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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疑有人把我的报告弄丢了,那份申请医护兵的报告。
进入1942年1月,大小战役仍然继续着。我部队的医护兵迟迟未来报到,白尹也一直乖乖地留在我的队伍里。我看得出来,她在我这里待不住了,她似乎有什么事要去做。最近,一种名叫刻不容缓的情绪,时常从她身上冒出来。
接下来的战斗,容不得我分心。
各个步兵连的平均实力已从原先的80人下降至20人,尽管遭受到严重损失,这些连队依然不停地向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的环形防御区推进,成功突破了敌人的几层防御圈,并在激战中夺取了大批敌军据点。
在之前几个月残酷、无情的生存环境下,每个士兵都展现出非凡的忍耐力和适应性,他们在最为恶劣的条件下风餐露宿,仅靠军用干粮为生。我佩服他们,也佩服我自己,我们就是在这样的条件下熬过了原以为会尽快结束的苏联战场。
闪电战的神话成为过去了么?胜利女神对第三帝国动摇了吗?我们到达目的的还需要多久……
“正前方,坦克!”
不远处的呼喊,士兵们转动反坦克/炮,在第一辆坦克燃烧的残骸后面,我从望远镜中看见了第三辆坦克鬼魅般的轮廓。庞大的钢铁巨兽像滚动的死神,穿越浓浓的硝烟,笨拙的向我方驶来,一群苏军士兵跟在坦克后面,端着步/枪,挺着刺刀,嘴里高呼着:“乌拉!”迅速夺取了最外围的一排房屋。
伴随着炮声,一发炮弹射穿了这辆坦克厚厚的腹部装甲,它卡卡歪歪、叽叽咕咕地停下来,炮塔慢慢转向我的士兵。另一方的士兵对着它射出第二发穿甲弹,这辆坦克立即爆发出猛烈的火焰。又有德国士兵朝对方射出一发杀/伤/弹。一挺机/枪加入到我们的防御阵地中,苏军的进攻终于被击退了。
反复了二次,战斗结束,目前看来,我们的这场防御战告终。我布置下去的防御战术,士兵们执行的相当透彻,我们守住了这里。他们相信我,我相信我自己。
团里的第8连只剩下18个人,代理连长的是一名中士。这些士兵据守前线,他们击退了敌人的数次进攻,随后再次向前发起冲击。苏联冬季潮湿、寒冷的白天和冰冻的夜晚,给德军增加了战斗的压力和损失,士兵的士气和作战效果都深受其害。
破烂的帐篷布遮盖着的战壕里,固体燃料炉或者蜡烛,为疼痛的关节和酸痛的手提供了仅有的几缕暖意。不止我,德军士兵们痛苦地意识到,单薄的军装根本无法对抗俄国的严寒冬季。
为此,我特意派副官去看看小白猫,我可不想弗兰茨的嘱咐成了耳旁风,也不想在还没弄清自己的感情前,就把小白猫冻死了。
副官约纳斯不到一刻钟就回来了,一脸冻僵的表情,一嘴磕巴的话语:“长……官,白护士有棉袄,您就放……心吧!”
“哼,”她竟然提前准备了……我摸上下巴,“谁担心她啊!多嘴!”
约纳斯吃力不讨好,委屈的将我看着。看到他这小样儿,我受不了了,挥手让他走人。
她有棉袄呀,装备不错嘛!算有脑子,看来冻不死她。
着棕色制服的德军领导人远离战场,但却无所不知。大约他们对公众发出了支援前线的呼吁,作为回应,为东线将士损赠衣物等活动轰轰烈烈地展开了。冬季救济部门提供的毛衣、毛背心、运动服、厚毛毯、羊毛袜和手套于1942年2月首次送到了我们手里。
最后一丝阳光消失在地平线处,前线令人不安的声响加剧了,在夜色的掩护下,我带着一队人,蹑手蹑脚返回设在荒凉石屋里的住处。
返程途中,我们发现通向西南方的铁路路基下有一个涵洞,洞大得足以让一名10岁的孩子直立行走。我看见一群平民挤在洞里,几乎都是妇女和孩子。
这些妇女和孩子都用厚实的羊毛围巾裹着头和脖子,厚厚的衍缝棉衣使他们的身子显得大而敦实。透过惊恐、颤抖的嘴唇,他们恳求:“votanada.”
“votabudid.”一个女声从我的队里传出来。
我愣住,拧眉。早该知道她不老实,但没想到这次探路她也会跟出来。我立刻扫眼副官约纳斯,他做投降状:“长官,我不知道,她自己跟来的。”
我一把把装成乌龟状的白尹拽过来:“不错嘛,你还会俄语?真是多才多艺啊!”
她和我们一样包着头巾,免受俄国寒流的侵袭,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个俄国孩子。我指指那群俄国人:“刚才你们说什么了?”
她朝我看了一眼:“她们问你们讨水喝。”
我正要开口回复她们,她打断我:“我跟她们说了,会得到水的。”
我一愣,nd!这自做主张的中国妞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正主啊!
这时候涵洞里的一名中年妇女,大着胆子拎了个水罐,踉跄着走到白尹身后。
白尹见到妇女跟过来,微笑着又与她叽哩咕噜说了一通,然后,她们往我们住处的石屋走去。我拎了拎腰侧手/枪跟上去,便见白尹把她带到石屋后的一口水井处。妇女用一连我听不清的话感谢白尹,话里带着许多“spesiva”,随后妇女走过我身边,紧张的看了我一眼就朝涵洞快步跑去。
“她们待在那里好几天了吧,不能站直也不能躺下,太可怜了。”她小声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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