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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因为芥子气已经随着山风，开始弥漫了整个山沟的底部。这些芥子气通过日军的呼吸，还有接触他们的皮肤，已经附着在了他们的身体上，甚至是进入体内。
除此之外，日军使用的那些防毒面具，只是简单的呼吸面具。虽然可以抵挡一般的毒气，但是对于芥子气，其能够起到的作用却很有限。
原本正在前方和其他的中队长讨论着突围计划的草场辰己，突然听到了远处的呼喊声。但是虽然有呼喊声，却没有枪声，这让他有些费解，心说难不成是士兵哗变了？
就在他疑惑的时候，一个士兵气喘吁吁的跑过来道：“旅····旅团长阁下，敌人····敌人在释放芥子气。现在整个山沟都是芥子气了。”
听到这话，草场辰己顿时一愣，而后道：“胡说八道，敌人哪里来的毒气弹。”
可是他话音刚刚落下来，那些在山沟出口处释放的芥子气，便已经飘到了这边，他很快便嗅到了一股芥末的味道。
“该死的，真的是芥子气，快，防毒面具，要生化部队使用的防毒面具，普通的防毒面具根本抵挡不住。”草场辰己高声道。
他可是清楚的了解芥子气的危害，这东西不仅仅可以通过呼吸来对人造成伤害，沾染皮肤也可以让你痛不欲生了。尤其是眼睛上，沾染的多了之后，眼睛直接瞎掉也再正常不过了。
在这片黑暗之中，无形的杀手，正在慢慢的扼住他们的咽喉。
“命令部队，立刻准备突围，不要再拖下去了，不然都得死。”佩戴上了专用的防毒面具的草场辰己立刻下令道。
而此时的山沟内部，已经陷入了混乱，无数的日军士兵，都在黑暗之中四处狂奔着。他们中的很多人，已经开始被呼吸到体内，以及沾染到眼睛上的芥子气所伤害，巨大的痛苦无时无刻不在包裹着他们的身体。
不过一部分中毒比较轻的士兵，还是听着他们指挥官的命令，开始慢慢完成了集结。
“立刻开始冲锋，一刻都不能耽搁了。”草场辰己说着，便感觉到眼睛上有一种灼烧的感觉。
他知道，是他没有佩戴防毒面具之前，空气中的芥子气沾染到了他的眼睛。虽然不多，但是却足以给他造成巨大的痛苦了。
那些日军士兵们听到了命令，便立刻将一发发照明弹上升到了空中，而后在后方重机枪的掩护之下，开始向正面和侧面高地的阵地进行冲锋。
而在这两片阵地上面，四师和八路军的部队，早就已经等候多时。
出口处的八路军阵地上，所有的士兵都已经佩戴上了防护服和防毒面具。随着照明弹的升空，他们便看到向这边疯狂冲来的日军部队。
此时的日军已经没有太多的队形了，每个人的口中都在怒吼着“板载”向他们的阵地发起冲锋。
这是他们的绝命冲锋，如果再不冲出山沟，他们便只有死路一条了。那些毒气会一点点的腐蚀掉他们的身体。
八路军的阵地上，机枪和步枪，在日军的部队接近阵地的时候，开始咆哮了起来。
“哒哒哒！！！”
重机枪和轻机枪连射的子弹，在空中交织起来。那些队形混乱的日军士兵，被子弹一发发的放倒。一转眼的功夫，在他们的阵地前面，便已经堆叠了不少日军的尸体。
但是日军却没有停下来冲锋的步伐，因为相比于前面的那些子弹，此时空气中弥漫的这些毒气，反而更加的让他们感到恐惧。
他们心中清楚，只有前方，才是他们唯一活下去的希望。
因为判断出来日军很有可能会从山沟的出入口处进行突破，夏阳已经调遣了十多挺重机枪，加强这两处阵地的火力。
日军的冲锋，此时在密集无比的火力网之下，显得有些徒劳。再加上队形混乱，甚至是一些指挥官被毒气影响，无法对部队进行指挥，使得日军原本计划的突围，变得杂乱无章。
原本在火力上便不占据优势的日军，此时变得更加不堪。
借着照明弹的光芒，夏阳清楚的看到山沟内的日军，不断的踩着自己战友的尸体向前挺进。而在远处，一些被芥子气侵蚀了身体的日军，则在地面上不停的打滚。
他们有的不停抓挠自己的咽喉，因为那些芥子气通过他们的呼吸，渗透入了他们的气管甚至是肺部。里面的化学物质，正在不停的让他们的器官变得糜烂。
如此惨烈的场景，夏阳并没有任何的恻隐之心。因为他知道，如果他们不适用这些武器，日军也会将这些武器使用在中国人的头顶上。
“命令部队固守，不许放过任何一个人出这片山沟。”夏阳说道。
“是，师座。”马思远道。
战斗一直持续到了后半夜，在前半夜日军还发动了数次大规模的冲锋。可是到了后面，那些渗透到他们皮肤上的芥子气开始发挥作用，里面的日军便再也没有力量组织起来大规模的冲锋了。
只有一些被毒气折磨疯的日军士兵，嚎叫着向八路军和四师的阵地发起冲锋，然后被那些士兵当成活靶子练习枪法。
清晨慢慢到来，芥子气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渐渐的消散掉。在山沟里面，日军的惨叫声还在不停的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