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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这十个人哪够!”周昂一惊。
“不必太招摇自无大事,你这些人随我上街的,去福建我还会带五百亲卫,足够了。”众人听完这才放心。
“贤弟,走吃饭去,边吃边谈。”晁盖起身请道。
“众位兄弟同去,今日畅饮一番。”说罢招呼众人出厅,周昂在前面领路,蔡福,蔡庆两兄弟两旁开路,韩世忠跟着王伦,乔道清挨着晁盖,叶春拉着蓝茁。
“贤弟,如今这四明山的食堂按着咱大寨走了,不过今日先不去了,还有些事情要谈,咱们去东边的雅间。”晁盖说罢一指前面带路的周昂,“这雅间还是周兄弟提出来的,头领们跟兄弟们同吃同住是好事,可要商议一些事情就不太方便了,以后有个入伙,客人来访没个舒服的去处也不合适,所以就同意建了这么三间雅间。”
“周头领不愧是东京官场出来的,凡事讲个台面,这种变着法享受的事儿你还真挑不出个错儿来,无碍,也须要这么个去处,这不就给我用上了么?”说罢两人对视哈哈大笑。
众人上了小楼,进了雅间,周昂拉开布帘支起窗,明媚的阳光直射进来,整个屋里亮堂起来。
“这屋里好生凉爽。”王伦见了这布置的清新雅致也不由赞道。
“这幅字是乔道长写的罢?”
“几手拙笔,叫主公见笑了。”
“贤弟不如题上几笔?”
王伦哈哈一笑,自己可不是附庸风雅的人,一开了这个头,被手下人吹捧得晕了头怎好?摇了摇头落座。
等众人依次坐好,周昂招呼一声,酒菜鱼贯传入,晁盖起身就要给王伦添酒,王伦赶忙制止,蔡福一看接过了酒壶:“哥哥慢坐,还是我与众位兄弟斟酒。”蔡福晃身躯一一给众人倒好酒。
王伦举杯祝词:“今借此饮,望众位兄弟碌力,共举大事!”众人高呼啜饮三杯。
乔道清拿起话头,闲聊起王伦北征的战事,韩世忠一一道来,众人听着,一会为卢俊义叹息,一会为徐宁赞叹……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开始聊起几人最近的谋事来。
周昂话道:“哥哥,咱们梁山在这四明山建寨时日也不短了,那个朱勔恁是什么态度?”
“周兄弟说的是,这个朱勔仗着他老爹朱冲的名头,横行江南久矣,以上之名搜刮百姓,但凡有奇石奇物奇花异树无不黄条封起,等到发运之时破墙拆屋,员外尚且破败无处求告,何况是百姓乎!”晁盖说起来脸色气的酱紫。
韩世忠:“哥哥,这朱勔如此伤天害理,我梁山大义岂能袖手旁观?”
王伦思绪被拉回来笑笑道:“乔道长把这贼的情况详细说说罢。”
“这个朱勔之父朱冲早年在蔡京被贬时帮着建了座庙,那时的朱冲还有些善名,后来当今官上摆弄上了园林花园,此人这才发迹,在苏州置了应奉局,专门采办这花石。这二世祖接手之后害苦了这江南的百姓,朝廷采买花石纲所费巨资都被这贼孝敬了蔡京,童贯等人,到这江南搜刮花石更是横夺强抢,人道苏州好园林,这贼看上了孙老桥一带的园林,假传圣旨,强令左近几百户五日内搬走,百姓哭嚎无人敢应。”
“还没有王法了?假传圣旨这是诛九族的大罪啊!”韩世忠一脸的惊异。
“韩将军你以为对这贼来讲是多大的事儿?朱家的家奴都有武职,亲族大小有官位的不下数十,每逢初一十五,这左近的官员都要去他那里“面君”这贼取一幅官上的画像挂在墙上,代君面臣。”
“这江南成何体统!”
“对喽,这江南苏州一带被称为江南小朝廷,诸事都要听他朱家的。这朱家才发迹几年?庄园不下十数座,良田不下十万亩,连县贯州年进租赋几万石。”
“哥哥,此贼不除枉为人。”韩世忠看着就要请战。
王伦看了看众人:“此贼可恶,必杀之,然此事稍后再议。”
“哥哥,给我五十人马,看我宰了他。”
“良臣,这宋土贪官污吏何其多,不可急迫,这贼恶名我早闻之,今日不除,是为明日的连根拔起。”
“哥哥,教训一下这贼也好啊。”
“乔道长,查清楚这贼身边的私兵势力了么?”
“都是些好勇斗狠的流寇,逃犯,泼皮无赖,甲胄精良,马队有八百人,步卒二千二百人往上。”
韩世忠惊呆了:“这贼哪里网罗得这般多的人马?”
“天天作伤天害理的事儿,还能不惜命?这贼庄子十数座换着住,还有三个能人各领着些人马,韩将军,可真不是恁带五十人能解决的,想除之,必须调动大队人马。”
“且让他多活几天。”韩世忠愤愤砸了下桌子。
“那三个人什么来头?”
“这贼手下有十几个发运使,有三人最为厉害,一位唤作徐铸,杀人害命的山大王出身,投了朱冲干净坏事,后来帮着这二世祖打下手,二位唤作应安道,原是秀州的都监此人贪财好色最得朱勔欢心,三位唤作王仲闳是江南某处的巡检,是朱勔新招揽的家犬。”
王伦点点头:“把这些人的行踪给我摸清了,到时候腾出手来,叫这些人连本带利偿还!”
众人听了纷纷叫好,又痛骂一番这贼。乔道清从怀出取出一册递给王伦:“主公,这是我到此之后各方打听到的才俊。”
王伦接过来一看,封皮写着江南才俊录,笑了笑,打开翻了翻,上面书写着人名字号,籍贯简单的家族情况,还有更为简略的评语,有几个还略微有些印象。
“乔道长派人接触过了?”
“不是乔冽懈怠,这些个人物大多是才学之士,乔某自知招揽不来,既然主公要南下,顺便走访一番。”
与吴用不同,乔道清意欲招揽的基本都是读书人,这些人有目空一切的远大抱负,虽然现在各自都是布衣,却很难收服,之前王伦怀揣仇悆的书信而屡被大言砸回。而吴用呢,致力于琢磨周围这些个山头的强人,这些人也需要这样的契机,两下都对眼,但是吴用为了日后别坑到自己,还在慢慢甄别,另一方面,可用之人也要放在地方形成四明山对当地的影响,所以没拉来几个人。
“好,不管怎样,先见个面看看。”说罢把册子收入怀中。
“主公,这是近几日来的朝廷的消息。”乔道清递上自己誊写好的纸张,“下了半月的大雨,现在开封府水患正盛,有个起居郎上奏劝谏被贬官了。”
“一个小小的起居郎,乔道长也拿来说。”周昂笑道。
倒不是周昂没见识,不识人,实在是大宋朝堂上这种事隔三差五就会有,各种参本,谏本,奏本甚至骂本,极少是官员真的无私陈事,但绝大多数是以骂对骂,互相对骂拆台,说白了就是党争,派系争,意气之争。
“此人之前可不是小小的起居郎,之前可是监察御史兼权殿中侍御史。”乔道清也笑看着周昂。
“哦?莫不是……”周昂看乔道清一本正经也仔细回忆起来。
“李伯纪。”王伦淡淡道。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