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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灰尘,就擦擦。”
武婆子当即一个耳光打过去:“下作的娼妇,竟敢翻起婆婆的妆奁来了,还不快打个半死撵将出去?你爹娘是怎么教你的?”
她儿媳妇不敢还手,捂着脸哭,武婆子掰开她的手,从里头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来,一瞧正是安怡适才问她要的信,便狠狠瞪了儿媳一眼,叫儿子进来收拾媳妇,自己奔出去亲自将信送到安怡手里。见安怡看着那皱巴巴的信纸笑了,连忙解释道:“差点就给儿媳点灯用了。”
只怕是张欣的手已经伸到此处了罢?安怡也不点破,含笑道:“用了也就用了,妈妈只需记得答应我的话即可。记住,不要提起九姐姐,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是永昌侯夫人介绍你去给我梳头的即可。”言罢轻轻推过一只荷包:“这是感谢妈妈上次替我梳头的,梳得极好,日后免不了要多麻烦妈妈。”
武婆子推辞不得,只得接了荷包告辞而去,走到无人处打开细看,只见里头黄澄澄一锭金元宝,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
“回家。”安怡轻轻放下车帘,将那封信一点点地撕成了碎片。如她所料,张欣果然按着她的指引一步步地朝着终点走去。这封信,她并不在意是否会落到张欣手里,也不在意那个“是安九推荐武婆子给她梳头”的消息是否会泄露,从找武婆子梳头,问白老三要衣裙开始,她就是准备有意无意地放出这个消息,再故意掩盖过去,引得张欣寝食难安,坐卧不宁。至于白老三那里的信,暂时先给张欣留个想头吧。
张欣,从现在开始,我就要你心惊肉跳每一天。
武婆子回了家,她儿子已经把儿媳打得差不多了,儿媳见着她就扑过来认错讨饶,她也就让她儿子停了手,问她儿媳:“老实交代,若有一句假话,立时休了你!”
她儿媳这才怯怯道:“是迎凤街田寺丞家大奶奶身边的桂嬷嬷,许我十两银子,向我打听是谁引荐婆母给那位小安大夫梳的头,我鬼迷心窍,就把话都说了。她就问我要信,又许我十两银子,我就……”
武婆子一口唾沫吐在她脸上,骂道:“你个眼皮子浅的,小家子养的,没见过钱么?”
她儿媳哭成一团,爬起来要寻死,武婆子用力搧了她两下,道:“真想死就去死,不想死就别闹腾。”见儿媳不闹腾了,才道:“不说也说了,再有人问起,你给我把话吃回去!再管不住嘴和贪心,看我不拿剪子剪烂你的嘴!”言罢一家子人坐在一处仔细核对了说法。
桂嬷嬷急匆匆进了田府,在葡萄架下寻着了张欣,打发走其他伺候的下人,上前贴着张欣的耳朵轻声说了几句话。
张欣神色沉重地重复道:“不论白老三还是武婆子,都收到了一封信?白老三那里出来的一共是四套衣裙?是五年前就有人定下的?定衣裙的人具体是谁不知道?武婆子那里,确定是看在那个人的面上才去给她梳的头?”
桂嬷嬷小声道:“是。老奴反复确定过,决然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