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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辈子较劲。”
梳儿摇了摇头,“多谢二姑娘提醒,我想好了,不是赌气较劲,往后一辈子我服侍姑娘。”
马车出了常州城,真的走远了。
山水一程,张莱下了马,颓然的站在路旁,看着一行人渐渐淡出了视线。
走着走着,靠窗坐着的梳儿突然哭出了声来,魏玉欣刚要开口安慰,但见梳儿直了直腰板,平了一口气,又破涕而笑了出来。
她说:“憋屈了这么久,也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失了身子的女子就该被人轻贱么,我自己爱我自己就够了!”
这话听到了魏玉欣的耳朵里,点了点头,“活着为自己,别人的眼光又能怎么呢。”
……
****
回到靖州时,吕氏怀中抱着的孩子都已经不认识魏楚欣了。
魏楚欣一抱她便哭,认了两天的生儿才好。
万幸的是,当初被征走了魏伟松,魏孜霖和魏孜津,程凌儿都平安回来了。
也就短短一年的时间,魏伟松的两鬓间就添了许多的白发,人尤其见老。
见魏楚欣回来了,他很高兴,张罗住宿饭食,吕氏准备了不算,他总要亲自过问。
只他也能感觉到,魏楚欣对他不似从前了,客气又生疏,之间存着些隔膜。
回靖州第三天,魏四同圣旨先后到了魏伟松府上。
分地的事刻不容缓,靖州知州刻意赶在个公休的日子拜访府上,为的是提前同魏家三姑奶奶打好招呼,圣旨不可违,萧候之妻亦不能得罪。
自打重生到现在,什么都有了,钱赚了许多,铺子也开了不少,攒下三个孩子,和一个强势但却对她好的丈夫。
圣上为做补偿,允诺将梓桦山永永远远拨给了她,现如今萧旋凯三十不到便位列三公,相应的,也应允封她为一品诰命夫人。
为表彰在战时她无偿捐赠的粮食银钱,圣上又亲自提笔书写了牌匾,命工匠用金装裱上了。
地分了就分了,看着梓桦山那满满一山的野果子,魏楚欣觉得也值了,这笔买卖虽赔了,但好在还剩些本钱,和官家做生意,哪有赢得时候。
只萧旋凯执拗的不肯这样想,他倒比她还看中那些地。
在魏四捎回来的信中,萧旋凯的大男子主义就又犯了。
萧旋凯说天家过河拆桥,他没能保护她,让她受委屈了。
魏楚欣看过信,不禁摇笑了,含笑着给他回信: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帅土之宾莫非王臣。土地是齐国的,江山是高家的,这些太过铜锈气了,我不要。咱们的小家平平安安就好。
这一生一世断然不再是一双人了,女儿的名字还欠着没起,现下肚子里的又要劳架萧大人费心了。
妻魏氏拜上。
程凌儿和石榴也已喜结连理,石榴肚子里也揣了一个。
这两日,魏楚欣就暂住在程家村里。
听闻圣上要封魏家三姑奶奶为一品诰命妇人,程五儿的娘子王氏更是巴结了起来。
每每弄一些山上开胃野果野菜,给魏楚欣和石榴吃。
这日又不知在哪倒腾来一竹筐的山梅子,嚼的人嘴里直冒酸水。
出林杏子落金盘。齿软怕尝酸。可惜半残青紫,犹印小唇丹。
南陌上,落花闲。雨斑斑。不言不语,一段伤春,都在眉间。
魏楚欣看着那新鲜的梅子,不免就想起这首歌谣来了。
想到那年在梓桦山,萧旋凯骑马驾着她上山玩,她春心懵懂时的样子了。
后来也不知是在哪里听得来的,或是看得来的,原来这词的名字叫做:诉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