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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大事不好了。”阿力压低声线。嗓音像极了沙僧。
我趁着劫后余生的乐呵劲,调侃道:“怎么,师父和二师兄被妖怪抓走了?”
“能不开玩笑吗?你们赶紧回迪拜,酒楼出大事了,威哥他嘟嘟,嘟嘟,嘟嘟。”电话断了,我再回拨过去,语音提示阿力的手机已关机。傅子明在边上竖起耳朵收听了全过程,四周遍地是黄沙,我们深入阿曼沙漠百公里,想要立即返程迪拜无异于痴人说梦。
“李波,你得沉住气,千万不要病急乱投医,我们现在按照来时的路返回,按照一天休息五小时来计算,我们只要连续赶3天的路,就能走出沙漠。”傅子明这会儿也不嫌弃风大说话要吃沙的茬,耐起性子劝导我。
关系到我家里人,怎么能冷静的下来,我翻身骑上大黑,挣开光头佬的钳制,“傅光头,要么跟我一起赶回去,要么你跟大黄慢慢走,我先回迪拜。”
“你这样紧赶慢赶跑回去干嘛,出什么事你都不知道,跟着老子慢慢走,路上正好合计合计。”傅光头飞起一脚,登时我就以倒栽葱的姿势跌落下来,径直插进沙漠中。
这可是大白天的沙漠啊,地表温度起码有70度,我感觉自己的脸几乎要被烫熟了,光头佬这才笃悠悠的把我从坑里刨出来。
光头佬装模作样上下打量我几遍,感叹道:“皮厚真好,这都烫不死。”
“怎么样,这样被烫一烫是不是冷静不少?咱们慢慢走回去,不着急。”光头佬近乎执拗的把我绑在身边,沿途还时不时端着我攒钱买下的单反风景照,好不惬意。
也许是我催得紧,100公里的沙漠之旅两天半就走到尽头,再往前走一段,就到探险者常年驻扎的聚集地了。周围全是熙熙攘攘的探险者,其中大部分人都小有身价,傅子明拍拍他的背囊,走进一顶打着当铺旗号的探险帐篷。
我没东西可当,于是蹲坐在帐篷外抽烟。帐篷里起初还有些争执声传出,到后来,争执声渐少,点头哈腰的谄媚声渐多。不多会,光头佬拿着两张磁卡心满意足的出来了。
“喏,这张是你的。”光头佬也不仔细核对卡号,随意从两张卡中抽出一张交给我。他对金钱的需求真心不高,我相信他两张卡里存放的钱款是相同的,“拿着,不拿就是看不起我,难不成老子的命还没这几个数字值钱?”
光头佬在说这话的时候,附近好些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他,好像挺在意他口中的数字是多少钱。带有情感的目光,很容易引起他人的反感,傅光头在这方面比常人更为敏感,他目光冷冽地扫过人群,寒声问道:“谁对我手上的钱感兴趣?感兴趣就出来,我们好好谈谈。”
年近六旬的傅子明保持着悍匪本色,刚刚浮起贪念的探险者们,让突如其来的冷喝喝得精神一振,纷纷打消了从傅子明这里敲竹杠的念头。这笔钱在他们看来,非常烫手,要是没点底子,说不定还会引火烧身。
大飞机起飞,大飞机降落。
飞机刚落地,我就着急下去办理入境手续,还差点因此得罪俩白袍大老爷。等我火急火燎赶到酒楼时,已经是午夜三点了,酒楼平时会安排员工在顶楼住宿,我挨家挨户敲门,结果没有一家是回应我的。
“大马猴呢,你有他家地址没,我去他家找他,你抓紧联系你老板,让他帮你打听打听酒楼到底出啥事了。”迪拜的夜不黑,光头佬的光头在夜景灯下,熠熠生辉。他招下一辆taxi,直奔阿力的暂居处而去。
天津帮大佬和王初寅的老板今次砸下血本,铁了心要报复我,他们想辙找到好些个白袍保人,让他们联手抵制哈桑对于威哥酒楼的庇护。
哈桑本人也觉得莫名其妙,为什么他老头子和几位平时对他宠溺有加的叔叔会突然翻脸,严令他只许待在朱美拉的家,在解除禁足令之前,严禁外出。哈桑也有自己的渠道,当他得知有人在背后正谋划着要搞我,旋即派出伊本与费萨尔暗中保护我的一家老小。
天津帮手底下少说聚拢着百十号人,光靠伊本和费萨尔暗中护航,最多只能确保表姐和吴蕾在家是安全的。长时间在外奔波的威哥,成为天津帮的首选打击目标。几天前,独自返回迪拜的阿力,找寻樱桃未果,遂想找个熟人诉苦。找谁诉苦比较好呢?杜汶泽是肯定的,思来想去,阿力想到了威哥。
酒楼的正常经营情况,理应是觥筹交错、热热闹闹的。当然,这是正常情况,当天津帮的大佬们鱼贯而入,所有的食客瞬间情场,素质稍差的客人干脆连饭钱也一并逃了。
那会阿力正坐在经理室里跟威哥哭诉,天津帮骤然打将上来,威哥着急慌忙地带着阿力从暗道开溜。天津帮的狗头军师这次居然学聪明了,在暗道的出口也设下伏兵,威哥不幸中招被俘。
阿力在躲避其他人用棍棒击打时,其手机英勇就义,这也是促使我着急赶回迪拜的诱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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