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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我一定将他视若己出。我会请最好的老师来教导他,一定会让他成为一个了不起的英雄,不会辱没了他生父的英名。”乌兰朵正悲伤得不能自己,听到李辰要收自己的儿子作义子,不觉悲喜交加。她连忙大礼伏拜道,“感谢仁慈的首领,您的恩情就像太阳和雨露。我的儿子能得到您的庇佑,这是长生天赐给他的福气!”李辰点头道,“你把孩子抱来我看。”乌兰朵连忙起身将怀抱中的孩子递给李辰,李辰没有抱孩子的经验,顿时觉得双手僵硬,不知到放在哪里好。那孩子倒是生得虎头虎脑,十分可爱。见了李辰也不怕生,而是咯咯直笑,还试图伸着小手去摸李辰的脸。李辰似乎觉得自己心中最柔软的部分被触动了。他伸手摸了摸孩子的脸蛋,小家伙一边笑着,一边毫不客气地将口水吐在李辰的手指上。李辰有些尴尬地将孩子递还给乌兰朵,一边悄悄地在孩子的襁褓上将擦了擦手指。李辰对乌兰朵道,“今后他的名字就叫李佑吧,希望他能在长生天和费木英灵的保佑下成长为一个无敌的勇士!”李辰又道,“你和孩子且安心在我府中住下,你什么都不用管,只要把孩子带好便是。今后孩子大了,你若是想做事,就在我内宅作个管事吧。”乌兰朵含泪再次拜谢了李辰,被送到后面安顿去了。
随后,李辰将蒋宏、贺兰盛、花贵、胡宁、李由、破六韩进明等文武官员一一唤入,了解政情军务,交待再次出征的准备要领。直忙到掌灯时分,这才将约谈的官员们传见完毕。
待送走了最后一人,李辰回到室内,裴萱将方才的谈话记录整理一下,起身端了一碗茶给李辰,“这么说来,都督这次回来只是轮换士卒,很快就又要出征了?”
李辰接过茶碗,道一声谢,顺手将茶碗放在案上,就势握住了裴萱的双手,轻轻地将她牵到身边。裴萱面色羞红,但仍是不加抗拒地被李辰拉了过去,软软地靠在李辰的身上。李辰放开裴萱的双手,小心翼翼地环住裴萱纤柔的腰身。少女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体香,让他沉醉不己。裴萱浑身僵硬,脸色红得快滴出血来,不知道是否该推开他。多日寂寞相思,那个人终于回到身边,让她觉得心中似是一块大石落地,好像全身都虚脱了似的。她只能就这样全身无力地靠在李辰的身上。不过才女的理智告诉她,如果李辰再有什么无礼的举动,就一定坚决制止他。可是真的能制止他吗?自己现在好像全身一丝力气也没有了。
好在李辰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他们就这样静静依偎在一起。过了许久,只听李辰长叹一声道,“我此番来时与大丞相约有归期,失期该当军法。所以只能在金城呆三日。三日后,就要再次统军下陇。”
裴萱闻言浑身一震,“这么短?”一股苦涩心酸的离愁顿时在心间弥漫,让她不由得红了眼圈。李辰看在眼里,不由一阵心酸,轻轻将她抱得紧了几分。
李辰贴着她耳边轻声道,“此次大战,非同小可,将是举国之决。我这次不知是否有命回来,所以赶回来想见你一面。”
裴萱闻言脸色骤变,她用力从李辰的怀抱中挣脱出来,一连声问道,“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李辰苦笑道,“前几次是东虏攻上门来,我们虽然兵少,但是占据天时地利,胜是必然。上阵虽有风险,但大局无豫。此番是我们深入敌境作战,又以寡击众,大败难免,还要跋涉千里逃回,实是九死一生。”
裴萱一听,眼泪都要流下来了。她抓住李辰的手疾声道,“那你为何不进言大丞相,阻其出兵!”
李辰摇头苦笑,“我几番力谏,怎奈势不如人。恐怕现在朝廷已经下令广招天下之兵,即行出征了!”
“那,那,你如今人在金城,便不奉诏令又能如何?强敌在侧,朝廷必不敢发大军前来征讨。我们只要守得这场大战过去,再向朝廷赔罪,多奉贡赋便是!”裴萱情急之下,便想出要李辰留在金城的办法。
李辰沉默一会儿,缓缓摇头道,“我是个军人,这是国战,我岂能置身事外?”
裴萱只觉得气忿填胸,忍不住大声道,“明知是大败你也要去吗?明知是送死你也要去吗?”说到最后,她已是泪光莹莹。
李辰沉默一会儿,缓缓地点点头。
裴萱伤心欲绝,这半年来,她日思夜盼,期望李辰早日归来,却不想会是这么个结果。这一百多个日日夜夜,她白天忙于政务,事无巨细,都是一丝不苟,想着这是他的家业,一定要给他看护好了。每当夜晚,她虔诚地跪在佛前为李辰诵经,甚至通宵达旦。她用这样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思念和爱恋。整整半年,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点燃的灯盏,拼命发出微弱的光芒,想要照亮些什么,如今都已经都快要油尽灯枯了。她甚至能感觉到到自己的身体就如同是正在枯萎的花朵,正一天天的老去。可她全身心投入地爱着的这个人终于回来了,竟然只是和她匆匆诀别,就要投入必死的战斗。怎不让她心痛欲死。多日的煎熬和绝望终于将她点燃,她无法控制地爆发了。
裴萱泪眼婆娑地冲李辰大声道,“你就这样去送死是吗?你满心只有你自己的打算,你有考虑过我吗?是不是娶了大丞相的侄女就把命卖给人家了?为什么你从来不替我考虑一下?大丞相要你娶他的侄女,你畏惧他的权势,就不要我了!你说要和我一起建立大同世界,可你明知大丞相要打必败之仗,九死一生,可你还是要去,你何曾为我着想过?你口口声声说要为我你遮风挡雨,决不让我再受半点委屈,可是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将我摸也摸了,抱也抱了,却又将我弃若敝帚!你,你,你,你虚伪!”裴萱伤心已极,但她终是家教良好,怎么也说不出其它难听的话来。最后只得一跺脚,以袖捂面,泪奔而出。只余李辰如遭雷殛,呆立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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