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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搭在了宋栀栀的肩膀上。
感觉到肩头仿佛落下了雪,冰冷的触感传来,宋栀栀侧过头,看了一眼江影的手,她侧过头,蹭了蹭,打开手机,继续看后面发生的事。
而在看到江影对着某一个人传音说“不忙”之后,宁玺与青君皆是震惊,然而,更加令他们惊奇的事情还发生在后面。
由于宋栀栀的声音是直接传入江影脑海中的,所以他们只能听到江影时不时说了声“何事?”“嗯。”“可以。”他的声音冰冷,但旁人听来,总是能听出一些不一样的。
江影是这么回答的,至于传音那边的人与他说了什么,只能依靠宁玺与青君自己脑补。
“他怎么什么都可以?”宁玺一拍面前的桌子,状似震怒,“与我们无相宗说话,便是什么都不可以。”
青君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这简短的几句话,实在是耐人寻味。
不过,接下来,风荧蝶呈现画面中的江影靠在树干上,说出了一句话,才是在平地里炸起了一颗惊雷。
“栀栀,你将传送符用了。”江影在月色下仰起头,清冷月色将他的侧脸与脖颈勾勒出一条极优美的弧线,他的喉头上下滚动,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栀栀?什么栀栀!这无相宗全门上下,能叫这个名的只有一位姑娘,不就是住在青崖峰里的那位凡人宋栀栀么!
“这……”宁玺一时接收了太多信息,没有反应过来。
从江影口中听到如此亲昵的叠字已经足够令人震惊的了,更遑论他话中提到的“传送符”,这传送符的效果,他可是知道的,需要提前消耗大量法力注入符咒之中,启动之后可以将千里之外的人召唤在身边,不过只能使用一次。即便它是一次性的,也极其珍贵,无相宗里能够制作这种符咒的也只有青君。
“是那位宋姑娘?”青君微微皱眉,似乎想起了什么,比如那日见江影时,他身上萦绕的轻盈栀子花芬芳。
“应当是,我的天!”宁玺心中五味杂陈,这么一串,便能够串联上了,江影要找心,应当就是为了她!
没想到两人同住青崖峰中,竟然如此……如此暗度陈仓,伤透无数无相宗里对宋栀栀有好感的男女修士的心。
“这风荧蝶是江道友的,他将这风荧蝶给我们看是什么意思?”宁玺轻声问道,语气有些复杂。
宁玺也曾听过袁一溪张罗着要替宋栀栀介绍一些年轻修士认识,并且直到现在都没有放弃这个想法,不会是江影自己主动送过来,暗示无相宗不要再做撬他墙角的事吧?
青君从宁玺眸中看出了他的想法,他倒不这么认为,以江影的性子,他应当不会主动送风荧蝶来旁敲侧击通知事情,如此做派,更像是宋栀栀的手笔。
就在他们两人震惊于风荧蝶传送画面前半段里传递的信息时,江影的身影骤然消失在画面里的密林中,应当这时是宋栀栀启动了传送符。
青君附耳过去,对宁玺小声说道:“小宁,看到了么,以后若是想算计江道友,就不要想着去动那位栀栀姑娘了,她身边那传送符一启动,江道友在天涯海角都能给他召唤回来。”
宁玺闻言,点了点头,他看向画面中出现的几个鬼祟身影,神情严肃了起来。
恐怕这后半段画面,才是今日这无端飞来的风荧蝶要传达信息的重点。
夜色里,那几位见不得光的元婴修士的窃窃私语清晰回响在无相宗主殿之中。
此时的青君,手中桃花花瓣一闪,已经完全将这段画面接收复制了下来,留作证据。
听完之后,纵然是好脾气如宁玺,也铁青着一张脸:“笑话,江影早已手执我无相宗客卿长老令牌,算我无相宗的人。这几位元婴修士的宗门就在凌霄地界内,江影替他们剿灭黑血妖魔,日夜不休,甚至无空补充法力,竟成了这些小人乘人之危的弱点了。”
青君亦是揉了揉太阳穴,无奈说道:“没想到三千年过去,历经那毁天灭地的一战,人心还是没有变。”
他站直了身子,摇头轻叹:“曾经真正想要动他们已死亲朋的,是灵祇神教吧。”
宁玺理清了这几人与江影的渊源,点了点头道:“灵祇神教势力要触及凌霄地界时,是他们已死的至亲好友,将灵祇神教传道的女修给杀了,后来灵祇神教让江影报仇,将那几位动手之人暗杀,他们的亲朋,确实死在江影手上,但幕后主使是灵祇神教。”
青君轻蔑地笑了一声,似有不屑:“灵祇神教已灭,他们便将仇恨归咎于江影身上,当真可笑。”
语毕,他已手持桃花折剑走出了无相宗主殿,朗声说道:“小宁,我且去凌霄一趟。”
宁玺大惊失色,一甩袖袍,跟上去问道:“师祖,您要做什么?”
“不过杀鸡儆猴罢了。”青君朝宁玺安慰一笑,“江影与他们有因果在身,他亲自出面恐会落人话柄,还是我们会无相宗为公事而去,才能让后面暗藏类似心思的人断了念想。”
宁玺看着青君飘然御剑而去,这才猛然想到,他们无相宗的这位师祖,可是在三千年前亲自召集了七宗十二派,向当时已是庞然大物的灵祇神教悍然宣战,其手段心性,定然没有表面上那温柔可爱的模样那般简单。
现在的修真界与三千年前相比,像过家家一般,那时才是真正的风起云涌、众星璀璨,而那些如璀璨繁星般的大能修士皆已坠落,只剩下青君这一位活了三千年的游魂。
宁玺长叹一声,只赶去青崖峰通知袁一溪江影与宋栀栀的关系,让她以后不要再满脑子想着给宋栀栀相亲,惹得江影不快。
而此时,宋栀栀也看完了发生在无相宗的这段剧情,她将手机按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她不由自主往后靠去,将后脑勺抵在江影胸膛上。
“江江——”她唤了江影一声,抬眸望向江影的脸庞。
江影此时单手拿着一本功法秘籍正在研究,听见宋栀栀如此唤他,便合上书,低头去看她:“何事?”
“他们看完了。”宋栀栀嗫嚅着说,有些不好意思,“前半段看完了,后半段也看完了。”
“嗯。”江影并不在意这些,只是淡淡应了声,他想的是无相宗的人看了那前半段后,袁一溪应当不会成天想着给宋栀栀介绍年轻男修士了。
“你不好奇无相宗的态度与结果吗?”宋栀栀直起了身子,定睛望着江影问道。
“不。”江影简短地应了一声,讨回公道这种事,他自己会做,并不需要仰仗他人。
宋栀栀见他说了不,但她还是说出了她看到的事情:“青君准备替你主持公道,杀了几位元婴修士。”
若是江影真死了,黑血妖魔肆虐,无人可以对付,这是整个修真界的灾难,在这场战争中背刺同伴,是青君最看不惯的做法。
以一儆百,他做事的风格一向如此,并且正如他自己所言,他坚定地站在了江影的这一方,没再怀疑他。
灵祇最害怕的,便是坚定的信念,因为祂无法再影响他们的思考方向。
江影听完宋栀栀的话之后,沉默半晌,冰凉的指尖攀上她温柔的脸颊,捏了捏:“你做的?”
宋栀栀摇了摇头,她这次没有再写剧情改变他们的思考方向,灵祇会被发现,她也可能会。
江影拍了拍她的脑袋,并没有因为青君的行为而对他印象有所改观,只冷冷说了句:“人心易变。”
宋栀栀抬手,握紧了他的手,忽然问道:“没有心便不会变?”
她仰着头,认真看着江影垂眸看向她的脸,瞪大了眼睛,似乎在等待他的答案。
江影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抬手,冥昭出现在他的手上,冷冷吐字:“浇花。”
他已经很久没有帮宋栀栀浇灌这朵婆娑花了,也不知这么久过去,这朵花没有自己成长一些。
宋栀栀低低“哦”了一声,便乖乖垂下头去,细软的发丝间探出这朵盈盈盛放着的白色小花。
“我看看。”江影抬手,指尖触碰到那白色花瓣上。
宋栀栀瞬间红了脸,两手撑着椅子两侧,手指紧紧攥着扶手,关节泛白。
她轻轻“嗯——”了一声,尾音拉长,那久违的奇怪感觉从四肢百骸传来。
江影修长的指尖将花瓣拨开,只查探了一下,便察觉到这婆娑花在他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只成长了一点点,远远没有每日浇灌鲜血来得快。
这玩意究竟是因为神血成长,或者是因为别的什么……江影有些困惑,两指再一探,认真研究着。
但此时,宋栀栀柔软的身躯已经贴上了他的胸膛,她忽然之间便全身失了力气,软软靠在了他的身上。
江影只觉宋栀栀脆弱不堪,就这么轻轻一碰便遭不住了,他将宋栀栀的腰肢一揽,防止她滑落下去。
宋栀栀反手握住他冰凉的手腕,轻轻喘着口气提醒江影:“你……你要以血浇灌便快些,一朵花有……有什么好看的?”
本来就是一朵花,还能被他再看出朵花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