“日魂金乌给的。”
“哦?”牡丹微微冷笑。
“牡丹!”方飞停下脚步,直视对方,“你还在质疑我吗?”
牡丹望着他,身形摇荡,悄然流散,雾气掠过脸颊,方飞感到一丝寒意。
在镜室呆了一晚,次日回到地面。方飞赶往天渊馆,在检索版上写下“元婴”两字,飞云梯轰然直上,升到接近“鸿蒙之眼”的高度才停了下来。
这一层冷冷清清,几乎没有学生。扫一眼架上的书籍,方飞马上明白了冷清的原因——这儿是“红尘区”,专门收藏红尘的知识。
方飞沿着书架查找,惊讶地发现关于红尘的知识极其完备,许多书籍直接取自红尘。他随手翻阅,感觉十分亲切。
书架按照科目分区,天文、地理、历史、科学……关于史前道者战争的书籍尤其众多,占据了整整两排书架。方飞眼花缭乱,不知从何看起,忽听簌的一声,书架上冒出一条金黄色的大尾巴,后面一对小眼珠闪闪发亮。
“您好!”方飞灵机一动,冲着书貂叫道,“敢问关于元婴的书在哪儿?”
书貂眼珠一转,纵身跳出,金黄色的影子越过两排书架,轻盈地落在一排书架的顶端,回头望着方飞,尾巴向前挥舞。
“咦!”方飞又惊又喜,“你要给我带路!”
书貂点了点头,转身继续跳跃。方飞匆忙跟上,绕过数十排书架,书貂停了下来,尾巴向下一指,钻进书架消失了。
赶到书貂消失的地方,方飞扫眼看去,架上书本不多,书名趣味十足,比如《僵尸现象揭秘》、《吸血鬼溯源》……忽然一个书名跳入眼帘,牢牢吸引住他的目光。
《元婴事件调查》,黑色的书皮上写着烫金的书名。方飞定了定神,取下书,来到阅览室,一页还没看完,书里的记载就让他毛骨悚然。
“……制造元婴的实验完全失败……对裸虫元神的压缩过于残酷,极大的扭曲了它们的心志……经历极度的痛苦以后,元婴失去了肉身,却没有获得希望中的好处……怨恨发泄在主持实验的道者身上,直接导致了后来的反叛……”
这不是普通的书籍,而是一份由斗廷撰写的调查报告,里面大量的文字遭到涂黑,很多地方都需要想象。前半本书大略讲述了斗廷绕过“天人誓约”,诱惑裸虫做了一个“元神压缩”的实验,制造了一批“浓缩元神”——元婴。可是没过多久,元婴掀起了一场叛乱,十多名道者因此丧身,元婴被镇压以后,实验也被取消了。
方飞感觉莫名的愤怒,斗廷分明把裸虫当成了小白鼠,对他们为所欲为,报告里还用歉疚的语气提到:“实验中大量的裸虫癫狂致死,成为元婴的几率小于万分之一……”
“混蛋!”方飞用力一拍桌子,心里生出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无相魔会不会是元婴叛乱的幸存者?”匆忙往后翻阅,可是出乎意料,下半本书的纸张黏在一起,用尽力气也无法分开。
嚓,耳边传来细微的声响,寂静里格外清楚。他定眼望去,心子哆嗦了一下,不远处的书架旁拖出一条黑乎乎的人影。
“谁!”他挺身站起,人影缩了回去,脚步声轻快急促,窥视者开始奔跑。
方飞提着符笔追赶上去,绕过一排书架,陡然停下脚步。窥视者就在前面,身上的斗篷飘飘忽忽,宛如一团浓黑的迷雾。他回头看向方飞,面具闪烁金光。
“明晃晃雷枪电斧!”方飞抖动符笔,“闪电符”穿过书架,枪矛似的刺向对方。
那人一闪身,消失在书架后面。哧溜,闪电钻进一排书架,纸屑纷纷扬扬,几只受惊的书貂蹿了出来,爬到书架顶端冲着他吱吱狂叫。
“抱歉!”方飞冲出过道,举目一望,空荡荡的没有人影。
砰,火光迸闪!方飞来不及回头,便觉身子一紧,触手把他牢牢缠住,耳边传来帝江的怒吼:“瞧你干的好事儿!”
“无相魔,”方飞冲口叫道,“无相魔就在这儿。”
“胡说!”圆道师骨碌乱转,似乎有点儿吃惊。
“你没看见吗?”方飞叫道,“他戴着面具、穿着黑袍子。”
“没有!”帝江蛮横地说,“我只看见你损坏图书。”
“相信我!”方飞急得眼眶发红,“我没说谎!”
“凭什么?”帝江转动两下,升到高处,停留一会儿,又降下来说道,“没有你说的那个人!”
“也许他脱了伪装,”方飞灵机一动,“这一层除了我们还有谁?”
“跟你没关系,”帝江凑近他说,“你这个骗子,马上给我把书修好!”
“定式考试”过后,帝江对方飞怀恨在心、处处刁难。男孩虽然恼怒,可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无奈拾起破书,一本本地用“复原符”修补,帝江飘在一边虎视眈眈,不时阴阳怪气地给他挑刺儿。
修完书籍,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时辰。方飞急匆匆返回阅览室,目光落在桌上,仿佛挨了一记闷棍。
书不见了!他发了疯似的到处寻找,桌子下,椅子边,还有附近的书架……可是一无所获,调查报告蒸发了。
方飞意识到上了当,蒙面人故意把他引开,折回来把书取走。可是欲盖弥彰,现在他可以断定——无相魔跟元婴有关,报告里面藏有它的秘密,只要找到报告,就能真相大白。
他打起精神,继续查找关于元婴的资料,可是直到闭馆,也是一无所获——即使曾经有过,多半也被蒙面人取走了。
“可恶,”方飞满腔苦涩,“我差一点儿就逮住他了!”
方飞杀气腾腾地返回寝室,简真正在享用睡前甜点,见了他的模样,吓得浑身一缩,“你怎么了?撞邪了?”
方飞不理不睬,躺在床上,取出通灵镜输入“元婴”,可他很快目定口呆。
“可恶!”方飞把镜子摔在床上。
“怎么?怎么?”吕品从上面探出头来。
“你知道元婴吗?”方飞无精打采地问。懒鬼挠了挠头:“似乎听说过。”
“这两个字为什么是敏感词?”
吕品眨巴眼睛,无言以对,忽听大个儿冷哼一声:“有什么好奇怪的?元婴事件是丑闻,斗廷希望大家永远忘掉。”
“你也知道元婴事件?”方飞又惊又喜。
“我老爸提过,”简真摸了摸肚皮,“战前他在斗廷‘刑事裁判司’任职,正巧遇上了元婴事件。”
方飞来了精神,坐起来问:“简伯伯说过斗廷为什么要做实验吗?”
“为了创造超神!”
“超神?”
“就是超级元神,”简真眉飞色舞,“有一种理论,认为元神压缩以后,所在时间会变慢,如果你做同一件事花的时间比对手更少,那会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速度更快。”吕品也来了兴致。
“对!”简真用力点头,“如果发生战斗,速度决定胜负。”方飞想了想,问道:“这是为了对付魔徒?”
“也许吧?”大个儿也不确定。
“道者跟魔徒打仗,干吗把裸虫牵扯进来?”
“法律禁止用道者的元神做试验,可是裸虫的元神不受保护。斗廷绕过‘天人誓约’,用哄骗的方式让裸虫自愿来做试验,以便将来压缩道者的元神。这个试验持续了两百多年,直到元婴叛乱为止,”大个儿吐了口气,“多亏这次叛乱,不然斗廷准会把那一套玩意儿用在我们身上。”
“真可惜,”吕品咂了咂嘴,“我倒想看看这个‘超神’是个什么玩意儿。”
“老爸说,元神压缩很痛苦,成功几率小得可怜。他还怀疑斗廷用俘获的魔徒做过实验,可惜没有找到证据。”
吕品吐了吐舌头:“真黑!”
“这就是战争!”大个儿模仿父亲的口吻。
“叛乱后的元婴怎么样了?”方飞更担心同类的死活。
“大多死了,少数几个没有参加叛乱,斗廷让它们自生自灭。”
“比如张凌虚?”方飞想起冲霄车的老元婴。
“他算一个,”简真心生疑惑,“哎,你打听这个干吗?”
“无相魔他……”方飞深吸一口气,“很可能是一只元婴!”
寝室安静下来,空气中流动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寒意。过了一会儿,大个儿咕哝:“骗人吧你?”
“刚才我还在天渊馆见过他。”
“什么?”简真跳了起来,手里的点心打落一地。
“他抢走了元婴的资料。”
简真坐回床上两眼发直,忽听懒鬼吹了一声口哨,说道:“找到了!”
“找到什么?”方飞抬起头,无精打采地问。
“张凌虚的下落!”
方飞惊喜不胜:“元婴不是禁词吗?”
“元婴是禁词,张凌虚可不是,”吕品眨了眨眼睛,“这叫百密一疏。”
“他在哪儿?”方飞挤到吕品身边。
“这个通灵台,”吕品点开一个界面,“台主叫雪衣女,一只鸟妖!”
“雪衣女?”方飞冲口而出。
“你认识它?”
“对!”方飞心跳加快,“我进入紫微的时候,它是冲霄车的车长。”
“它把张凌虚叫做‘我的好朋友’,也就是说……”
“找到它就能找到张凌虚。”方飞不胜激动,“找到张凌虚就能找到别的元婴。”
“差不多,”吕品挥笔划拉,“不过,这小鸟儿没有留下地址。”
“我知道,”方飞想起“天问”中无尘子的话,“它失业了,在极乐塔打零工。”
“极乐塔!”简真见了鬼似的瞪着他,“天啦,极乐塔!”方飞白他一眼:“极乐塔又怎么了?”
“那是学生的禁地。”简真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学生踏足那儿,要记大过一次。”
“吕品!”方飞看向懒鬼,“你知道极乐塔在哪儿吗?”
“知道!”
“能带我去吗?”
“什么?”简真嚷嚷,“你真要去极乐塔,不知死活的家伙……”
“去是没问题,”吕品摸了摸下巴,“不过我们不能下山。”
“是啊!”方飞发愁。
“再等两个月,”吕品看过日历,“道祖节会放两天假,学生可以自由活动!”
“道祖节?”
“纪念道祖支离邪的节日。”
“两个月太久了,”方飞心急火燎,“无相魔又害人怎么办?”
“你可以报告道师。”
“没人相信我,”方飞咬了咬嘴唇,“我也不相信他们。”
寝室陷入沉默,过了一会儿,吕品轻声问:“你怀疑无相魔变成了道师?”方飞默默点头。
“不管怎么说,”懒鬼舒舒服服地躺回床上,“一年级要想下山,就得等到道祖节!”
“我才不去极乐塔,”大个儿唠唠叨叨,“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人。”
“谁让你去了?”方飞烦恼地倒下,蒙面人的影子挥之不去。敌人近在咫尺,他却无能为力。
“可恶!”男孩沮丧地把脸埋进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