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2) 小叫花饭庄盗宝,大商贾不依不饶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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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话别,上路去寻他师兄阳掌柜。路上怕金夏有人认出他来,还特地换了戴铁匠送的衣冠。
闲话少叙,他晓行夜宿,穿过山西,来到了河南地面。迎面一个小镇,建在两省的交界之处,话说此地西边乃千仞高山,是为川陕秦岭余脉。而东边倒是一马平川。
此山南北走向,其间数处山口。虽各有其险,但都不如此镇。这个小镇,人唤‘一灯油’。说的是当年贩私盐的为躲避官府,只敢走夜路。他们攀山而上,由此镇登山六七里路,须要费上‘一灯油’的功夫,可见此路多么艰险。
王三横入得镇来,见一酒肆依山傍势而建。酒肆不大,但那门脸却还畅亮。酒肆迎门有一副对联,书法大巧似拙,令人称奇。对联写到:
‘酸甜苦辣俱是营养滚滚红尘何以为天’
大门之上,见一匾额,宽五尺,高三尺有四。上面书就‘豪然居’三个大字,蓝底橙字,果然有三分豪气。看来酒肆饭店的掌柜,暗有‘民以食为天’之喻。
三横走得饥渴,便入店用饭。
他这一入豪然居,便真正是永远跳入了红尘。人生种种酸甜苦辣,接踵而来。迎接他的,更不是一帆风顺,而是崎岖峥嵘,坎坎坑坑,世态炎凉,万险千难。
有宋一朝,国防暗弱,武德不修。最终国破政息生灵涂炭。这以岳飞之冤死作了最可悲愤的注脚。作为岳飞的铁匠,王三横的人生必定是凄美的,但也是波澜壮阔,动人心弦的。
岳飞抗金,凭的什么?说到底,是拼了自己的身家性命。三横辅佐岳家军,又能凭了什么?最终也是要拼上他的青春年华和血肉之躯!
三横入得“豪然居”用饭。堂中二三十付桌椅,擦得倒是干净,但食客不算太多。他便捡了门口张小桌坐了,着店小二拿些便宜酒菜。
那小二刚刚上了馒头,只见门外来了八九辆马车,一一停在街旁。随后大步走进二十来个人。
为首一位,中原人打扮,峨冠博带,身着云白缧丝大氅,色彩光鲜,胸前绣团花似锦,神气十足,足蹬麔麂皮靴,锃光瓦亮,高底高帮。观他腰间,挂一秋水燕翎刀,大漆的刀鞘,镶金挂银,更嵌数颗祖母绿宝石。一见便知这大胡子非富即贵。
其余各人,也都是中原商人打扮,皆衣着不俗。唯一个个人高马大,虎背熊腰,面上一根胡子没有,都刮得铁青,更人人腰间佩了家伙。他们的佩刀虽锯齿狼牙,狰狞可怖,但整齐划一。三横心里暗想,当下世间不太平,这多半是雇的保镖。
那为首的款款走到近前。只见其人羽眉凤目,鼻如悬胆,面似银盆,齿白唇红,豹肩鹤颈,行走如风。最注目的是他倒有连鬓络腮的大胡子,半尺来长,根根梳得直溜光顺,蓬蓬然飘撒前胸。
此人举投足之间,腰板笔直,器宇轩昂,英武干练,豪气逼人。其余随从对他无不礼敬有加。就连跟着他往前走,都既不敢与之平齐,又不敢多落下半步。
但是那些个人,个个竖眉立目,满脸的横肉。人人气势不凡,坐如铜钟。这一看都是些习武的高手,估计一般山贼是不在话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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