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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问题,可通常用暴力无法解决问题,只能制造问题。
那被追赶的男生爬了起来,顺便捡起书拍了拍。
展昭瞄了书一眼——尼采的美学文选。再看看对面学生手里的“武器”,展昭扁了扁嘴,鲜明的对比,不知道哪一边活得更加自我?这也算是一个哲学可以讨论的话题吧。
被追赶的男生戴着眼镜,矮矮瘦瘦的,这体格也难怪被欺负了。虽然穿着校服,却能从书包和眼镜上看出来——家境应该很不错。
扶了扶眼镜,男生快速地扫视了一圈众人,像是松了口气,知道自己有酒了。
展昭观察着他的神色,这是个相当会审时度势,权衡场面利弊的人……可以说他非常精明吧。
再看那个金毛,手里的水管被白玉堂抓住抽不出来,他仰着脸,下巴翘起,双目向下,和时下校园电影中的不良少年打架时神情十分相似。明明是做一件傻事又要彰显自己的力量和勇气,也不知道是电影拍得写实,还是他只是单纯地模仿电影。于是,不良事件和不良影响就像是一对双生儿,如影随形又畸形发展——有了不良事件才会产生不良影响,而有了不良影响又会导致不良事件,永远无解!幼稚冲动,而又不甘心于平凡,这就是青春。脑力使用过剩的孩子和荷尔蒙分泌过剩的孩子,选择了两条发泄口,也选择了两种人生的起点。
“放手!”那少年的话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不过个子没有白玉堂高,一脸所谓的“凶悍”,在白玉堂看来有些想笑。
赵虎撇着嘴,他以前当卧底的时候经常和混混在一起,小到偷鸡摸狗的小瘪三、大到在东南亚有种植园的大毒枭,他哪个没打过交道,通常来说,越像流氓的,越不是真流氓。
“叫你少管闲事,今天老子要废了他!”那金毛少年仰着脸警告白玉堂,不忘威胁他身后那男生。
展昭看到他黝黑的面颊上,还有一道不短的凹痕,应该是疤痕。这疤看形态估计是小时候造成的……是意外么?还是暴力伤害导致的暴力习惯?
“杀人犯法的。”白玉堂轻轻一抽,那少年手上一阵刺痛,一撒手,水管到了白玉堂手里,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脱了块皮,生疼。
刚才被追的那个男生看在眼里,知道自己是安全了,伸手拍裤腿上的灰,边拿出手机打电话。
“老子未成年,大不了宰了他进去蹲三年。”少年扯着嗓门,用大嗓门和说大话证明他的年轻和幼稚。
展昭突然好奇了起来,“你干嘛要杀他?他得罪你啦?”
“他搞我妹妹!”
金毛给出的理由似乎很能让人接受,展昭看那打完了电话的男生,对方赶紧解释,“我没有,是他妹妹来问我作业题,我不过说了两句。”
“说两句说得我妹差点被你们班女生推下河啊?!”金毛越说,让展昭觉得男生挨揍的理由越充分。
白玉堂将水管还给他,看了看他身后三个男生,“你们呢?给兄弟帮忙?”
三人还挺神气,那意思——当然!
这时,从不远处开来了一辆黑色的奥迪。
车子停在了展昭他们身边,有两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走下来,那被追的男生赶紧跑过去。
“少爷。”
两个大个子恭恭敬敬的,显然是保镖,前边还有个司机。
“就是那伙人。”男生指了指那几个不良少年,边又看展昭白玉堂,很礼貌地给众人鞠了个躬,“谢谢你们帮了我。”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怎么说呢——这是个无可厚非的好孩子,从刚才到现在,都算是表现得彬彬有礼,虽然有些过度老成。
两个保镖看了拿着“武器”的不良少年们一眼,眼里带着警告。
金毛可不买账,举着水管,“你给老子滚出来!没那么便宜……”
话没说完,水管被那保镖一掌拍在了地上,随后他伸手一把抓住金毛的手腕子,反向往后一扭似乎是要把他按在汽车前盖上。
只是胳膊还没扭到底,那金毛也只是那么一瞬间刺痛,但随即就感觉自己被扯了出来。
保镖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人已经到了白玉堂的手里,自己一个趔趄。微微皱眉,他和另外一个保镖都惊讶地看白玉堂——知道是遇见高手了。
“小孩子而已,何必下那么重的手。”白玉堂是行家,那保镖刚才那一下动作看似没什么,但实际上,金毛的手可能会被扭断。而且这种手法是特种兵训练的时候教过的,扭断型的骨折,可能会造成错位和韧带断裂,是最痛也最危险的,金毛的手又可能一辈子都好不了。
“回去吧,我又没事。”
那已经坐进了车里的少年皱着眉头,对外边两个保镖喊了一声。
保镖低着头回车子里,那男生探头出来,对金毛说,“希望你别再找我的麻烦。”
金毛气得脸有些白。
一旁赵虎突然说,“你小子也是个人精,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说着,指了指那两个保镖。
男生一愣。
展昭微笑,指自己的眼睛,“我们看到了,你刚才有点头,你的保镖才动手的。好孩子,有暴力记录的话,没法保送名牌大学哦。”
男生一愣随即脸上的温顺和斯文散去,白了金毛一眼,“是你妹妹自己送上门来,长得又不漂亮,一厢情愿我也要负责啊?”
“你个混蛋!”金毛要踹车子,被身后两个兄弟拦住,踹了车子,那些保镖更有理由大人了。
男生索性也不装乖孩子了,趴在车窗对他笑,“野蛮人才用武力解决问题,我和你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下次别让我再看到你。”说完,一摆手。
司机开着车就走了,目送这车子远去,众人也目瞪口呆。
“嘶。”赵爵忍不住赞叹了一声,“好坏啊!”
展昭有些哭笑不得地看他,“你小时候不会也这样吧?”
赵爵挑了挑眉,“我怎么可能这么没品?!”
白玉堂回头,见那金毛捂着肩膀脑门上都是汗,“脱臼了吧?”
金毛愣了愣,“少管闲事,都怪你们。”
“怪我们?”赵虎皱眉,“你小子刚才要是真打伤他或者打死他,有你受的了。”说着,见身边马汉不说话,用胳膊肘捅捅他,“你说是不是?”
马汉看了看金毛,突然伸手指了指脸上的伤疤,“子弹划过造成的擦伤。”
金毛忽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白了众人一眼,也不回答,示意兄弟们走了。
他那三个兄弟似乎有些犹豫,那个胖子看白玉堂,“脱臼了,能不能接好啊?”
白玉堂伸手一拽金毛胳膊,“咔哒”一声。
“啊!”金毛一呲牙,“操!”
白玉堂瞪眼,金毛讪讪地撇嘴,动了动胳膊还是很痛。
赵爵抱着胳膊一直在一旁看着,突然问,“唉,小孩儿,认识蔡奶奶么?”
话音一落,几个男生都惊讶地看着赵爵。那金毛问,“你说哪个蔡奶奶?”
“欣欣的奶奶。”展昭套话。
金毛搔了搔头,一眼看到了白玉堂单手还拿着一束百合呢,心情立马好了,“哦!你们该不会是蔡家的亲戚朋友吧?”
白玉堂点了点头,“我们想去拜一拜蔡奶奶,你们人不认识路?”
“认识。”几个男生都挺来劲的,脸色也没刚才那么差了,一指前边,“跟我们走。你们也算有情有义啊,还记得辛辛和蔡奶奶。”
展昭等人就听着这话耳熟,和刚才花店阿姨的口吻相似。也有些纳闷,为什么都那么说?难道,很多人忘记了那两个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