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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口饭都只能混个半饱,确实……确实拿不出钱来上学堂。”
毛孩儿耷拉着脑袋,不声不响地抱着柴,眼角却有一些晶莹的泪花在闪动。
“现在学堂里夫子要交的束修很多么?”樵女问。
“什么是束修?”玉娘惊讶地停下砍柴的动作。
“束修就是学费……夫子收多少钱的学费?”樵女又温言解说道。
玉娘愣神,摇头道:“倒是没有去问过,不过我想应该挺多的,因为附近的小孩就村东头的李大壮家去上了。你也知道,他家里可是殷实户,可就他家,那李大壮的娘还没少歪着嘴叹气说这夫子爪子伸得太长。我想,肯定要不老少钱。”
樵女放下碗,轻笑着又摸了摸毛孩儿的脑袋,起身出门担起柴慢慢远去。樵女住在山脚下的一个破窑洞中,门口就搭了个草帘子。她本不是李村的人,是两年前走到李村之中饿得昏倒被玉娘救起来的孤女。当时她身上穿的衣服脏得不成样子,却质地极好,对于她的来历,李村的人诸多猜测,猜得最多的就是她一定是从大户人家之中逃出来的丫环。
一个孤女住到寒窑,难免会被青头愣小子打望,但玉娘的男人王大嘴提着尖刀追赶过几回后,那些青头小子就再也不敢来打樵女的主意。如此这般樵女便在这李村安顿下来,以打柴和绣些手帕巾什么的维持生计。
打柴和绣活本是两个极端的活计,偏生这姑娘能吃苦,柴也打得,帕也绣得极是端方。每次王大嘴替她去卖绣活儿,那些绣帕都极为抢手,渐渐的,樵女也有了固定的收入来源,与王家也渐渐走得亲近起来,就把玉娘称了婶,把王大嘴称了叔,叫王毛儿弟弟。
樵女回到寒窑之中,就着冷馍啃上几口勉强填饱了肚皮,便抽出床底下的土坛子在里掏摸了一阵儿,摸出一块大红的绣帕,从里面裹着的绢纱里倒出铜板一个一个地数了起来。刚转弯去问过大壮他娘,说学堂的夫子束修收的是两串钱一年,说起钱大壮他娘便是一脸肉痛的表情,拉着樵女又数落起周夫子如何爪长心黑口袋深……
数来数去也就只有一串钱。樵女这才打开最里层的月白帕子,帕子上躺着一枝成色上好的玉钗,天水青碧,还极为通透。
捏着这支玉钗,樵女细细地摩挲了片刻,才毅然将它放进贴身的怀里藏好,看看还在山头上挂着的日头,便迈着细碎的步子朝着城中走去。
当铺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一支成色这么好的玉钗才当得两串钱,连它钗边包的镶边都不止这个价。可是,人到为难的时刻,一文钱便能穷死英雄汉,更何况只是一个弱女子。
樵女知道直接拿着钱上门,玉婶和王叔肯定不会收,便直接替王毛儿交了束修才去王家报信。王毛儿自是高兴地跳脚,玉娘和王大嘴却是看着樵女感激地说不出话来,直道:“樵女,这如何使得啊。毛儿这孩儿也就随口一说,小孩心性,过几天就忘记,你居然直接把束修都交给夫子了。平时瞧你说话细声细气温吞吞的,怎么办起事来如此风风火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