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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司马绍带着人在春风楼里等了七天,这七天中,一直都没有见过婉儿。
后来闻讯北上,二人又只见了一面便匆匆分别,这是后话。
当下婉儿陷入了昏迷连着三日未醒,就连童老都有些慌了,急急忙忙的和司徒南将手下的大夫们尽皆找来替婉儿瞧了。
皆说不知道什么缘故,或许只是疲累。
直到喝得醉醺醺的君无忧被司徒南拎了过去,她漫不经心的将手指在婉儿的腕上搭了搭,原想着搭完了脉好去睡觉。
可就是这么搭了一搭,君无忧的突然睁开了眼睛。
“她是不是受过伤?”
司徒南想了想,“她时常受伤,习武之人,这些在所难免。”
“出去!”
君无忧站起身,往外推司徒南。
司徒南多年习武,自然不可能叫君无忧推出门去,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低着头问君无忧,“你想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内伤外患,我得脱了她的衣服看看。你若是不肯走,坏了东家的清白,她醒来生我气,不给我酒喝怎么办?”
司徒南怔了怔,“那么多大夫都说只是疲累,你却说得这般厉害?”
“何止厉害,我且问你,东家近日来是不是时常难以自控情绪,时常大悲大喜?”
司徒南想了想,婉儿前些时候在园子里砸石头,满手是血几乎走火入魔,算是大悲。
“她先前中了蛊毒,看样子有高手替她祛过蛊,可那蛊毒在身体里发作过两次。注定,祛除过一次,是还要再祛除一次的。原本第二次蛊毒发作应该是几年后。可前不久东家看样子受了什么伤,伤了几条经脉。那蛊毒便开始聚集在那里,若是再不赶紧医治,就是把那里的肉全剜了也不一定管用。可是要命的!”
司徒南没有再问什么话,君无忧一语道破婉儿先前中了蛊,可见医术确实高明,遂赶紧避到了屋外。
君无忧探了探那脉象,动手先是撩开了婉儿的衣袖,左手手臂上帮着一条已经浸出血来的绷带。
君无忧皱了皱眉,解开她的绷带,伤口处理的很好,没有发炎,只是,君无忧闻到了婉儿身上的酒气。
带着伤去喝酒来刺激伤口,东家还真是不将自己当一回事。
君无忧仔细找了找,终于在伤口外找到一条隐隐约约的红线,沿着红线一路看,最终那跟红线停在了婉儿心口前约三寸的地方。
君无忧长出口气,道声庆幸,再移三寸,怕是她也救不了东家了。
只是这情 蛊,不是一般的情 蛊。
情 蛊本来是苗疆的姑娘们用来约束喜欢的男子,若是他们变心,便要同他们一道儿共赴黄泉用的。
一子一母,皆要种下才可管用。
可东家身上的这情 蛊,母虫竟然吃了子虫。
君无忧探着脉搏,这种养蛊方法也能养得出蛊,那人也算是个人才了。
每逢月圆之夜,这蛊虫便会驱使宿主找人交 合,三次之后,攻入心脉,宿主血脉喷张而亡。
现下来看,这蛊毒被人祛除了一次,可还是会叫人理智暂时,狂性大发。
君无忧想了想,站起身推开门出去吩咐了几味药材,又吩咐人拿纱布和热水,准备帮婉儿清洗伤口。
将伤口简单处理了一下之后,君无忧亲自出去熬药配药,并另配了一副伤药回来。
婉儿用药内外结合,内服,针灸,还外加泡泡药浴。
饶是这么的三管齐下,到婉儿治好了,已过了两日,婉儿昏昏沉沉的醒过来。
彼时君无忧靠在床边守着,难得的没有喝酒,婉儿只是动了动身子,君无忧便睁开眼睛欢喜道。
“东家醒了?东家,你可算是醒了,你知不知道,你若是再不醒,你那个师父说要杀了我给你陪葬呐!”
“我怎么了?”
“无妨无妨,受了些刺激,将潜藏的病根一次性迸发了个干净,现下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最艰难的时候东家已经挺过去了。”
“恩!”婉儿点点头,要了杯水喝,看了看外面日渐西斜,问道,“我睡了多久?”
“不多,三天!”
“噗……”婉儿喝的一口水全喷了出来,“我太爷爷的丧礼,我还没有去。还有……还有我祖母的蛊毒……还有……你这几日可取血了?”
“取了啊,放心吧东家,耽误不了你的大事。何况,你这几天放的血那么多,不养蛊实在浪费。”
婉儿稍稍安心了一些,想要站起来,却发现头重脚轻,虚弱的厉害。
她舔了舔嘴唇,有气无力道,“我这是怎么了?”
“可能血放的有些多了,东家稍安勿躁!”
“可是,我还要回去祭拜太爷爷,还有好多事情要准备的!”婉儿挣扎着起身,“这个时候我不能病,我不能病。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君无忧看着有些不忍心,“可东家现下什么都做不了,走路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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