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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尊,我和镇国公虽然算不上是老朋友,总是相识一场,他今朝荣休,这杯荣休酒,理所当然也应有我一份啊。」布长空见缝插针道。
青冥大尊斜了他一眼:「呵。」
「这部还能顺便和大尊说会儿话……还望大尊再教导几句……」
布长空涎着脸道。
青冥大尊看了他一眼,道:「那就一起去吧,有什么话都在路上说了,到了镇国公的府邸,你少说话。」
「求之不得!」
布长空落后青冥和青狼大尊半步,一路走,躬着身子一路说话,活像一个无微不至的舔狗。
三人继续安步当车,慢慢地行走。
无数的人远远地恭敬行礼,躬身,行礼。
然后满眼尽是尊敬之色的看着大尊远去,好半晌才直起身子离开。
然后是几位暗卫副部长来了,彩虹天衣的负责人也来了……
这一行人的队伍渐次壮大,眼瞅着还有人要往里面挤。
可是再之后的人,全都被布长空毫不客气的赶走:「去去去,都来凑什么热闹!是你们能来的地儿么?还能不能有点眼力见了?」
「都边儿去边儿去!」
「人多眼杂!镇国公家里放不下你们!」
「全都给我远点!」
「莫要再跟着我们了,仔细大尊生气!」
被赶走的后来者,一个个的气得肚皮胀破。
可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布长空非要吃独食,拍马屁,众人还真的拿他没什么办法。
偏偏左近的青冥大尊也不说主持侗公道,任由布长空自由发挥,显然是乐见其成,既然大尊都默许,其他人又如之奈何?
然而青冥大尊步履红尘,而且言明要去镇国公府喝酒的事情,却在极短的时间里就传了出去。
消息以极速度的方式迅速扩散,不过弹指瞬间,在京城,有资格知道的就都知道了。
同时也有人飞身前往镇国公府那边报信儿:甭管镇国公知道不知道,但是去报信儿就可以心安理得的留下来混顿饭。
平常的饭,蹭不蹭的没甚稀罕。
但是这顿饭……意义重大,有跟没有绝对的两个概念。
而且,这个传信都得是够资格的才能这么做,那些自忖不够资格的,愣是不敢往前凑。
贸贸然动作,没有意义尤在其次,真要是被一句话赶出去,那真是丢人丢大了——拍马屁的资格都没。
那后半世岂不就沦落为笑柄了。
秦皇也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然而他第一时间的反应却是错愕,甚至愣在御书案后半晌。
「大尊在以普通人的速度去镇国公府?」
秦皇似是求确认的问道。
「是。」史宏针沉声道。
秦皇沉思不语,重归静默。
史宏针低声道:「镇国公,此生无忧矣。」
秦皇横了一眼,道:「你个老杀才,你这分明是在点朕!镇国公有大功于江山社稷,他的一生安稳,可是朕亲口应承的,自然该有朕负责,本就是该有之义。」
史宏针赔笑:「是,是。」
随即又道:「大尊走的很慢。」
秦皇犹豫了一下。
只听史宏针小声道:「老奴想来,大尊此举只怕是在等您。」
这种猜测,他是必须要提醒的。
哪怕秦皇自己也有猜测,但他的提醒仍旧是很非常有必要的。
秦皇立即道:「立即备马,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喝镇国公一顿酒。」
「嗯,可要带什么礼物?」
史宏针这个斟酌用词,用的十分考究。
礼物!?
要知道君王去臣子家里,带的东西都是属于‘赏赐,的。
但是史宏针这位老得早已经成了精的大内总管,这一次却用了‘礼物,这个称谓。
好像,非是君王恩临,而是好友拜访!
秦皇考虑了一下,道:「那肯定是要带点……礼物的。」
「既如此……老奴这去准备?」
「嗯……不用,叫上皇后和皇子,让皇后准备礼物。」
史宏针道:「那老奴去禀报皇后。」
「好。」
秦皇满意地颔首。
史宏针做事,永远都是可以放心的。
这老倌做事,远比自己亲自做,还要周全,还要老道。
片刻后。
皇宫门开。
秦皇与皇后乘坐的车驾出宫,前往镇国公府。
而且此次秦皇出行的仪仗异常简单,帝后甚至没穿帝王冠冕袍服,只着常服,俨如寻常夫妇携子拜访故旧。
当天晚上,镇国公府热闹得很。
蒙方和雨柔儿都倍显麻爪,手足无措。
原本柔儿早已派下人采买了两百多人的酒肉,做好了大开宴席的准备。
但就这准备论,已是绰绰有余。
但此际大尊突然表示要来拜访,意义已然丕变。
还有跟他一起来到的那些人,纵使一众心腹亲卫跟蒙方两口子更近便,但他们实在是不能放上主桌,甚至不能同室饮宴。
没办法之下,蒙方却也只好缩小范围,在院子里列席多桌,委屈亲卫兄弟们去院子里喝酒去,他们两口子自己招呼青冥大尊两人。
可才刚刚和众位兄弟抱歉地说完,又有接二连三的新消息传来。
暗卫要来。
彩虹天衣要来。
还有众将也要来。
蒙方叹息之余,将原本仅设的一桌主席加至十桌,阵容颇为宏大,倒是可以与院子里的二十桌遥相辉映了可皇帝一家子却也来了,原本列席主席主桌的,自有几人自动自觉的去到他桌,将主桌座位让给秦皇一家三口。
而身着常服的皇帝陛下登门,丝毫也没有端着皇帝架子。
「就是作为老兄弟,带着媳妇来串个门子,找点酒喝,今天不醉不归。」
皇帝哈哈一笑,面色蔼然,尽是如沐春风。
而皇后也是真如同朋友的媳妇一般,送上礼物,拉着雨柔儿的手说话,表现得亲热之极。
当天晚上。
青冥大尊,青狼大尊,皇帝皇后,蒙方夫妇,还有布长空,七个人围坐一桌。
纯然的按照朋友往来关系落座,没有诸如女子不上桌的习俗……
真的就是按照最平常最常规的方式饮宴。
但这一顿饭,影响深远,意义更是重大。
这一夜后,蒙方的个人生活,算是彻彻底底的平静了下来。
原本或许还有些有想法的。
但是现在,不管认识的不认识,相关的不相关的,却是一个比一个老实!
据说家宴的时候,青冥大尊和青狼大尊坐了首席和次席,主位则是归了蒙方。
堂堂皇帝陛下与皇后娘娘,还不如坐三宾的布长空,就只是坐在了四五位上。
这谁还敢折腾?
凡是能做官的,却又有哪一个不是聪明人?
这一席饮宴,分明就是青冥大尊在为蒙方站台,甚至更深层次目的乃
是敲打皇帝陛下!
连皇帝都被敲打了,其他人若是不开眼去找蒙方麻烦……
嗯,根本就不用青冥大尊纡尊降贵,亲自动手。
呵呵,没见布长空也在那边坐着?
随随便便就会被造反了。
全家抄斩那是多么容易,多么容易的事情!
秦皇一统天下后,在这一年改历为一统,定元年。
大秦亦是从这一年开始,进入休养生息时代。
蒙方安安静静的与妻子过小日子,闲着没事还把自己家的院子铲了几亩地,自己种菜。
结果引起了一千亲卫的兴趣,于是整个镇国公府,被一帮老兵们搞成了自留地。
这里一块绿油油,那边一块黄灿灿,还经常以此为比试。
不是比武比修为,而是比亩产,比谁的出产的粮食蔬菜更好吃、看来更赏心悦目
再闲着没事就是大家喝酒,赌钱,玩。
有时候实在闲得无聊还能分成几派打个群架。
每当这时候,蒙方就会笑***的拄着锄头在旁观看,就是那种看热闹,看大戏的款,乐在其中。
既不阻止,也不参与,全然的听之任之。
再闲暇没事的时候,蒙方还会陪着妻子,下棋,种花,或者聊天。
这样子的蒙方,给老兵们一种异常实在的感觉:咱们这位镇国公,哪怕一辈子和妻子在一起,似乎也不会腻,完全不会烦。
无任赏花,郊游,打猎,避暑……反正就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对外,则是常年闭门谢客,不问世事、不问政事、更不问国事。
便是有人找上门来,也是置之不理。
「我已经卸任经年,不理诸般是非,诸位凡事自决。」
「无关大小,无关亲故。诸位享受荣华,坐拥富贵,参与朝堂,陷与搏杀;纵有后患,也是正常。」
「我该做的,我在退出之前,早就做完了。」
「还望诸位,予我一份清静,莫再相扰。」
镇国公公爵府的大门常年紧闭,反而是侧门旁门常开,万事高高挂起的意向任谁皆见。
嗯,如果说蒙方对外还有一些个羁绊,大抵就是因为自己身边的这帮老家伙,个顶个的老光棍,身为兵主的蒙方,自然要对他们的婚事操心,而且还是催得很紧,天天逼着相亲的那种。
可这一手却令一众老家伙烦的头疼。
我们其中最差的也有地级修为在身,活个几百年是一点问题都没有,您能不能活好您自己的生活就好呢?
能木能?!
悠哉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一年一年的过去了。
十数年时间,须臾一闪而过,大秦各地也渐渐平复了下来。
其实这十数年间,各国余波一直都有,但始终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其中最为轰动的却是大燕孤臣白一文的复辟。
这次复辟,在当时的燕地闹得轰轰烈烈。
白一文对这次复辟,可是筹谋了许久,更联系了楚国皇室外支项霸,还有多地强梁,诸如陈光,吴胜,刘集等人,初初还真被他整成了烽烟四起摇摇欲坠的模样。
但这些个烟尘烽火,尽数被吴铁军等人剿灭。
唯那几个首领尽皆下落不明,似是集结起来,成为暗中的帮派势力。
大秦对此并无放松,也由明面征伐转为长期的谍报工作。
抓老鼠。
明眼人看来,这便是故意保留的兜缠手。
养寇自重算不上,但是通过不断的无伤大雅的斗争,甄别选拔人才,却
是真的。
江湖上传出来造反派们的猎杀名单。
蒙方从高居前三,一路往下滑,慢慢的滑出前十,前三十……
而随着不断有人才涌出,新的仇恨代替了旧的血债,再加上猎杀蒙方的难度太大。
令到蒙方的被刺杀名位持续继续滑落,慢慢滑出了前一百名……
一统三十五年。
蒙方时年已是六十三岁,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尤其是年轻时因百战而累积的后遗症,凸显无遗。
妻子雨柔儿没有修炼过任何功法,身体状况比之蒙方犹有不如,已经颇有垂老之相。
一干亲卫都是心急如焚,反而是蒙方两人格外看得开。
「若还是在乡下务农,恐怕这个时候早已经入土为安了。」
蒙方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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