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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兄弟那么狠绝?
“先帝是如何对待梁胥的,你的皇兄又是如何对待自己两位哥哥的,天下皆知。”澹台烨冷笑道,“夺嫡失败只有死路一条,斩草除根亦是皇家规矩,公主殿下又何必装瞎?”
“可这都是上一代的恩怨,和陈鸢有什么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陈鸢忽然笑了起来,“公主,倘若我的父亲和哥哥杀了你全家,你也会觉得没关系吗?”
“我...”穆兰一时语塞。
“叮零零。”一支塞着木塞的小瓶被扔进铁栅,掉在冰冷的地面上,滚了几滚。
澹台烨轻飘飘地摇着扇子:“你们两个,只能活一个。不管谁死了,我都放另一个走。”
“咔!”惊雷炸响,暗夜中的天幕被一道巨大的银刃劈开,映得云头浊亮。窗外渐渐响起淅沥之声,皇城迎来了第一场春雨。
凉风从竹帘的缝隙卷进来,激得榻上的人一阵寒战,恍然惊醒。
梁笙摸了摸颈间一片湿凉的冷汗,将锦衾裹得严实了些。
再闭上眼,却睡意全无。
不知何时,那股夹杂着潮气的寒意没有了,头上也感觉不到风吹。梁笙睁开眼,看到床前多了一个人影。
澹台烨一动不动,静默如树地立在窗根下,用身体将风雨挡在了外面。
若非他及时看到,这人是不是要这么站一夜?
见黑暗里的那双眸子眨了眨,像夜泉一样泛着幽幽水光。澹台烨咧开嘴,色眯眯地一笑:“美人,这都被你发现了?”
梁笙:“......”对某人刚冒出来的一丝好感瞬间清零。
“睡吧,天还没亮。”澹台烨语气淡漠,“那两个丫头的事已经处理完了。”
梁笙闻言惊坐而起:“你不会真的杀了她们吧?”
澹台烨摇摇头,走到榻前,无骨鸡一样地贴过去:“人家有那么凶残么?”
梁笙浑身一个哆嗦,默默将他推开一臂的距离。
“啊,是我衣服太湿凉了......”对方殷勤地褪掉外罩,舔着脸凑近,“还觉得冷么?”
梁笙不想说话。
“还在气啊。”澹台烨叹了口气,“白日里是我不对。可要不那么干,官兵难保不会起疑,万一查到你身上岂不是大事不妙?”
“呵呵,那多谢澹台公子舍、身、相、救了......”梁笙咬着牙道。道理谁都明白,可他一个男人,平白被一只禽兽当女人占了便宜,他还不能有个情绪怎么着?!
“好说好说,不用客气。”澹台烨是顺杆爬的蛇,立即登鼻上脸,倾身拥住对方瘦削的身子,“夫人若还觉得冷,为夫可以免费暖床。”
“啪!”
一个时辰后,澹台烨轻袍缓带、潇洒倜傥,神清气爽地带着一脸五指山步入了会试考场。
监考官在外监处点过名,经官兵搜身检验,礼部考官高喝一声搜检无弊,诸仕子提着各自的考篮,自龙门鱼贯而入。
贡院之内,径分东西,两排平房皆是狭窄的斗室。斗室半扇墙都是开敞的,铺毡坐卧和溺桶一览无余,所有考生要在里面住上两日一夜,直至纳卷,方能执签而出。
待众人照号入内,考官自敞卷处领了试题,按名发卷。
燕重锦戴着面具,笼着官袖,站在封钥的龙门前冷眼看着。
这些看似周全的考场环节,实则猫腻颇多。
搜身是第一道,打点了提调官兵的人往往查得宽松,浑水摸鱼并不难。第二关是发卷,监试官会和考生接触,夹带传递皆有可能。第三关是巡查,礼部仪制司的官员会分四拨,两两一组,轮班巡视。但这完全要靠官员的自觉性,若有徇私舞弊者,旁人也难抓到把柄。
梁焓心里清楚,科场舞弊是历朝历代都无法避免的事,即便修整考场制度,这些人也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所以他并未让燕重锦现场抓包,而是教给对方阴损的一招:钓鱼执法。
于是,夜深之时,每间斗室都被人扔进了一只小纸包,表层标着四个清晰大字:“标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