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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不让你为难。”
宋掌柜一迭声答应下来,利钱是小事,他做得了主,由此跟赵府攀上关系,结个善缘,才是头等大事。他把熊胆仔细收好,取了银两交给魏十七,心知邓管家插手必有用意,接下来没他什么事了。
“魏小哥,老朽有事要请教一二——可曾用过饭?”
“不瞒邓管家,来时匆忙,倒不曾用饭。”
“这附近有一家酒楼,牛羊肉做得不错,老朽来做东,边吃边谈。”
“好,多谢邓管家厚待。”魏十七背起兽皮,叮嘱了木莲几句,让她先去买几个馒头充饥,回头在重元堂等他。
邓彰听他谈吐爽利,不卑不亢,心中先有几分欣赏。
二人出了重元堂,沿着驳岸向元隆桥行去,远远望见一座酒楼,青旗舒卷,写着“东兴”两个大字。
伙计将二人引至楼上雅座,邓彰吩咐他拿手的酒菜只管上,伙计满脸堆笑答应着,心中却有几分纳闷,莫非那汉子是赵府的远房亲戚,要惊动邓管家亲自陪他用饭。
片刻工夫,伙计奉上四盘熟菜,一壶酒,四盘菜是卤牛腱,白切羊肉,瓦罐鸡,海米煨白菜,酒是自酿的西泯春,喷香扑鼻。
邓彰没怎么动筷子,一味劝魏十七喝酒吃肉,魏十七也不客气,吃得口顺,牛羊肉一扫空,大半只鸡落肚,酒喝一壶又添一壶。邓彰借着闲扯摸他的底,魏十七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夸耀,也不自贬,对答沉稳而实在。
一顿饭吃了大半个时辰,魏十七酒足肉饱,放下筷子静候下文。是个聪明人,邓彰对他又高看一眼。他留意到魏十七在自称时,只说“我”,不说“在下”、“小的”,骨子里有几分傲气,绝不是寻常猎户。沉吟片刻,他决定开门见山。
“魏小哥,老朽有一事相求。”
魏十七笑了笑,“邓管家但说不妨。”
“老朽有一个孙儿,襁褓中得了惊厥症,久病不愈,请名医诊断,开了一张方子,其中有三味贵重的主药,两味已经凑齐,尚缺一味熊胆。当时开方子的名医说,这味熊胆最是要紧,必须是五十年以上的金背熊胆,若换成普通熊胆,药效大减,病症不能痊愈,恐怕活不过二十岁。老朽就这么一个孙儿,只好厚着老脸请东家相助,好不容易才打听到,老鸦岭似乎有金背熊出没。”
魏十七想了想,皱起眉头说:“莫不是黑松谷的那头老熊?”
邓彰眼睛一亮,“魏小哥见过那头黑熊?是不是背上有一道金毛?”
“背上有金毛的话,便是黑松谷那头老熊了。”
约摸两年前,魏十七从老鸦岭打猎经过,远远望见两条青狼跟一头金背黑熊厮打,那黑熊凶猛异常,一掌打在青狼头颅上,连着碗口粗的树桩一同打折,另一条青狼扑到它背上狠命撕咬,却撕不开厚实的毛皮,反被黑熊合身一撞,压断了腰脊。他伏在上风处,大气都不敢穿,眼睁睁看着黑熊把两条青狼的内脏吃空,摇摇晃晃往黑松谷走去。
得知金背熊的下落,邓彰长长舒了口气,试探着问道:“魏小哥,猎杀那头黑熊,可需要多少人手?”
魏十七一口回绝,“人手再多都不成。那头老熊不是寻常的猛兽,力大无穷,一巴掌能打断一棵树,它经年累月在松林里蹭痒,松脂渗进皮毛,硬如铠甲,强弓利箭都射不透。”
魏十七的反应在邓彰意料之中,“五十年以上的金背熊,那是成了精的妖物,普通猎户当然不成。这样吧,老朽来安排人手,魏小哥只管带路,无需动手,事成之后,老朽奉上三百两纹银,如何?”
魏十七低头忖度片刻,试探着问道:“莫非有仙师出手?”
邓彰眯起眼睛,右手食指下意识在桌上敲了两下,缓缓道:“老朽有一个远房侄子,拜在仙都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