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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剧烈摇晃的脑袋,按着她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摩挲着她的脑袋,用着简单的话跟她解释安抚,“我真的没有不开心,我们还有时间,还有很多很多时间,以后再选也没关系,我没有不开心。”
进入他怀里,她又奇异地安静下来,只是眼泪却止不住的往外滚落,又是奇怪地一句话不说。
景臣轻揉着她的脑袋,慢慢将她的精神安慰住。
旁边的商五看得很惆怅,暗暗懊恼自己方才的多嘴,分明知道现在的思愉小姐只依赖着景少,其余的任何事情都不会想得到,他竟然还想试图让她选什么婚纱。
选了又如何,不选又如何?
她直到现在都还没跟她那个丈夫离婚,直到现在依旧神志不清,让人想让她跟白皓南离婚却又舍不得逼迫,让人想让她想起所有事情却又惧怕她难以承受过往现实打击的负荷,才是对景少最大的折磨。
选了婚纱如果没有能穿上的那一天,又有什么意义呢?
景少带她来这里,也只是想多让她看看别的美丽的东西,让她生活里不显得那么枯燥无味毫无生气,并不是要她挑选什么婚纱……
裴思愉情绪渐渐安稳下来,最后像是依旧怕景臣不开心似的,她咬着唇看了看T台上款式各异的婚纱,最后伸手指了件面前最近一款穿在模特身上的婚纱,“这个。”
“好。”景臣纵容的勾唇,嘴角的弧度近似完美无缺的温柔,然后对身边的商五道,“这件收下。”
虽然裴思愉还是选了一套,可商五此刻却并不能开心起来,因为她只是单纯的不想让景臣不开心,而没有联想到其他方面的任何事情。
他应了一声,走过去对那位模特交代了几句。
然后,景臣带着裴思愉,玉姐跟在他们身后,朝着门外走去。
可是就在他们推开门的瞬间,一阵突如其然的闪光灯刷刷亮起,“景少,听说贵公司这个季度的服装即将发布……”
外面拿着相机的女记者话还没问完,突然看到景臣身边的女人时,她怔了一怔,随即像是寻到什么宝,惊讶地瞪大眼睛后,又是一阵快门对准裴思愉跟景臣,“景少,请问这位小姐是你的什么人?她就是大家谣传里那个你的神秘女友么?据说她有点精神方面的问题,这是不是真的?听说你的耳朵就是因为她而失聪,这个消息属实吗?外界传说她是英籍华人,早已经有丈夫,丈夫现在居住英国,直到现在也依旧没有离婚,大家对这些事关注度很高,景少,麻烦你能说两句辟谣一下吗?”
这两年,因为景臣接管了公司能力出众的表现,众人对他影响愈发深刻,也随着很多事情都被人扒出来,只是他却一直从未有过回应,任由着外面的人随意猜测,吊足了让每一个对他关注的人的心。
相机的闪光灯打到脸上,毫无准备的裴思愉突然像是受了惊吓的猫,猛然往后一缩,躲到景臣的身后抓住他,满脸的恐惧,“景臣!景臣,他是谁?”
旁边玉姐见状,忙上前两步,“这位记者,注意你的言辞,马上离开这里!”
望着裴思愉如此惧怕的样子,女记者先是愣了愣,然后双眼说不出来的欣喜,像是挖到了什么猛料,根本不顾玉姐不客气的态度,迅速把镜头对准裴思愉,“这位小姐,你很怕我吗?你是不是很惧怕生人?你是不是不清楚我是什么人?你对相机很恐惧吗?你的认知度很低对不对?你确实有精神方面的问题是不是?”
“景臣——”裴思愉心脏骤跳,紧紧地从身后抓住景臣的手臂,额头上渐渐渗出冷汗来,双眼说不出的恐惧,在她的感觉里,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凶得让她惧怕,苍白的唇不断叨念着他的名字。
玉姐心惊着,对女记者警告道,“请你马上离开!”
女记者闻而不动,仍旧冲裴思愉道,“这位小姐,你能对我说几句话吗?”
即便没有回头去看,透过她用力抓住他手臂的力道,景臣不难发觉她的紧张跟恐惧,冷冷地,他突然开腔,“问完了吗?”
记者一怔。
“滚。”一记凌厉犹如刀子一般锋利的视线,朝记者扫了过去,不轻不重的一个字,却充满了阴鸷之感,像是突然被人触怒而发出愤怒低鸣的野兽,让人胆寒。
女记者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可非但没有立刻识趣地离开,反而是依旧拿着相机对准景臣跟裴思愉,大有不深究到底不罢休的气势,“景少,看来这位小姐确实精神有问题,那么外界的种种传闻也都属实了对吗?她真的已经结婚并且还没有离婚就跟你在一起吗?听说你们在同居,跟一个精神有问题的女人同居在一起,你是什么感受?能谈谈你对待她的看法吗?你们……”
“啊——”
一个个逼人的问题响起,裴思愉突然像是受到了一样的尖叫一声,她突然松开景臣的手臂,上前一把夺过女记者手里的相机狠狠地摔到地上,顿时将相机啪地一声摔了个四分五裂,然而她却没有罢休,就像疯了一般的用力狠狠地踩着那些支离破碎的零件,嘴里却突然是狂笑了出来,“魔鬼!你这个魔鬼!我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
空间里连绵起伏着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玉姐惊恐地望着裴思愉,而女记者则是不敢相信的不可思议。
裴思愉精神状况的本能在这一刻完全暴露出来,不用过多询问也能清楚她是什么状况了。
还没来得及从裴思愉的状况中回过神,突然,女记者感到脖子一痛,徒然瞪大视线看到,景臣一手握住她脖子的阴沉犹如魔魅般的样子,双眼迸裂出丝丝让人恐惧的黑色气息,她听见他在她面前说,“你想死在这里是吗?”
那一刻女记者清清楚楚地明白,自己完完全全触碰到了这个男人最不能动的底线,透过他阴鸷的双眼,一股冰凉之感,蔓延过她的身体,她甚至闻到了死亡的气息在朝她靠近,竟然忘记了作何反应。
听到外面有动静的商五急匆匆地赶出来,就看到一旁的裴思愉在狠狠踩着破碎的相机,而景臣则握住了一个女记者的脖子。
他凉凉地倒吸一口冷气,脸色大变,“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