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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间藏着的驿站简谱,只是简单的一间两层楼高民房,青黑瓦顶。
房前空院子里支一草棚,养着两匹马,马有些年纪,本该健壮有力的腿上松着一层皮。
一张桌子跟这两匹马排在一起,桌上放着几只瓷碗,大口,盛着从水井里压上来的水。
这么一碗水要一文钱,过往的旅人渴了,就在这桌子上放一枚铜板,然后喝上一碗,再继续赶路。
现在天色已晚,驿站外面已经没有旅人,只远远瞧见屋子里头亮着一点火光。
白梁从马车上跃下,进入驿站。
跟驿站掌柜的吩咐起来,要四间客房。
年轻的女眷住上一间,两个长辈一人一间,最后他们几个大男人就挤另一间。
掌柜的利索地安排了下去,做好账,又取了钥匙,然后让小伙计帮着把人和马安顿起来。
两匹马被牵进马厩里,车上的货物没有卸完,大件的物品就先放在了马厩里,稍微重要值钱的就带回屋里。
白梁又招呼掌柜的给他们上一桌饭菜。
这年月也没什么可吃的,最后只要到了一碟熏鱼,半截熏肉,和一些野菜馒头。
人刚安顿下来,就听见屋外一阵响亮的哗哗声,像是一桶刚从水井里挑上来的水,一股脑地倒在了屋顶上。
狂风呼啸着吹翻了窗户,卷着豆大的雨滴呼呼从门外刮了进来。
掌柜的忙将那木门掩上,说:“早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今个早上我瞧着朝霞满天,还以为会是个好天气呢,看来这老祖宗的话不得不信。客官要不要把马厩里的货也给搬进来?依我看,这雨势急,那草棚的顶是遮不了多少的。”
白梁便问:“车上还有什么?”
车夫想了想,说:“车上有衣物,还有几床棉被。”
柳大娘说:“粗布衣服还能被水泡泡,反正也不值几个钱。但棉被可不能进水,进水受了潮,就算晒干也不保暖没了用,得拿进来。”说着就起身往屋外走,要去拿她的那几床棉被。
柳大娘是长辈,还是女人,这种活儿当然不该由她干,白梁马上说道:“大娘,这事儿您就别操心了,放在我身上,我现在就去给您把棉被收进来,您就坐在这儿吃点瓜果喝点水,只管等着吧。”然后跟车夫使了个眼色,让他跟着一起出去。
一出屋,没了遮蔽,狂风暴雨扑面而来,尤其是那雨滴,一颗颗又大又急,跟刀子似的割在脸上。
白梁跟车夫从车厢里卸货,衣服已经湿透了,棉絮也进了水,但还不严重。
正在白梁要将棉絮抱进屋的时候,他突然从杀杀雨声里听见了点别的什么。
隐隐绰绰地,像是马蹄的声音。
白梁自幼习武,虽说到现在也只练就了一个半吊子功力,但他的听觉依然比上从未习武的普通人来说要强上好几倍。
于是他侧耳一听,听出冲边来的至少有十几个人,骑着马,马蹄声快,但却不乱,这么多匹马一同出动,马蹄声竟然整齐划一。
能有这样素质的,只可能是训练有素的军队。
他们终于追上来了。
白梁不由大呼不妙:“快,别管这些东西了,进屋去,让所有人别在大厅里待着,到房里避避。”
车夫只是个普通人,没有白梁这样的内力。
什么马蹄声都没听到,只能听见杀杀雨声,根本不明白白梁为什么突然这么紧张,还奇怪的问:“不管吗?可这些棉絮湿了怎么办?”
白梁又急又气,再这么拖下去,就真撞上了。
于是他狠推了车夫一把,低吼了一句:“别问了,快点进去,在晚一步大家就都完了!”
马蹄声渐进,车夫也从雨声中听见马的嘶鸣,他马上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迅速转身冲回驿站,对厅里正闲适的吃瓜果的女眷们大呼:“快上楼。”
有愧放下手里正在剥的果,提着裙摆从桌边起身,问道:“追上来了?”
“是!好多人……”
这时,正在后厨张罗着的掌柜出来了,他一手托着一只盘,一边是熏肠,一边是酱肉,眼睛小心翼翼地盯着托盘,生怕东西洒了,嘴里欢喜地说道:“上菜罗,爆炒酱牛肉,尖椒腊香肠,还有一条熏鱼在锅里,别急。”
他一进大厅,马上感觉到气氛不太对劲,刚刚还想隐约听见谁说了一句好多人,顿时心里一惊,怯声问道:“什么人来了?莫非是白水寨的山贼?他们已经来这来!”
车夫一怔,不知道该怎么掩饰。
有愧笑了笑,装作是掌柜的糊涂了,拍了拍手里粘的瓜果皮屑,说:“掌柜的这可就听错了,我们是说,这么多人,一张桌子怎么做得下,既有长辈的要照顾,我这姐姐身体不适也要照顾,这么多人挤在一起,谁也不快活,还不如分桌算了,各自回各自屋里吃自个的,舒服多了。”
掌柜的一听,这话听着合情合理,便信以为真,说:“这有什么,一点问题都没有,姑娘只管放心,我这就回后厨多分几个碟子。”
“不必,”有愧抬手拦了拦,就等这掌柜回去给他们分餐的功夫,郭子怡的人马指不定就杀进来了。
她又笑了笑,黑亮的眼睛完成一支月牙,“其实这几个菜本来就是各自吃的,像我那哥哥,就挑剔得很,沾不得一点辣,一吃就出一嘴的白泡,而我爹呢,又是无辣不欢,不放辣子的菜他是碰都不碰。所以啊,这盘菜直接进我爹的屋里。”
说着就将盘子从掌柜的手里接了过去,领着众人往楼上去。
白梁从屋外进来,带着一身的风雨,他抱着一床缩水了的棉被,无比狼狈地搁在了桌子上,对掌柜的说:“等下来了人,千万不要告诉他们店里还有别人,听见了么?”
掌柜的一愣,“为何?”
“这你就别管了,到时候好处不会少给你的。”说着还跟掌柜的亮了亮口袋里白晃晃的银两。
这银两不多,就面上一层,但一晃眼过去,还能唬人。
掌柜的没点头,但也没摇头,抿着唇,像是默许了。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白梁便迅速坐进大厅间最角落的位子里。
不一会儿,前院便传来乱糟糟的脚步声。
一大队人马从马上下来,走进店里,大声嚷嚷着:“掌柜的,掌柜的呢?!”
掌柜的惦记着白梁口头给他画的那只大饼,心里有点慌,用手背抹了抹额上的汗,说:“几位爷,您们想吃点什么?”
“只要你有的,都给我弄上来。”
掌柜的陪笑道:“店里只剩点酱牛肉和熏肠……”
“什么?”大个哐当一声把手里的佩剑掷在柜台上,恶声恶气地说:“哼,一点酱牛肉,几片熏肠就想把人给打发了。”
这时候小伙计从后厨出来,好巧不巧的,手里还端着那盘要给有愧他们送去的熏鱼。
熏鱼不大,腌得有些过头,黑糊糊一片,但纵然如此,这股香油煎出来的鱼香,还是触到了这帮饥肠辘辘的大老爷们的嗅觉。
大个儿怒气冲冲地一拍桌,喝道:“你刚刚不是说只有酱牛肉和熏肠吗?怎么还有鱼?你想骗谁呢?”
掌柜的张嘴正想解释,这鱼是店里的最后一条,已经卖给了别的客人。
这时,坐在角落里的白梁突然咳嗽了一声,“咳。”
掌柜的马上将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随口胡扯道:“哎呀,您瞧我这记性,这鱼是我们今晚的的晚饭,若大爷不嫌弃,就拿去吃吧。”
小伙计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瞪圆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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