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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宣逸从睡梦中醒来,脑子依然昏昏沉沉的,从天窗里透过的明暗光束来判断,现下应该还是黑夜。
宣逸缓缓扶着墙壁坐起,揉了揉干涩的眼睛,迷蒙间,看见有个人影立在地牢的铁栅栏外。
那熟悉却陌生的轮廓,让宣逸想了片刻方才想起她是谁。
——钟夫人。
“逸儿,醒了吗?”钟夫人嘴角含笑,瞧着很是亲切。她向前走近一步,似乎在关心宣逸的身体状况,头上的金羽步摇随着她的身形微动而轻微碰撞,发出高贵的清脆声响,可那眼神却如寒潭般幽深冰冷。
宣逸望着那张冷艳端庄的容颜片刻,嘴角扯起一抹嘲讽的微笑,方才微微前倾身体表示礼仪,开口道:“钟夫人。”
从小到大,他一直都如此称呼她。有南宫瑛在,他绝无可能唤其他女人为母亲,哪怕她是当家嫡母。
“逸儿,你母亲已仙逝。你切莫伤心,有我在、有宣家在,自不会对你不管不顾。”
如果没有听见之前她和宣伯熙的对话,可能宣逸此刻对于她的说辞,心里还会有一点点感激。宣逸从来在宣伯熙和外人面前,都是隐藏修为的,所以他们并不知晓宣逸真正的实力。若换了修为差一些的,很可能之前无法听到他们的对话。可惜,宣逸却隐约听清了所有内容。故而此刻,面对钟夫人的“安抚宽慰”,心里只有冷冰冰的嘲讽之感。
“谢钟夫人。”宣逸看着她,眼神淡淡的,连一个礼节性的微笑都不想给予。
钟夫人眼神里的贪婪和敌意太露骨,也许她自以为自己藏的很好,可宣逸无法视而不见。
“逸儿,我知你母亲是流云门传人。如今她已故去,你一个人是守不住那个秘密的,说出来吧,有我们宣家镇着,今后绝不会有人来为难于你。”
“什么秘密?逸儿不知。”宣逸一脸无辜茫然。
“呵呵。”钟夫人低头掩嘴轻笑一声,一双雁眼里的瞳孔倏然一缩,狠绝之意尽显:“你当伯熙是为何娶你母亲进门?若不是为了流云门独有的金丹传承术,我会许她在宣家与我平起平坐?”
宣逸听了这句,垂在身侧的双手忽地紧握成拳,垂眸盯着面前的青砖,沉默不语,如鸦翅般浓密纤长的眼睫掩去眸中的一抹黯然。
钟夫人双手抚了抚华丽宽大的衣袖,抬眸盯着阴影中的宣逸,慢悠悠说道:“当年南宫瑛倍受众仙家及魔教的滋扰,几乎无法立足于世,若不是宣家庇佑,你们母子能安然度过这许多年?”
宣逸深知钟夫人的厉害,宣家早在钟夫人嫁进来之前,仙族地位和财力都略逊于丹阳岳氏和广陵孟氏。而她进门后短短二十余载,宣氏已可与这两家并驾齐驱。偌大枫华宫,被她管理的井井有条,她不单单是个内宅妇人,而且是个心机深沉的谋士。宣逸很明白这一点,知道自己耍心眼绝对不是她的对手,便不开口与她周旋,唯有沉默以对。
一盏茶功夫过去,等了良久仍不见宣逸松口,钟夫人似乎失去耐心,接着又半威胁道:“劝你不要动什么歪脑筋,指望黎秋来救你,这里我下了结界,她是无法通过灵力感知到你所在之位的,也不是这么容易就能被闲杂人等破除的。”钟夫人口气闲淡、仿佛胜券在握,拿起绢帕掩嘴又是一笑,道:“哦,对了,忘记告诉逸儿,你母亲的头七我已安排妥当。”说到最后几个字,口气却忽然凌厉起来。
宣逸心内一颤,知道她拿南宫瑛的遗体做威胁,斟酌再三,也不敢口气太硬,现在他人在地牢,与黎秋失去联系,宣伯熙不知为何始终不露面,若由钟夫人操持葬礼,不知这女人会做些什么手脚。他救不回母亲已是不孝,若然无法留其全尸或是死后还要遭人辱尸……想到这里,宣逸心内忽然涌出凶狠的恨意,紧握的双手的手指都不自觉嵌入了自己的掌肉里。
“你,给我几日想想。”宣逸几乎咬着牙道。
“也罢,此事你可好生思量。只是,别让我等太久。”钟夫人说完,嘴角笑意收拢,眼里毫不避讳地露出一丝得意,转身优雅离去,曳地的金色长裙,好似一把华丽的镶金团扇,在阴暗的地牢里闪着忽明忽暗的光芒。
“你们好生守住这里,这几天无需给他递水送饭。”钟夫人的声音已飘远,却还是传进了宣逸耳里。
原来这就是娘曾经说的劫难吗?而且,这劫难的开端,还是从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开始的。
从小到大口口声声维护自己的父亲,原来是对母亲和自己有所图谋。宣逸将头无力地靠在墙壁上,心里一阵抽痛。
也有可能是钟夫人施压?也有可能是他忙着青阳盛会的收尾送客?寻遍诸多理由,却无法让宣逸自己信服。
除了断水断粮,接下来会用上何种招数呢?
上刑具吗?
宣逸嘴角扯起一抹苦笑。内伤和心伤使原本身体康健的他变得很虚弱,不禁开始意识模糊、胡思乱想。
如果,有什么符咒,能让自己隐身、穿墙、遁地就好了。
呵呵,多可笑。
现在的他,居然只能靠臆想来熬过这种煎熬。
日月轮转、晨昏更替,从天窗透出来的光和黑暗来判断,宣逸知道离上次见到钟夫人已过了四日。
此时外面似乎隐隐有烧纸的味道传来,不知是错觉还是真实。
难道,我已经死了吗?
不知钟夫人还会这样耐心地等他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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