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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
“培衍……”宁烟叹了口气，无奈地开口，“本来我不想说的，可是……你执意要出院，我就必须告诉你了！”
顾培衍看着宁烟一本正经的表情，不由地勾了勾嘴角，“怎么这副表情？难道……我身体有什么问题，你一直瞒着我？”
这件事本来就瞒不住，而且，她已经决定告诉他了，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差别。
“培衍……你的身体没问题！只是……车祸发生的时候，你的头部受到了撞击，现在有一块血肿，所以……下一部的治疗重点就是这块血肿。”宁烟顿了一下，抬头看着他，“你不能出院。”
顾培衍与她对视了片刻，眉头一扬，“看来很严重！”
“……”他的表情看起来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反而整个人都很轻松，嘴角甚至勾着淡淡的笑，仿佛在谈论天气一般。
宁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她垂下眼帘，手轻轻地覆在顾培衍的手背上，好一会儿才轻轻地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培衍，只是……需要你自己做一个决定。”
“……”
好一会儿，没有听到顾培衍的回应，宁烟有些担心，缓缓抬起头，却看到顾培衍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脸上依然是极轻松的表情，他伸出手，落在她的发顶，轻轻地摩挲了几下，开口道：“你其实之前不想告诉我是不是？”
他一直就有参透她心思的本事，在他面前，她无法掩藏任何心事，她微微踌躇了一下，缓缓点头，“我只是不想让你有负担，可是……后来我想了很久，这件事……其实你才是最有资格做决定的！”
顾培衍听了，再度沉默了片刻，他拉着宁烟坐到自己的身边，转过头，伸手抚上她的脸，低声道：“你应该早点让我知道！”
“……”宁烟抬起头，此时她的心情有些复杂，把这件事情告诉顾培衍，就算他心态再好，也不可能一点不受影响，不过……他掩饰的极好，他的嘴角始终持着一抹云淡风清的笑，好一会儿才说道：“去吧，去把傅安修叫来，我想听他亲自说！”
宁烟愣了一下，就那么看着他，迟迟没有动。
顾培衍干脆伸出手，轻刮了下她的鼻尖，“还愣着干什么？去啊！”
宁烟仰起头看着他，眼眶有些微微泛红，“我打个电话给他不就好了吗？干嘛赶我走啊？”
顾培衍眉目深邃，凝视了他片刻才微微一笑，“你就当……我也有软弱的时候，而这个时候……我不想让你看到！”
明明是极坦白的一句话，可他却偏偏当笑话说，可是这个笑话……听到宁烟的耳朵里，却说不出的心酸，让她好想掉眼泪。
她当然不能在他面前哭，她忍着眼中的湿意，避开他的目光，匆匆站了起来，“好，我去叫安修！”
宁烟快步走到门口，刚打开门，就听到顾培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烟烟，出去散散步吧，不过……不要走得太远。”
宁烟微微一顿，她咬了咬嘴唇，掩住微颤的声音，“放心吧，不会偷听你们讲话的。”
说完，她便走了出去。
宁烟站在傅安修的办公室门口，调整了好一会儿情绪，才将眼中的湿意压了下去，这才敲了敲门。
傅安修很快开了门，虽然宁烟已经平复了很久，但眼眶仍然是红红的，他一眼就看出了端倪，“嫂子，怎么了？”
“安修，培衍要见你！”
“……”傅安修顿了顿，“怎么，不是又要出院吧？”
宁烟摇摇头，“我告诉他了！他说……想跟你单独谈谈！”
傅安修微怔了两秒钟，才意识到什么，“嫂子，你还是告诉他了？”
“是！”宁烟点点头，“你说的对，这件事……应该由他自己决定！”
“……”傅安修没再多说什么，而是认同地点点头，“那……走吧！”
宁烟冲他微微一笑，“你去吧！他不让我听呢！说是……他也有软弱的一面，而这一面，不想让我看到！”
傅安修敲开病房门，走进去的时候，就看到顾培衍背对着他坐在床边，听到脚步声也没有回头，直到傅安修走近，他终于缓缓开口，“坐吧，安修。”
傅安修微微迟疑了一下，拉过一把椅子，在顾培衍的面前坐了下来。
两人对视了一下，顾培衍的神色自然，脸上的表情相对轻松，他看了看傅安修，淡淡一笑，“这种事情，你不如直接告诉我，又何必让她困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