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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了很久,好不容易才找到纸上的地址,我眼前是间破旧的房子,好像随时都要塌下来。我站在外面踌躇不前,紧紧地攥捏住手中的纸条,心里面五味杂陈,又期待又紧张。
突然间,千孔百洞的门开了,有个男的大步走了出来,愕然的我生怯地退到旁边,男人凶神恶煞地睥了我一眼才离开,而我怀着忐忑的心进去了。
“我都说了我没钱,我的钱都被你这赌鬼掏……”眼前的女人眉头深锁,一脸的憔悴,看见我,她的话咽了回去,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这抹眼神,至今她的眼神里,依然藏着爷爷给她带来的绝望,她过得并不好,脸上全是淤块,眼睛红肿,她刚刚哭过了,一定是刚才那男的欺负她。
我兴奋地叫了声妈,她却无情地转过身说我认错人,她没有女儿,还把我赶了出去,反锁了门。我妈的绝情与冷漠,让我伤心难过,但我并没有放弃,天天在她家门口等,等她有朝一日回心转意肯认我。
这些天我也了解到了一些情况,那个男人是我妈的情人,嫖赌饮荡吸他全占了,彻彻底底是个社会祸害,是他毁了我妈。
他几乎每天都打我妈,逼她出去肉钱回来,供他吸,我想进去救她,但门一直锁着,我只能在外面干着急,我无助,比在流浪的时候还要无助。
记得好像是第八天,我妈终于开门了,可是她没有叫我进去,而是对我大声喝道。“滚!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我一看见你就想起你该死的爸爸,还有禽兽不如的爷爷,是他们害成我这样子,你来找我是不是想看我过得有多惨?!没错,你看见了,回去告诉他们,我还死不了!”
“妈,不是这样的……”
我妈不听我的解释,拿起扫把便把我撵了出去,我的心痛得无法呼吸,眼泪像倾盆而下的雨,不断责备自己不应该来找她,我不出现,她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痛苦。
可是我也伤心,我是她的女儿,而且找了她这么久,她居然可以这么狠心对我。
但是不管妈多么冷酷无情,我也做不到对她置之不理,我知道那个男人虐打她,无非就是为了钱,我在心里挣扎了许久,才厚着脸皮找唐司。
“你在我房门口站着,到底有什么企图?”唐司突然站到我的身后,他说话一点温度也没有,明显还在生我的气。
我惊吓地看着他,来之前我已经给自己打足勇气,可是一看到他,我就像破了洞的气球,勇气不知所踪,跟得了语言障碍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没事就给我起开,别挡着道,你没听过好狗不拦路吗?”唐司严肃说。
“你,你可不可以借我钱?”
“哈哈……”
唐司哑然失笑,单肩挨着门槛,笑里全是鄙视,顷间,他站直身子捏着我的脸颊,左右打量几番,语带讽刺说。“你想跟我睡直接说,不用拐弯抹角,你的样子虽然平庸,嗯,我可以勉为其难,只要你跟我睡一晚,我多少钱都可以借给你。”
“卑鄙下流!”
“我下流?!你是在嫌弃我没有刘彪粗暴,还是没有他的经验?”唐司赫然对我怒吼。“不知好歹,滚!”
在眼泪涌出来之前,我拼命地跑回房间,把头埋枕头里,失声痛哭,握紧拳头把气撒在床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他为什么这样侮辱我,我也是受害者,我也不想活得这么窝囊。可我从来没有选择的权利,生活或许可以很美好,但现实不是魔术师。
自从刘老大把我捡了回去,我就没扒过钱,现在我实在没有办法,没有人可以帮我,只好再去做违背良心的事。
我妈没有留我,也没有问我钱的来源,她说她生了我,我报答她是理所当然,她收了钱问我几个问题便把门关了。
我妈问怎样可以找到我,当时的我可高兴坏了,把刘老大家的住址告诉了她,我怕上学的时候,她找不到我,把学校也告诉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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