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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周大炮到瓷器口吃完鸡杂,回家已是十点整。淑芬打来一盆热水,叫我烫烫脚,缓解缓解疲劳。当下颇为感动,这些天不迭奔波,无论精神肉体,确实超出负荷。舒舒服服烫了一阵,手机骤然响起,本以为是骚扰电话,拿起来一看是表叔。
这人现在作恶多端,对待亲戚朋友,倒是有一点仅存良知。上次老爸住院,表叔携娇妻前往,一掷千金,塞给老妈五千块。老爸病逝,他拉了一帮兄弟,开着各式轿车,将小区堵得水泄不通。那次表叔又送五千,他那些兄弟,每人掏五百。老妈觉得这笔钱来路不明,用牛皮信封封上,说哪天有空了,她亲自给表叔送去。我一直打这笔钱的主意,人家都送给你了,管他贪的抢的,偷的捡的,到手就是自己的。算算有三万多,物归原主,多可惜,再则表叔不缺这点钱。我盘算着找个借口,从老妈手里骗来,加上走货赚的四万,凑个整数去滨江路按揭一套单身公寓。
思忖间套上拖鞋,若无其事走出门外,急慌慌跑到二楼,摁下接听键表叔就问:“你妈是不是对我还有意见?”我灿笑着说:“哪里哪里,她这人是死脑筋,别跟她计较。”表叔不无顾虑地说:“尚德哥出殡那天,你妈看我的脸色不是很高兴。”我说:“回头我劝劝,这种小事你也挂怀?”表叔苦笑,顿了顿说:“其实我能翻身,你妈帮忙不少,估计你和尚德哥都不知道,我落难的那段时间,很多次她把卖咸菜的钱全给了我,劝我振作起来找份工作糊口。”心头顿时一酸:“几百年前的事,还提它干吗。”表叔黯然应道:“你妈卖咸菜赚两百,和我现在赚两万价值等同,二娃你不明白这分量,这些年我不来看你们,是怕她指责。”
表叔说到这里,声音突变哽塞,正觉不知作何安慰,他突然问我:“朱福田的事,我想到解决办法了,不伤分毫,恩怨一笔勾销。”当即大喜过望,问他:“是不是叫‘扭脖子’出马?”提及“扭脖子”,表叔腾地激动,冷不丁问:“你跟小欧是啥子关系?”暗作疑窦间我说:“只是一般朋友。”表叔骤显急切:“这事不能开玩笑,老老实实跟我讲,你俩到底有没有一腿?那天在爵驰,我看出你俩是旧相识。”我只好如实相告:“她是我同学的女朋友,住在我家楼上,算起来还是邻居。”
“糟糕糟糕!”表叔提高嗓门,“你赶紧告诉你同学……”我听着不对劲,打断表叔的话:“是不是小欧出了啥子事?”表叔沉默了一下,异常沉重地说:“不是一般的事,今天我才知道,‘扭脖子’是艾滋病毒携带者,他花三万包了小欧半年。”当下冷气倒吸,惊恐之余,自嘲道:“表叔多心了,现在做那事都戴套,小欧应该不会被传染。”表叔一声长叹,愤愤地骂了句“杂碎”,说:“你不了解‘扭脖子’,他是个变态杀人犯,玩女人从不设防,对社会极端仇恨,巴不得让所有女人染上艾滋病。”顿觉全身汗毛竖了起来,跟着表叔咒骂一通,正激愤不堪,身后吱呀一声响,回头一看,刘浩穿着短裤走了出来。我赶忙掐断电话,这时刘浩问:“秦风,刚才听你说小欧来着,她出了啥事?”心头腾的一紧,该不该告诉他实情?疑窦间小欧紧跟而出,一袭白衣睡裙,蓬头粉面,估计两人刚有过苟且。见此情景,不忍心当头泼凉,话到嘴边咽回了肚里。
刘浩是著名猜忌狂,念大学他睡靠门下铺,有时铺上东西挪了位,这厮总是惊呼有小偷光临,惊呼之余摸口袋、枕底,发现钱包健在,方才长吁一口气。僵持良久,我对刘浩说:“其实也没……没啥子事,刚才跟罗小米聊天,提及男欢女爱,我拿小欧当榜样,说她对你如何如何的好,罗小米不是追我吗?我说你真有那个心,得学学小欧同志。”话毕刘浩一脸得意,上前揽住我肩膀,说:“你成天忙东忙西,好久没来我家坐坐,快进屋,喝两杯啤酒。”我慌忙推拒:“明天有事,得早睡早起,咱们改天再聚。”说完转身下楼,回家关上房门,心头亦悲亦凉,暗想你那临时窝子,八抬大轿邀请,现在我也没这个胆量。艾滋病毒不是流感,万一擦伤破皮给染上,都不知是怎么死的。
五年前这是一群精干小伙,着公牛队队服,印乔丹的球服号,一人有难八方支援。月底周大炮没钱,李强慷慨解囊;月初刘浩有难,你捐我赠凑零成整。那时穿仿货也觉是名牌,抽红梅也觉是中华;周末骑车出游,爬坡上坎,美其名曰“兜风打望”;那时身康体健,寒冬腊月,一件毛衫一件套,只要风度不要暖;那时心善灵美,扶弱济困,两肋插刀……岂料俗风横扫,如今人间大变,沧海不见舟筏,桑田难寻水莲。
人性弱点累累,知者不言,或知者不敢言,便是其一。我们被真相蒙蔽,死活求解,而一旦得知真相,唯有选择沉默。《活着不易》里有一句话,现实社会,真相背后不是伤害就是阴谋。小欧是否得了艾滋?刘浩是否感染?疑问淤积于心,如他山巨石,压得人喘不过气。回忆曾经,直觉刘浩活该遭罪,他不和杨艳闪婚离婚,他不和小欧未婚同居,哪会摊上这些麻烦?念及小欧在朝天门的声泪俱下,她卖身求荣只为帮助刘浩买套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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