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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凉水澡,他的身体受得了吗?以后某些身体机能不会出问题吗?
他就在她的腹诽下开门出来了。他没穿上衣,发梢上滴着水,落到肩膀上打碎,闪着细微的光。赤着脚走出来,刚接过吻的薄薄的嘴唇浸润在光斑里,看起来鲜嫩柔软。很好下肚的模样,她忍不住就吞了口口水。
他听到了。擦拭头发的动作顿了下,实在忍不住,无声无息地笑出一脸灿烂。两三步走到她身边,一眨眼,磁性沙哑的嗓音黏黏糊糊地团在她耳边,气息柔软,好像从舌尖上滚下一个甜蜜的枣儿:我的身材,你还满意吗?
她胡乱地点头,看灯下那晶亮剔透的水滴从他锁骨处慢慢滑过肌理分明的胸。滑过平坦结实的小腹,最后没入那松松垮垮的沙滩裤里。
她当时晕乎乎地想,好像很好摸的样子。然后理智发现之前,她的手已经摸了上去,手感细腻又紧实,果然非常好摸。
他也伸手去摸她的脸。而当他的指尖触到她鼻下那黏腻湿滑的触感时,微一惊,随即爆笑出声:心心,我的身材好到令你喷鼻血吗?
她在自己的尖叫声中摸到自己的鼻血,红着脸四处找纸巾,窘得恨不得老天爷立刻将她收走算了。那边他还在笑,笑得捶桌,她止好血恶狠狠地冲他嚷:笑笑笑,笑死你算了。
太气人,也太丢人了。
她吼完后就打算回屋将自己关起来再也不要见人,却被他精准地抓住了手腕。他的手又热又烫,贴在皮肤上有一种会被灼伤的感觉。
她没好气地挣扎了下。却挣不脱,张牙舞爪地回头。他已经停止了爆笑,却拿出他惯常最诱人的笑容看着她,一如藏了宝藏的孩子,天真而爽朗,自信而诚挚,漆黑的没有焦距的瞳仁闪着柔软的光。他说:心心,我们来做吧。
声音灼热暧、昧,诱惑难挡。
她用仅存的一点点理智来抗衡:不、不要。
然后,她看到那个男人的嘴角慢慢地勾起来,弯出某种魅惑的弧度,说话时。每一个字都带着一股炽热的气息扑到她脸上:做嘛。
他抓着她的手,捏着她纤细的手指送到自己唇边,忽然探出舌尖绕着她的手指缓缓抿了圈,一点灼热的火在手尖上烧起来,摧枯拉朽似的沿着血管冲进心脏里:心心,南心……
她只觉得自己连脚底心都已经酥了,只觉得眼前这男人就是男妖精变化了来收她的!
他略一施力,右手已经圈到她的腰上,倾情地深吻,十指交扣。她蓦然动容,心里那点矫情的不甘不愿全散去了,视死如归地闭上眼睛回应他——死就死吧!
她原本是十分怕痛的人。可第一次的经历,居然没有想象中那么痛。这显然跟沈墨的细心体贴分不开,她事后想起来,这肯定还跟他丰富的经验分不开。
第二天她醒来,刚睁开眼就看到一双眼睛近在眉睫处。虽然看不见,他却仍是用最极限的距离在盯着她,长长的手指沿着她的眉眼四处游走,碰到她微颤的睫毛时,微笑出声:醒了?
她离家出走的羞赧终于跑了回来,不好意思面对他,借口冲凉想要躲进卫生间里。然而因为身体的酸痛居然没有爬起来,她躺在床上哀哀叫痛。他于是忍着笑,将她一把抱起来:不如我帮你洗?
事实证明,一男一女独自待在卫生间里是非常不明智且危险的,尤其这一男一女还没有穿衣服的情形下。
直到很久后,沈墨阳才抱着她顶着一头湿淋淋的乱发走出来。
他很快穿戴整齐,她却还拿着木梳一边梳头一边红着脸忍不住的偷看他。这个颜好身材棒的男子居然是她的男朋友,这样想着就让她想要偷笑出声。因为太得意忘形而忘了手上的力度,待她痛叫出声才发觉梳子扯到了打结的头发。
他听见她的声音急忙摸索着走过来,问明白她怎么了居然没像以往一样嘲笑她笨,只伸手接过她手里的梳子,将她按坐回梳妆台前,一下一下极小心地梳理她的乱发,明明看不见,却一点儿都没有弄痛她。
这样静谧美好的气氛令她觉得很是尴尬,总觉得应该说点什么才对。于是她一边对着手指一边嘟囔:还是把头发剪了算了,太长了一点都不好打理。
他接口道:喜欢长发就留着,我帮你。
她嘟嚷:你还能帮我梳一辈子不成?
他微笑:为什么不能?只要我在,只要你需要。
明明不是什么甜言蜜语。她却红了脸,只觉得一颗心几乎都要烧了起来。
从那天起,他从客厅搬到了她的房里。
……
车子在小区门口停下,沈墨阳转头看副驾驶座位上的顾南心。
她仿佛累极,靠着椅背睡着了。
阳光透过车窗射进来,就能看到她脸颊上投射的睫毛淡淡的影子,一头柔软的头发微微凌乱,那是之前“折腾”的功效。
她略微仰起下颚,曼妙的弧度延伸,细白娇嫩的脖子,淡蓝的血管清晰可见。她像是沉浸在最旖旎的美梦中,唇角勾出柔软又沉醉的弧度来。
沈墨阳觉得静谧的空间令人莫名生出燥意来,他移开视线,摇下车窗,车外的喧闹一下子涌了过来。
原本沉睡的顾南心猛的一颤,她的睫毛快速的动了动,却并没有睁开眼睛。
梦里他的眼睛深似夏夜,他的微笑温暖纯粹。
梦里的世界,一切正好。她喜欢那个世界,他就是她梦想中丈夫的模样,忠诚大度,正直强大,能保护她,宠爱她,只有她。而她则一心一意的爱着他,让他开心,让他快乐,为他生一个孩子,永远爱他和孩子,这就是她所设想过的,最美丽的人生。
可惜这只是一个只愿沉醉不愿醒来的,半生一梦。
她紧紧闭着眼睛,有泪水从紧闭的眼角滑落。她固执的不肯睁开眼,因为睁开眼睛的现实里,看不到微笑温暖的沈墨阳。
她慢慢蜷缩起来,双臂紧紧抱紧膝盖,背对着他,在车椅里蜷曲成胎儿在母体中的模样。
沈墨阳手肘撑在车窗上,碎碎的金黄的阳光落在她眼角的泪滴上,闪着动人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