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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她故意还是什么原因，说话的语气都比之前冷了好几分，听起来就像是在极力证明自己没做错。
裴少安的领口松散，短发也沾染了湿气，脸部轮廓显得更加地立体而分明。
“你凭什么觉得我对你会有感情？”
他沉眸的同时，直接掐住了她的下巴，眸底迸发出至神的冷意，仿佛深不见水的寒潭，嗓音也偏离了正常的轨迹，“你这样的人，活该下地狱。”
宋安雅微微愣怔了一下。
“是啊，我活该。”
她笑了笑，眉梢的笑意带着几丝讽意，“可是就算是这样，我也想要拉你跟我一起下地狱啊。”
“可是怎么办呢，你不愿意。”
她的语气徒然降低，听起来就像是在喃喃自语，“既然这样，那就让我成全你们好了。”
雾气升腾下她素白的脸庞已经没有了太大的情绪。
裴少安听到她的话心里颤了一下，下意识地伸手却是捞了个空，女人的身影几乎是没有丝毫犹豫地朝着旁边的墙壁撞了过去。
心下一慌，直接转身抵在了墙上。
宋安雅基本上已经是抱了头破血流的心态，可是撞上去的却是一具温热的胸膛，连带着男人的一声闷哼。
温热的掌心扣着她的双臂，几乎是暴怒地开始吼，“你疯了？”
雾气下他英俊的脸庞，是前所未有的熟悉。
“我疯没疯，你难道没看出来吗？”
她愣了一下，直接就收回了自己的所有视线，垂下的眼睑遮住了所有情绪，“裴少安，反正都已经这样了，我死了就都解脱了，我成全你，也不会再耽误你。”
她自顾自地笑了笑，“反正只要我活着，我是不会看着你们两个在一起的。”
可能是当初失去了求生的意识，最后因为裴少安而有了活下来的理由，敏感的背后有了超乎寻常的执拗和偏执。
当初有多想离开，现在就有多想重新在一起。
因为那是她唯一的希望。
裴少安察觉到了女人颤抖的肩膀，尤其是她身上的温度俨然一片湿冷，没有一丁点儿温度。
他眉骨沉了沉，突然就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我们要在一起，你能拦住？”
宋安雅的呼吸微微僵硬，却还是回以他礼貌温和的笑，“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反正我烂命一条，死了也没有人会知道，只不过到时候可能要抱歉了，顶着跟你的雅雅一模一样的脸，给你丢人了。”
她的话总是带着几分决绝的悲观。
裴少安盯着她没有多少生气的眉眼，终究还是拧眉扯过旁边的浴巾罩在了她的脑袋上，“要死去别的地方，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大大的浴巾挡住了两个人的视线，也给男人的声音带上了一层轻纱。
宋安雅将浴巾扯了下来，几乎是有些愣神地看着他，嗓音轻而哑，“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对不对？”
男人没有回头，只是将衬衫丢到了旁边的衣服篓里。
然后转身看着她，“我要洗澡了。”
她抿了抿唇，“我帮你洗。”
“不用。”
裴少安视线在她身上扫过，直接微微转身将一只手撑在了她身后的墙上，然后捏住了她的下巴，“当初我跟你在一起，是因为你是裴太太，现在，我不想让她误会。”
他离地她很近，嗓音都带着几分灼热，“所以不管我跟你以前发生了什么，你最好都当作没有发生过，不然我不介意，送你离开这座城市，嗯？宋小姐？”
每字每句的称呼，都是宋小姐。
那句话他也不知道是说给她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宋安雅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底下了脑袋，抱着毛巾转身出去了。
空气中还留着那股子独属于女人的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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