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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叫你别越过那条线么?”看着眼前跪爬在他榻旁,盯着他睡了有一会儿的小东西,东子煜语气很不友善地问道。
“嗯嗯,小厄没有越过那条线。”
她空灵的嗓音如同天籁,轻打在他的寝殿内,绕梁回荡。
“那你如何进来的?”他俊逸的眉头紧蹙。
“从墙边爬进来的呀。”她月牙般的笑眸可爱至极,小小的虎牙冲他一咧。
他依旧冷声,“出去。”
“这是你睡觉的地方吗?小厄也要睡觉,可以一起睡吗?”
她没听到似得在他空置的软榻上打了个滚……
“出去。”他再次命令。
“呐……送给你的!你闻闻看,香不香?你也给它起个名字可好?”她的小手中,忽然出现一把揉碎了的樱花花瓣。
“……”他的脸黑得可怕。
“你不喜欢吗?”她虽不懂规矩,但还是看得懂脸色的,至少他现在的模样,分明是生气了。
“这是本君的花,你说本君喜欢么?”
他的声音阴沉地让人心惊胆战,随着他话音一落,她小小的身子就如雪球般,被抛出了他的寝殿。
那之后,她再也不敢进他的寝殿。
那之后,她夜夜睡在他的宫门口。
那之后,她一看到他出宫,便默不作声地跟在他身后……
在认识东子煜之前,她以为天地中只有她一个生灵,可认识东子煜之后,她就以为,哦,除了她,原来还有一个不一样的存在。
这一跟,竟是整整一万年。
在这一万年后,她的视线从以前他的腰际,此时可以平移到他背脊的地方……
直至有一日,他终于转过身,主动与她说话了,“明日,你到凡间渡玄神劫。”
“嗯嗯。”
跟着他的这一万年,她平安渡过了仙阶的所有劫,而神阶的劫数,唯有最高级别玄神未渡,只要再渡一劫,她就能寿与天齐,永远陪在他身边了。
“……”他忽然盯着她看了许久。
她被看得难为情,娇羞地垂下脑袋……
万年来,他从未如此打量过她,是因为终于看到她长大了么……
可那时候的她并不知道,就在她下凡渡劫时的那一日,也是他的情劫……
同为人类的一世,她依然无可救药地爱上他,他对她也是极好的。眼看着两人即将修成正果,岂料凡间忽涌恶鬼作祟,将他凡胎杀死……
“东子煜,你回来,回来啊……”
她怒极生悲,悲痛欲绝,一念成魔!
堕落魔道时,恍见他金光拢身,从天降至她面前,“小厄,即便你过不了这关也绝不能堕落魔道,相信本君,定会帮你度过这个难关……”
“呵呵,度过了又怎样,你会爱上我吗?你会还我一个平凡的东子煜吗?”
她什么也不要,只求能与他在一起平安幸福一世便够了……
难道这也是一种奢求嘛!
“小厄,你知道本君不能。”
正因为他是三界六道之主,他不能动私情,若不是非要历经那场情劫方可圆满他所有的劫数,又怎会害了她堕落魔道。
“不能么……呵呵,那就让我永生永世在黑暗的地方,想着你,念着你就好了……”
她决绝转身,欲要遁入魔道时,却被他一把拉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