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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谷的命令言听计从,跪下来大声道:“拜见大王。”
“这是?”陆宁疑惑的道。
“这是小人的儿子,您见过的。”胡谷摸摸念君的脑袋,脸上带着慈爱。
陆宁无语,他这才想起来,距离那次砸常云观,已经过去了五十年。也就是说,胡谷的儿子今年都已经五十岁了。
叹了一句岁月不饶人,陆宁让两人起身。
咳嗽了两声,他又道:“你怎么样?得到答案了。”
“嗯。”胡谷点点头,眼中却无多少悲伤。
陆宁一看就明白了,恐怕事实出乎了他的意料。这位军师的爱情,最终还是取得了一个美满的结局。
胡谷的妻子叫高婉君,实际上,这高婉君早都发现了她丈夫的一些奇怪的地方,只是一开始不往妖怪上面想,也就没在意。到了事发,她的心理已经有准备,过了个一两年,想起他们一起度过的日子,便已经默默接受了。
但是,或许是因为人类心中那股执着,高婉君始终没去找过胡谷。胡谷一个人默默地在常云山山洞中度过了五十年,体会着悲伤与绝望的感觉,痛苦莫名。
直到他快要放弃,将要绝望的那一刻。高婉君拄着拐杖,满脸泪水,身体颤抖,站在了他的面前。
“对不起。”高婉君只是这么一句话,便让胡谷在洞中嘶嚎了半日,眼泪都流干了,这女子也是默默的哭泣。
五十年过去,年轻的美貌女子已经变为了老妇,胡谷却还是那副模样。她的大限已经到了,人到死前总会想通一些事,所以,她才来了,来了却一生的遗憾。
胡谷与他年迈的妻子,只是度过了三日的时间,一人一妖便再次分离。
算不上喜剧,但终归也不是一个悲剧。
陆宁后来从别的妖王口中了解到这段的时候,心中起伏,唏嘘不已。他很感动,真的很感动。
若是年轻时珍惜一些事情,到了老时又何必长叹。珍惜眼前,这就够了。
时间再往后推移一百年,让陆宁振奋的事情终于到了。
花果山的妖并非不用死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批批年龄到大限,修为无寸进的小妖,开始出现了衰老的迹象,最终他们如同花草一样走向枯萎,走向死亡。
水帘洞出现了第一个离去的老猴,是小四的爷爷。这位强大的猴族前辈,终于还是抵不过死亡的召唤,逝去了。
小四痛苦万分,哭泣不止。陆宁站在一旁,默默无语。
三个月的时间里,好像一些老人都集中在一起。死亡也会传染一般,水帘洞的老猴接二连三开始离去。
美猴王坐不住了,他的目光中擎着泪水。
“昔日,我便与老通背猿猴道过生死之事,我等虽不归人王法律,不惧禽兽威服,但终有年老血衰之时,暗中有阎王老子管,一旦身亡,可不枉世界之中,不得久住天人之内?”
“老通背告诉我,如今五虫之内,惟有三等名色,不伏阎王老子所管,谓之佛,仙,神圣,躲过轮回,不死不灭,与天地同寿。”
“他们居于阎浮世界之中,难得一见。我决定,明日就下山,云游海角,远涉天涯,访此三者,学一个长生不老之术!”
陆宁六只耳朵微微一动,听到这些话,眸子中立刻就闪过一道光。
他知道,时间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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