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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报告校长,请他定夺,你们说呢?”
杜兴武微微噘嘴,说道:“我信不过他。”
陶子望说道:“对对对,咱们必须赶在这些人的前头,不然这总统又落到别人手里,我想冯玉祥不止邀集了吴佩孚一人,段祺瑞、孙传芳等人一定也收到了这封信,只是咱们这里离广东路途遥远,晚到一日,总统之位旁落的危险就大一分,哎呀,这怎生是好!”
陶立申沉默半晌,说道:“这样,北方我们是没有必要去了,我们即刻赶到长沙,找陈宝箴的大公子。”
陶子望拍掌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陈宝箴的大公子陈寅恪和我有同学之谊,只要找到他,我们就可以利用他的关系,到长沙省院拍一封电报到广东,不出两日,就可以告知校长。就这么办,就这么办,我们这就走吧,”说着就要往外走,他望了望杜兴武,见他面色凝重,问道:“兴武,你不和我们一起去吗?”
杜兴武惨然摇头:“我不去,孙先生两个月前北上,半个月前,他给我发来电报要我北上,想必是发现了一些端倪,我怀疑,有人暗害先生,我要去北京,探查孙先生的死因。”
陶立申说道:“嗯,这样也好,你追随先生多年,我知道你和先生感情深厚,你可要多保重,千万别鲁莽行事,一旦查明了真相,就可来广东,我一定向校长说明情况,让他为孙先生报仇。”
杜兴武点点头。卢德铭也说道:“我也不能去。”
陶子望问道:“你不去?那你要去哪里?”
卢德铭说:“我要去安源,将这个消息告诉立三同志。”
王兴会一听安源这个词,顿时留上了神,魏一虎遗言中所说,好像最后一次见到他师兄,正是去安源煤田矿务局履新途中。
陶子望一怔,然后说道:“好吧,你还是信不过校长。”
卢德铭不置可否,说:“这样重要的消息,我一定得汇报组织,再说了,安源煤矿上最近来了一个工头,常常鞭挞矿上的工人,十分歹毒,立三同志孤立无援,几次来信邀我前去处理,我也想会会这个人。”
陶立申和陶子望看看杜兴武、又看看卢德铭,默不作声,杜兴武突然哈哈一笑,说道:“陶大叔、两位好兄弟,桂英咱们这一番相聚豪兴不浅,只可惜家国大事未了,我就此别过,盼望几位多多保重,等革命胜利之时我们再把酒言欢。”说着拱手而去。
陶立申等目送杜兴武离去,他四人相聚数月,常以家国之事相谈,颇有相见恨晚之意,此刻即将分道扬镳,心里都有些不舍。
王兴会在一旁见了杜兴武神采飞扬,心中好生佩服仰慕。
几人又沉默了半响,陶立申对卢德铭说道:“好吧,俗话说人各有志,德铭你要去安源,我也不好阻拦,只是我有一句话,不知你听得进去吗?”
卢德铭说道:“你说哪里话,我们四人以诚相交,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我岂有见怪之理?”
陶立申说道:“现今孙先生已经过世,放眼当今中华大地,蒋校长手挽兵符,还有何人能比,以后的江山,一定是蒋校长的,你不如和我和一家一起去广东,将来我们一起杀上北平,替孙先生报仇,岂不痛快?”
卢德铭见说,脸上微微变色,心想原来你也有此想法,只怕将来蒋校长坐了江山,也比现在好不到哪里去。他心里暗想,嘴上碍于情面,不好说破,只是微笑不语。
陶立申久经江湖,是何等精细之人,卢德铭脸色只微微一变,他立刻知道意思,于是也哈哈笑道:“好吧,既然你执意要去安源,那我们也就此别过吧,只盼不要有疆场相见之日才好。”
陶桂英走到王兴会身边道别,陶立申、陶子望见了,也走过来,陶立申拱手说道:“这位小兄弟真是有缘,想不到我们在这又相见。”他见了王兴会气度不凡,也有心结交,当即自报家门,算是正式介绍了,陶子望也说:“刚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我们本来是革命党中哥老会的人,前些日子,我们会中当家的传来信息,说有要事,要我们急速刚到江南,我们经过的地盘,有几处势力,因为怕沿途多生事端,所以晚上干脆扮成僵尸赶路,被你看到,今天又在这里相见,真是幸会幸会了。”
王兴会见他几人都是革命队伍中人,心中也十分高兴,也报了姓名。
陶桂英撅着小嘴说道:“那天当家的叫我们速来江南,说不定也是听闻了孙先生的有关风声,要是我们能早几天到就好了,”
卢德铭走上前来说:“世事原本就难料,谁都没有未卜先知的本领,眼下我也盼望你们速速告知蒋校长,好作定夺,”他顿了一顿,又冲王兴会说道:“这位兄弟器宇不凡,听你的口音和我家乡有些相似,敢问贵府可是四川?”
王兴会连忙说道:“正是正是,我是四川叙州人氏,我刚才听你说话,也正是家乡的口音,正也要想问?”
卢德铭也是高兴,说道:“我也正是宜宾人氏,哎呀,真巧。”两人鼔手而笑。
卢德铭问起王兴会为何来远来湖南,王兴会说:“这事说来话长,我是要去江西袁州府办一件事情。”他又问起:“对了,刚才听曾大哥说起安源,不知安源可有个江南煤田矿务局管辖的安源煤矿呢?”
卢德铭哈哈大笑:“巧了巧了,你要去安源,我们一路同行就是,我现在就在安源讨生活。”王兴会大喜,拍手叫好,陶立申说道:“那好吧,德铭,你和这位王兄弟结伴去安源,你俩一路保重,时候不早了,我们一家子也该动身了。”说罢要走。
王兴会忙说:“等一下,刚才我听这位陶大叔说道,你们要办的事情很急,刚好我有一匹马在楼下,不如就请你们哪一位骑我的马去送信怎么样?”
陶子望说道:“哎呀,这怎么好呢?再说了你们要去袁州,路途也不近。我们到长沙,只有半日的路程。”
卢德铭打断话头说道:“难得我老乡盛意拳拳,我看就不必推辞了,子望你骑马先赶到长沙城中找到陈宝箴的的公子,拍了电报,我们明日到汨罗县就改走水路,上岸之后离安源也不远了,你就收下了吧。”
王兴会说道:“是啊是啊,我知道你们所办的大事十分要紧,就算我为家国大事出一点力啊。”
陶子望笑说:“我看你初出茅庐的样子,懂得什么家国大事啊。”陶桂英白了他一眼,嗔怪地说:“哥哥,人家好意送咱马匹,你怎么还笑话人家。”陶子望又是一笑:“好吧,看在你一番好意,我们就收下了,那事不宜迟,我先走一步,爹,你和妹妹随后赶来长沙相聚,就此别过。”他朝大家一拱手,朝楼下走去。
卢德铭和王兴会送到楼下,目送陶子望骑上白马,绝尘而去,陶桂英也依依不舍地冲王兴会告别,等三人走远后,卢德铭突然说道:“好兄弟,你率真耿直,是个好汉子,不如我们结拜为兄弟吧?”
王兴会高兴地说道:“好啊好啊,我求之不得。”两人都是不拘小节的人,也不用磕头跪拜,只是一句话,就成了生死之交,卢德铭今年24岁为兄,王兴会21岁为弟,两人抚掌大笑。
卢德铭和王兴会一路同行,先乘船,后登岸,在平江县路遇大雨,耽搁了些时日,路上俩人畅谈,非止一日,经铜鼓、永修、浏阳、这天中午,到达湘赣边境东风界。
卢德铭在一个三岔路口立住脚步,说道:“好兄弟,我们又得分别了,我现今在这座山里欧公寺中营生,得从这往北走,你要去的江南煤田矿务局,得沿着这条路往东走,不到十里,就到萍乡县里,哦,对了,袁州府现如今改成了宜春府,你要去的那个江南煤田矿务局,在宜春境内的萍乡县内,你到萍乡县后,随便问个行人,就知道煤田矿务局的所在了。”
王兴会心里好生失落,只得说道:“好吧,真是舍不得和大哥分开,只是我知道大哥有要事在身,我们只好暂且别过。”
卢德铭突然问道:“对了兄弟,你千里迢迢到江西来寻访煤田矿务局,到底要办什么事,你不妨说说,说不定哥哥能帮你出出主意。”
王兴会说道:“我来江西,是来找一个叫刘鸿熙的大奸贼。”于是把从赤虺山中出来、避雨万仞山庄、结识了魏一虎等整件事简明扼要地说了。
卢德铭点头道:“原来你师父是太平天国的高级将领,只是他这个仇人刘鸿惜算起来年龄起码有七八十岁,如今已经是民国的天下了,也不知道他摇身化作了什么人,我早和孙先生说过,别看国民革命胜利了,但其中投机倒把的奸恶之徒实在是为数不少。这次孙先生逝世,或许真有小人暗算也为可知。不过我在这边也有好几年了,和煤矿上也有些来往,没有听说过煤田矿务局有一个叫刘鸿惜的人,也或许他早不在人间。”
王兴会说道:“嗯,师父临终前也交代过,这个仇能报就报,要是报不了就算了,只是我想帮师父了解这宗遗愿,我看吧,要是实在找不到这人,我就回连天山去。”
他突然想将宝藏一事告知卢德铭,但略微思索,心想此刻还有大事没有办完,还是以后慢慢再告诉这位兄长不迟。
卢德铭又说:“你去萍乡县办事,要是有困难,可以到安源煤矿总平巷找一个叫赖大勺的人,就说我的名字,他必定会帮你,等你那边事情办妥了,要回四川的时候,可以来我这里一聚,你若是找我,沿着这条路走到了前边的村子随便问一个人就知道了。”
两人依依不舍,卢德铭往北而去,走了半晌,看不到人影了,王兴会才回过头来,看着朝东的这条大路昂首阔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