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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千字情书的事情其实是个误会。
学院里大部分课程都是哨兵和向导一同上课的,除了需要分开学习的部分内容。因为性反应是纯粹的生理反应,一旦被诱发且强度较大,必须通过服用抑制剂才能压制,要不就是立刻滚床单,因而学校里除了部分一心一意谈恋爱的人之外,不少哨兵和向导在□□的选择方面比较开放,一旦被某个人诱发了性反应,往往会直接上前示好,并顺理成章地步入下一阶段。
因为章晓反感自己的向导身份,因而一直压抑着自己的这些反应,但是在大四的一堂课上,他被代课的研究生邓宏诱发了初级性反应。
最先发现这件事的还是杜奇伟。他坐在章晓身边,正跟前面几排的一个女哨兵眉来眼去,忽然就嗅闻到了从章晓身上发出的信息素气味。
气味很快就被章晓压下去了,但他却在零下十几度的冬天里,微微冒出了汗。
杜奇伟抓着他的手腕一摸,体温升高,脉搏加快,微汗,全都是初级性反应的征兆。他顺着章晓的目光看向讲桌,立刻就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笑容。
章晓拒不承认这是性反应,杜奇伟反反复复地劝说他,最后终于放弃了这个话题,改从另一个方向进攻:“就算没有性反应,你不觉得邓宏师兄那么帅,是个好对象吗?”
这下章晓犹豫了。
“去呀,谈恋爱吧。”杜奇伟说着,双手各攥一个手机,左右开弓给自己的女友a和女友b发短信,“谈恋爱多高兴啊。”
情书不是八千字,而是两百多字。严格来讲那也不是情书,只是稍微介绍了一下自己,并且表达了“希望能给我一个机会,从朋友开始,加深彼此了解”。更重要的是,这封两百余字的信,是杜奇伟给他写的。
章晓也确实有些心动,于是没有拒绝,把情书夹在课业论文里,交给了邓宏。
情书两百字,课业论文七千五。
但是邓宏没看,他只是来代严谨的课的,这修改论文的事情最终还是得严谨亲自上。
于是严谨就看到了。
严谨一开始以为是写给自己的,很高兴,等看到落款是“章晓”,心里一个咯噔——是个男的,再看抬头写着“邓宏”,一颗充满喜悦的心顿时就瘪了。他把章晓叫过去,郑重地将情书还给了他,并且告诉他邓宏现在没有女朋友也没有男朋友,祝愿他旗开得胜。然而章晓臊得抬不起头,回去立刻把信撕了冲下马桶,再也没提过。
现在听到严谨又讲起这件事,章晓几乎要嚎叫出来:“别提了!”
严谨笑了一阵子,严肃起来,让章晓把他的叶麂释放出来看看。
见到那只叶麂从章晓身上腾起的轻雾中跃出,严谨眼里都是惊喜。他摸摸叶麂的背,揉揉它的小耳朵,感慨万分:“你呀……你呀,终于成功了。我真是太害怕了,我怕把你推荐到文管委也不管用,可是你的能力又确实是最适合管理陈氏仪的,是应长河非常需要的人。老师真的担心你,要是你一直都没办法释放精神体,以后可怎么办……”
他似乎非常喜欢叶麂的皮毛,摸个不停。
“你呢?”严谨转头对高穹说,“你也是我们学院的学生么?我对你似乎没印象。”
章晓代替高穹回答:“他不是。他没上过大学。”
“哦……”严谨想了想,“没上过大学的哨兵很少啊。哨兵一直以来都很受重视,高考的录取分数线总比向导的分数线低一百来分,就算考得不好,只要精神体能力强,都能以体育生的身份被破格录取。你那时候怎么回事?”
高穹没回答他的问题:“你问这个做什么?”
严谨笑笑:“行,我不问了。我想看看你的精神体。你们已经绑定了吗?”
高穹:“什么是绑定?”
章晓红着脸摆手:“没有没有。”
严谨了然地点点头:“总之,我想看看你的精神体。我没有恶意。”
他声音十分温和,神情也很平静,不是胁迫,态度也丝毫不强硬。为了表示自己对高穹没有任何恶意,严谨主动释放出了自己的精神体,一只金刚鹦鹉。
鹦鹉在房间里飞了一圈,最后落在叶麂的背部上,爪子牢牢抓住它的皮毛。叶麂不太喜欢,张嘴小小声地鸣叫,表示抗议。
高穹没有再抗拒。他眨眨眼,乳白色的、颗粒状的轻雾从他身上飘散出来,缓缓旋转,最终凝成了一头灰白色皮毛的狼。
但是在狼的身躯现出轮廓的瞬间,站在叶麂身上的金刚鹦鹉突然一震,眼睛睁得滚圆,浑身羽毛都竖了起来。它的爪子狠狠抓挠着叶麂的背部,发出刺耳的尖叫。
狼稳稳站在高穹身边的地面上,没有被鹦鹉的叫声影响,只是转头看了它一眼。
鹦鹉顿时僵住了。它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但戒备的姿态也没有任何改变,羽毛根根竖起,圆溜溜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头狼。
那狼目光移到叶麂身上,发现鹦鹉正抓住叶麂的皮毛不放,叶麂明显感觉到了疼痛,嘴巴一动一动地小声哼哼着。
狼磨磨牙,前爪往叶麂的方向跨了一步。
鹦鹉浑身一抖,忽然化成了轻雾,瞬间消失在严谨的身体之中。
情敌没有了,狼甩着尾巴,倨傲又轻快地奔到叶麂身边,和它一起趴在地上,舌头伸出来,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叶麂的耳朵。
章晓觉得太他妈尴尬了,连忙示意高穹管一管他的狼。
但高穹的目光没有放在狼身上,他正瞪着站起来了的严谨。
严谨看看那头狼,又看看他,问了一个问题:“你是应长河的什么亲戚?”
高穹平静回答:“远房亲戚。”
严谨:“我以前从没听他提过你。”
高穹:“我也没听他提过你。”
严谨指着他的狼:“你的狼没有变异过吗?”
高穹始终很冷静:“没有。”
“狼有什么问题吗?”章晓有些担心。
严谨沉吟片刻,摆摆手:“没什么。你们快去找邓宏吧,我怕十二点一过他就走了。”
但章晓总觉得严谨的目光黏在了高穹身上,怎么都挣脱不开来。两人临走前,严谨还拉着他的手,语重心长地叮嘱他注意保护自己。
邓宏研究生毕业之后进入了一个生物制药企业当技术顾问,同时还兼任学校里体能训练班的老师,有时候在体育馆附近的技能楼里上课,比如今天。
高穹一路都没说话,两人走上操场的时候,他终于开口问了:“八千字情书是怎么回事?”
“没有八千字,都是他乱说的。”章晓把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通。
高穹又冷静地问:“所以还是写了情书。”
“也不是我写的啊。”
“但是落款写了你名字,你也接受了。”
章晓站定在原地:“所以呢?谁以前没喜欢过个把其他人,我对你有映刻反应是一回事,我喜欢过别的人又是另一回事。”
他很烦别人提这件事情。他对邓宏那一点点动心的痕迹早就消失了,更别提当时的心情。他多年来压抑性反应已经成了惯性,也只有在高穹这里才算是破了戒,这个人总让他混乱,心里高兴一阵子,又苦恼一阵子,现在还要莫名地吃些不知道是真是假的醋——甚至章晓根本就不确定高穹是不是吃醋。
他可能就跟每次亲吻自己一样,亲完了,会用好奇又得意的眼光看自己,问一句:麂子呢?
去他妈的麂子,你亲的是老子,又不是麂子。
但章晓没办法跟他抗议。被他亲吻的时候他手脚发软,中级性反应带来的兴奋和酥软会让人思考不了更多的事情。他只有在夜间睡觉之前,回忆起白天被高穹占的各种便宜,才会想到很多反抗的方法和斥骂的语句。
不过也没有用。下一次被他亲吻,那些在脑袋里盘桓了很久的念头、要用来骂高穹的话,还是一点儿都想不起来。
高穹别的不理解,但章晓是生气还是高兴,他很轻易就能感受得到。
他不敢再出声了,纵然心里十二万分好奇,还是按住了追问的想法。
邓宏果然在技能楼里,他刚刚结束了一节训练班。
新希望的技能楼顶上四层是专门用来给哨兵和向导做训练用的,第六层是哨兵专用,第七层是向导专用,第八层则是双人实训的场地,顶层还有一个对战室,据说那里更为真实。
邓宏站在第七层的走廊上,一边清点人数一边大声说话:“起来了起来了,别躺了,这么点儿强度就受不了,那个谁,你不是说想当警察?”
“不当了!!!”里头有个年轻的声音哑着喉咙高声回答。
从训练室里走出来的人个个灰头土脸,浑身是汗,有个瘦巴巴的男孩子还哭了。他的手臂似乎脱了臼,邓宏让他站好,大手一捏就给他接上了。那男孩惨白着脸,被同伴揽着一步拖成三步似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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