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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婚纱脏了。
这是妈妈送给她的婚纱,要怎么办?
蔓生无措,她急忙想要收拾,一旁的两个男人瞧见她比方才更加慌乱的脸庞,唯有一抹凝重,就连秀眉都紧锁起来。
还是珍姐最先反应过来,她上前道,“少奶奶,是我不小心的,把你的裙子弄脏了……”但是蓬蓬的裙纱整理不回原样,地上水渍也沾染的越来越多。
这不过只是一件婚纱,普通而且寻常,尉容走到她身边,将她一把拉起,“脏了就丢了吧,只是小事。”
这一刻,蔓生挥开他的手,“不能丢!”
不顾尉容的劝阻,蔓生又蹲下身去收拾。
尉容垂眸瞧她,眸光里隐着深沉,这下不再劝阻,任由她继续固执在捡。
温尚霖对上那片白色纱裙,却在突然之间想起那一天。
当他们在登记注册后,温尚霖前往她的母亲冯若仪所住的宅子。他是去告诉他们,婚礼不会如期举办的决定。在她的房间里,温尚霖推门而入,他看见她正拿起这件婚纱站在落地镜前比肩。
那一天的她光着脚,头发随意挽成一个髻,掉落下几缕。没有上妆的素净脸庞,唇色都是淡漠的。
她试的认真,所以根本没有察觉到他的来临。
温尚霖站在门口瞧,直到她转身一回头,才发现他的存在。
那时,她是尴尬的,捧着婚纱的手都不知道往哪里安放,只是朝他道:你怎么来了?
刺目的白纱比起阳光更加灼眼,温尚霖冷笑着问她:原来你早就准备好婚纱了,看来是很想嫁给我。
她却不说话只是望着他,柔弱而无辜的样子,越看越让人讨厌,温尚霖又是道:但是可惜了,你没机会穿上。
捕捉到她脸上的错愕,他感到痛快,直接朝她宣布:我们不会有婚礼,所以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后来只邀了两家人出来酒席吃饭,算是为这场婚事热闹庆祝。可冷清的饭桌上,任是谁也感受不到温家此番对于结婚的喜悦。唯有老祖母那样笑盈盈的笑着,她是温家唯一高兴的人。
吃过这一顿喜酒,温尚霖拜见过岳父岳母,将林蔓生接到这里的南湘居。
新婚独自居住的第一个晚上,温尚霖去洗澡。她在收拾整理从家中带来的衣物用品。
等到温尚霖沐浴而出,又见她在打理那件婚纱。
于是,温尚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警告她:你这辈子都不会有可能再穿上这件裙子,最好给我扔掉!否则下次再被我看见,我不介意动手替你解决!
那一次她同样一言不发,只将婚纱收起。
再后来,温尚霖再也没有看见过这件白色礼服。
可谁想到,她原来从来没有丢弃,一直还保存着直至至今?
突然,心中此刻不知是何滋味,瞧见她将已经泛脏的婚纱收起重新放回到纸盒里,温尚霖凝声道,“一件从来没穿上过的婚纱,到今天你还留着,还真是用心良苦!”
蔓生站起身来,捧着纸盒道。“这是我自己的东西,我没有拿你的。”
“是想拿回去做纪念?好提醒自己,你曾经是温家的少奶奶,虽然没有婚礼也没有人祝福。”温尚霖笑着说,“早说不就好了,其实一件这样破旧的裙子,还要来做什么。你大可以和我开口,房子里的东西你都可以随便选。”
“我不会这么不近人情,但前提是我必须先同意。”他自负而狂妄,温家的少东五年如一日。
“不用了,谢谢。”蔓生轻声说着,又朝尉容道,“我的东西都拿好了。”
“只有这一件?”尉容终于再次开口。
蔓生点头,“嗯。”
得到她的肯定,尉容望向温尚霖道,“温总,房子里剩下的东西,任你处置。要扔要留都随你。反正被留下来的,都是她不要的,不值钱的。”
“上车吧。”他说完,已经和她双双上车。
温尚霖听着他的话语,却仿佛感受到更深一层的意思,那是变相嘲讽。除了她取走的,这剩下的一切都不值一提,包括他本人,也都是她不要的。
温尚霖凝紧一双眸子,看着林蔓生坐在尉容的车里。
地面上划过两道轮胎痕迹,车已经开远不见,珍姐喊了一声,“大少爷,您和少奶奶?”
“她没有告诉你?”温尚霖回神道,“我和她已经离婚了。”
珍姐刚得知此事,还以为两人是在闹别扭,毕竟先前也一直在闹。但不曾落实。眼见他往公寓里走,珍姐追上去,“大少爷,您真的和少奶奶分开了?”
“珍姐,难道要我把离婚证拿出来给你看?”对于这位温家的老帮佣,温尚霖还是以礼相待的。
“可是……”珍姐倒说不出话来了,良久才道,“少奶奶这样好的一个人,您和她离婚了,真是可惜。”
“你懂什么?”温尚霖不屑问了声。
珍姐也不敢再多言,往楼上的房间看过后,又是跑下来道,“大少爷,少奶奶还有很多衣服留着没有拿走,您看是要怎么处理?”
“该拿走的,她已经都拿走,剩下的当然是不要。”
“衣服都还很新,全都扔了?”珍姐又是询问。
“扔了!一件也不留!”说完,温尚霖起身离开,亦没有逗留片刻。
……
车内是一路的寂静,婚纱已经取回就放在车后座。蔓生想起方才的一切,实在有些突然,所以连她自己都没有预料到会这样。
等平静下来,察觉方才她对他的态度不是很好。他也是好意,而她不该这样生硬对待。
蔓生动了动唇说,“刚才……”
“不需要解释。”他不疾不徐开口,却打断她的话语。
蔓生心中咯噔一下,她侧目看着他,他一张侧脸依旧英气夺目,甚至是在微笑着,对她很是轻缓的说,“这都是你自己的事,你想怎样决定都可以。”
可分明,蔓生感到一丝冷意。
……
这个夜里,蔓生一个人坐在海天大厦顶层窗台上。她手里拿着记录本,以及一台笔记本。打开网页,在页面上游览家具信息。初步构想已经定夺,邵璇推荐了几家比较知名可靠的家具名店,蔓生一一打电话过去联系。
眼看着事情处理的差不多,方以真前来呼喊,“林小姐。”
蔓生将视线从笔记本上转移而起,“方秘书,有事?”
“容少请您过去。”方以真说道。
空荡的楼层里,每走过其中一间,就像是门徒走过前往朝拜的会堂。前方那一间门口,蔓生看见助理宗泉。
待她走近,宗泉道,“林小姐,您请进。”
门在同时被推开,蔓生朝他点了个头。
房间内是临时搬来的桌子,还有一张大班椅,唯独这两样,再也没有别的。他坐在椅子里,椅背对着蔓生,像是在眺望夜空。
蔓生走近一些,看见他闭着眼睛,大概是在养神,她轻声问,“很累吗?”
耳边一声柔柔的询问,只在这一瞬中,他的手伸出,将她拉入怀里。
转眼间蔓生跌坐在他的腿上,被他拥在怀里,他笑说,“刚才是有点,不过现在有美人在怀,当然不会累。”
蔓生哪里算得上是美人?就连秘书方以真,长得也是美丽可人,她知道他是在开玩笑,找着话题道,“今天一天你好像都很忙。”
“可不是。”尉容应道,“除了开会,还要给你当司机。”
谈起午后送她去南湘居一事,蔓生道,“我说了自己可以的。”
“如果我不在,你捧回来的纸盒这么大,从他的公寓走到外边打车,估计够呛。”
“慢慢走的话,也能打到车,只是可能需要一点时间。”蔓生道,“不过还是谢谢你,送我过去。”
“正好想要兜个风,也顺便瞧一瞧,你以前住的地方是在哪里。”尉容笑说,“那里的房子结构严谨。”
南湘居那一片是出名的富人区。早些年就已经全部售出。独立又安全,各样设施都齐备,蔓生起先开始入住的时候,也都会感叹,“是不错。”
尉容道,“他对你也还算不错,至少挺舍得。”
“在我之前,他就已经买下来了,和我其实没有关系。”蔓生入住时,珍姐就已经在房子里帮佣。虽然说是婚房,事实上也就是温尚霖在外的私人公寓。
“还有那件婚纱……”蔓生再次想要提起,尉容却道,“你们没有办婚礼。”
几乎是以陈述的语气诉说,蔓生想起当时的婚事,轻声回道,“是,没有过。”
原本就是不乐意被强迫的婚姻,因为厌恶而不得不为之,所以一切都不在计划内的行事。林家这边,却无条件的顺从温家。
“你之前对我说,不打算再结婚。”他冷不防提起,让蔓生一愣。
捏住她的下颚抬起,蔓生对上他一双眼睛,他微笑问,“忘了?”
“不,没有。”蔓生已经记起。
那是在山顶上,那一晚宛如天方夜谭般不真实,她开口包养他,也告诉他:我不打算再结婚。这辈子,我都不想结婚了,所以你不需要有负担。只要,你的要求不高。
“我说过。”她承认道。
手指轻捏着她的下颚,勾勒细腻轮廓,尉容淡淡道。“是因为一心想要嫁给他,但是期望落空了,所以不打算再嫁人?”
此刻他们像是闲聊,可这样亲密的姿势却让蔓生觉得拘谨,她和温尚霖之间,哪里来的一心,又哪里的期望?
蔓生不再承认,“不是这样!”
“没关系,不用在意。”他扬起唇角,一抹勾人的笑,“你的身体虽然属于我,但是你的心,是自由的。”
他用沉缓的男声对她微笑说,真是温润如玉到让人会心生一丝感激。
可不知怎的,他散发出来的气息,却让蔓生察觉到一种无法言明的冷,如同午后从南湘居归来的车里。也是这般。这种感觉就像是你拿着阿尔卑斯雪山的照片,尽管不曾身临其境,可是漫天的荒凉寒冷,几乎将你吞噬干净。
蔓生又听见他说,“你的心里住着谁都可以,只要知道,你的身体是我的。”
他用眼神等待她的回答,蔓生开口道,“我知道。”
从选择他那一刻开始,蔓生就已经清楚知晓。
“为了庆祝离婚快乐,我来帮你洗澡。”他轻轻拍了拍她的翘臀,蔓生的身体却开始紧绷。
……
这间浴室只有淋浴器,暖灯一亮昏黄照起,朦朦胧胧的水汽,尉容牵着她的手走进来。
迎面而来的水汽,让蔓生微微眯起眼睛。
突然腰间一紧,她已经被他抱起。蔓生一惊,整个人被他抱在洗浴台上,耳边是他的提醒,“坐好。”
蔓生只能乖乖坐好,她的双脚却悬了空。
尉容俯身,先是为她脱去鞋子。她的高跟鞋穿了一天,从那一天开始,哪怕是出门逛街,她也是不再离身。
还记得今天吃饭的时候,邵璇惊奇感叹:蔓生,你什么时候朝若水看齐了,这么高的高跟鞋,小心腿断了。
曾若水被点名,丢给邵璇一记白眼:你以为我们和你一样,是那种蜷在八十厘米的正方形里蜗居的设计师?
邵璇的办公区就是一个狭窄的正方形区域,大概就八十厘米宽度。
哪怕是蜗居,邵璇自豪道:可我不用受罪啊,蔓生,你的脚不难受吗?
怎么会不难受?
可再难受,还是要忍着。
现在鞋子被脱下,蔓生的双腿也瞬间得到放松。但这只是片刻,他的手覆上她的小腿,让她犹如触电,泛起一阵的颤栗。
他的手从她的小腿慢慢往上移,她穿着及膝的裙子,触碰到膝盖后再往上边去。
蔓生下意识摁住他的手,“我可以自己脱衣服吗?”
“你说呢?”他反问一声,目光灼灼,蔓生摁住他的手慢慢松开,只能任由他继续。
被挑动,用一种极其尴尬的姿势,甚至是坐着,他的手放肆游连,有异物探入翻搅,让蔓生皱眉。不过多久,额头因为聚集越来越多的水汽也因为莫名慌忙而蒙上汗水,她不禁咬着自己的唇,不发出声音。
水流哗啦,耳边还夹杂着另一种声音,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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