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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走向方泽。
“有时间和我聊一聊吗？”
“有时间。”
两人走到医院的后面的草坪上，阳光刚刚出来，空气里面还有些凉意，已经有不少人出来沐浴阳光，人们神色各异，但都透着股安详。
看着那些穿着病号服的病人们，有人坐在长椅上有人坐在草坪上，也有人坐在轮椅上，顾曼君突然觉得或许自己相比于他们来说还非常幸运。
即使她的生命中所剩无几，但至少她还有自己。
一个身穿病号服的小男孩急匆匆的向这边跑过来，差点撞到顾曼君的身上，顾曼君赶紧将小男孩扶住，“小朋友，不能到处乱跑哦。”
被拉着的小男孩很不满的挣扎着，一步小心在顾曼君的小腿上踹了一脚，便在顾曼君的蓝色牛仔裤上留下一个脚印。
小男孩的家长赶了过来，将小男孩抱了回去，看到顾曼君身上的脚印，满是歉意的说道，“对不对啊，小孩子太淘气，真不好意思。”
“没关系，没事的。”顾曼君笑着说道，她上前摸了摸小男孩的头，却被小男孩立刻躲开，愤愤的看着顾曼君，很是不满。
看上去是不满顾曼君将他拉着，害的他被家人抓住。
看着家长将小男孩抱走，站在一旁的方泽才开口说道，“你对小孩子真宽容。”
这话倒将顾曼君说的愣在了原地，方泽这话说明意思？难道不应该对小孩子宽容吗？
顾曼君疑惑的看着方泽，“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可是你对陆总却格外的苛刻。”方泽继续说道。
此刻阳光正洒在方泽的脸上，氤氲成淡淡的光芒，这一刻，顾曼君突然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我跟在陆总身边这么久，从来没见过陆总为了哪一个人这样上心，也没见过陆总为了谁会有这么多情绪。”方泽继续说道。
这些话说的含蓄，但是他们两个人都懂话中的意思。
“方泽，你不知道……”顾曼君低下头，不去看方泽。
“我确实不知道，”方泽打断顾曼君的话，“我只知道我看到的，我看到陆总很在乎你，所以我才来提醒你，没有其他的意思。”
方泽说完了，顾曼君却没话可以说了，好半天顾曼君才开口说道，“我知道了，谢谢你。”
直到方泽离开很久，顾曼君还站在原地，低着头没人看到她的表情。
过了很久，顾曼君才意识到她一开始打算问方泽关于张玉的情况，竟这样给忘记了。
她突然觉得可笑，刚刚陆景毅一定觉得张玉在她心里比他重要，实际上能影响顾曼君的人只有陆景毅一个人而已。
再一次出现在张玉病房的时候，张玉正看着天花板发呆，完全没意识到顾曼君走了进来。
“张玉。”顾曼君出声打断张玉的出神，她在张玉的病床边坐下，看着张玉精致的五官立体的轮廓，心里的愧疚更甚，这样美的一个女孩子……
“你来了。”张玉轻声回应，态度平淡甚至可以说是温和，没了上一次见面的冷漠和尖锐。
“你感觉怎么样？”顾曼君问道，“今天来的医生怎么说？”
“不知道，他们说话我听不懂。”张玉说道。
这样顾曼君想到那几个外国医生，张玉确实听不懂。
“刚刚医生来说明天去美国治疗，你知道了吗？”张玉问道，她看着顾曼君，茶色的眼眸却透着一丝顾曼君没办法读懂的意味。
“我知道，你去美国治疗吧，我会照顾你的家人，你放心，你一定会好的。”顾曼君肯定的说道。
听到这话，张玉撇过视线不再看顾曼君，嘴角却向上微微勾起。
这还是顾曼君第一次看到张玉的脸上除了冷漠的第二种表情，虽然她依旧不懂这表情的意思。
明明是微笑的弧度，为什么眼神却那样脆弱？
“张玉，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下一次见面……”话说到一半，顾曼君却停了下来，实际上她也不知道下一次还会不会见面，顾曼君面色有些失落。
“桌子上有纸笔，你拿过来。”张玉突然说道，也没在意顾曼君还没说完的话，也没注意到顾曼君的失落。
“好。”顾曼君起身拿来纸笔，“你要纸笔干什么？”
“15010293847。”张玉说出一串数字，然后又重复了一遍。
顾曼君察觉到张玉的意思，赶紧用纸笔记下这串数字，然后说道:“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