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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花的花粉,她睡一觉就好了,只是醒过来之后……”
凤三七的心在狠狠抽痛,就像是被钝器撞了一下又一下,他都能想象出,等她醒过来后,发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不见了,知道是他堕的胎,她可能会疯了般得骂他,打他,离开他,永远不见他……
可是这些都比不上亲眼看着她去死好。
他不是不知道九彩神凤会重生,可他舍不得,忍受不了她一辈子的努力顷刻间就灰飞烟灭了,更重要的是,这个孩子,就算她拼尽性命,九成九还是保不住,只是她一直没有看清楚罢了。
他看得清楚。
……
而凤九邪的梦里,却是另外一个场景。
漫无边际的黑暗将她吞没。
无日、无月、无星。
四周什么都没有。
凤九邪不知自己被扔进深邃的黑夜里到底有多久,只知道身体不再属于自己。
她散去一身灵力,一生修为,就是为了能孕育一个和心爱男子的孩子。她也知道,即便如此,这个孩子十有八九还是生不下来,但她绝对不会放弃的。
当她终于被唤醒的时候,双眼混沌了许久,才有了焦距,还没看清楚人,熟悉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
那个声音怕惊吓到了什么,很压抑,很温柔,“你终于醒了,小邪儿,你快把我吓死了,你一睡就睡了十天你知道吗?”
凤九邪撑开眼皮,眨了眨眼睫,终于看清楚了凤三七那张满是沧桑、像是老了十多岁的面容,而那张脸上,此刻正盛满了惊喜和后怕。
“三七啊……”她哑着声音,像是几百年没说过话了,喊出了他的名字,九邪在心里默默做了一个决定,‘焚夜,做好走的准备。’
“是我,是我!三七在这里呢!”他早已失去了所有的镇定,喜极而泣,眼睛里全是血红,不知是哭得,还是累得熬红了眼珠。
忽然间,凤九邪的眉毛皱了皱,引得三七投来关切的目光:“你哪里不舒服?”
九邪眼睫轻眨:“小阿四在踢我,他一点都不乖。”就在刚才,肚里的宝宝踢了她一下,她就知道孩子活蹦乱跳的,心就放下了一半。
她费力地从被子里伸出手,她刚有动作,三七就明白了,他从锦被里牵出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细细摩挲着,“小邪儿,你好懒,怎么一睡睡这么久?”
躺在床上,已经没有力气自己坐起来的凤九邪轻轻摇头,告诉他说:“不是我懒,是我们家的阿四懒,他要赖着我,和我说话,我一高兴,就没醒了。”
她的声音听上去是那么的虚弱,心里却还在想着那个夺去她生命力的孩子,三七无比酸楚,“是我害了你,我不该娶你,我不该和你成亲,我不该找你,该死的那个人是我!”
那一日,他应该在渡一口灵气给她之后,就转身离开,什么都不要做,什么都不要想,只要他离开,她就不会爱上自己,不会为自己受那么多苦,更不会因为血咒而纠缠生生世世。他们,或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似乎是凤三七的话戳到了凤九邪的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