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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景行说:“宝鹿她失踪了。”
许朝歌蓦的一怔。
一颗脑子迅速转动,尚且在想这个词的意思,嘴巴则没受管束地张口问道:“什么叫失踪了?”
崔景行答得简单:“就是你听到的意思。”
许朝歌立马问:“什么时候的事?”
崔景行说:“应该是昨天晚上到今天清晨的这个时间段。昨晚我有事没能回去陪她吃晚上,到家的时候她已经睡了。早上我去敲她的门,里面半天没有动静,这才发现她不在了。”
他那张漂亮的脸此时方才添上一种类似局促的神情,身子动了动,换个姿势,许渊已经洞察人心地把水杯递到他手里。
他喝一口,继续说:“家里的阿姨说最后一次见到她,是在昨晚的九点,她在客厅吃过水果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许朝歌不由皱起眉头,说:“那也不能确定她失踪了吧,万一她只是一个人出去玩了,没来得及告诉您呢?”
她说着去取放在墨荷布包里的手机,上面不幸沾到雨点,她用自己袖口擦干净了,说:“我打个电话给她。”
崔景行没有拒绝她的提议,不过脸上漠然的表情显然在说多此一举。事实也确实如此,许朝歌一连拨了几回,都以关机的提示语告终。
许朝歌说:“奇怪了,她平时晚上都不关机的,我再在网上喊她一下。”
崔景行说:“大概没什么必要,该联系的方法我都一一试过了,这个点,她估计连卡都换过了。”
他这时候又是一招手,下了个指令又指令不明。
许渊还是第一时间理解出来,连忙将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信纸从他大衣口袋里拿出来。
信纸又被递去了许朝歌的面前。
她一边咕哝着这是什么,一边拿起展开来看,脸色立马变了。
画着粉色爱心的信纸上面用黑色墨水写着:
景行,为了自由和爱,我跟人走了,很安全很快乐,所以别费尽心思来找我。也许几年过后,我会主动带着小包子回来看你。
ps.请向我的舍友朝歌解释,她胆子实在太小了,还有,提醒她多吃一点。
若说方才还有几分不信,见到白纸黑字,许朝歌这回是怎么都不敢不信了。她小声嘀咕:“这是她的笔迹。”
孟宝鹿人虽精瘦,写起字来却是宽宽胖胖,笔画圆润结构松散,像是孩子的笔迹但又分明有过精心的设计,总之过目不忘很是好认。
崔景行对此心知肚明,当然不需向她求证,说:“这件事她应该是一早就规划好的,特地挑了一个我不在的时间,还在那晚关了房子周围的摄像头。”
许朝歌听得一愣一愣的:“那她为什么不从学校走,这样更隐蔽不是吗?”
崔景行说:“显然她比你想得更远,我在家里查看过了,她带走了自己的证件、最喜欢的几件衣服,又打开保险柜取走了部分现金。
“预谋已久,目的明确,操作熟练,完全没有任何胁迫的痕迹,她甚至还带上了一些精巧的零食,大概是怕路上会闷吧。”
他此刻娓娓道来,像在述说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甚至带着几分戏谑,要逗得听众哈哈笑起来。
不过会客厅里没人捧场,许渊一直站在旁边,微微侧头,听得相当严肃认真——许朝歌更是如此。
进来时沾染的风雨渐渐蒸腾,化作她额角的汗,内外的温度达到统一,一股热度正源源不断地从身体里涌出。
她脱了外套。
尽管表情尚算镇定,崔景行还是从她绞得发白的两手看出她的焦急。他说:“你们俩的感情很要好。”
许朝歌端过桌上的水喝了一口,再看过来的时候眼圈都红了。她压着喉咙里的颤抖说:“我来学校认识的第一个人就是她,而且又一道住了这么久。”
崔景行安慰道:“从她的纸条和做的准备来看,她暂时还吃不到什么苦头,这也是我没有把这件事立刻摆上台面的原因。”
许朝歌擦了擦脸,问:“那我有什么地方能帮到你的吗,崔先生?”
许朝歌觉得崔景行眉心像是更深了一点,又或许只是太过敏感,一眨眼,他神色还是恢复到初见的那般不咸不淡。
“我来这儿找你主要是两个意思,第一就是你刚刚在纸条上看见的,向你解释宝鹿的行踪,免得让你猜来猜去徒增烦恼,她很关心你。”
许朝歌点点头。
“第二,我希望你能帮我想想相关的线索,宝鹿近来提过的人,宿舍里留下的蛛丝马迹……从刚刚的交谈里,我大概能知道你对这件事并不知情,现在问得再多也没什么意义,等你冷静下来想起什么,再告诉我。”
许朝歌很真诚地看着他:“我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
许渊递过来一张名片,很精致的金属材料,正中拿宋体写着“崔景行”三个字,下方职务写着他是新映的ceo。
那是国内的一家大型集团,业务范围很广,学校去年的汇演就有他们的赞助。
许朝歌看了一眼就将之放进包里,说:“如果发现什么,我一定会第一时间联系您的。”
崔景行从座位上站起来,说:“那好,麻烦你了。”
许朝歌跟着起身,补充:“如果您那有什么消息,也麻烦第一时间通知我。唔,你们报过警了吗,他们说过会帮忙吗?”
崔景行方才一直坐着,看不太出高矮,站起来才发现身高了得。
许朝歌一米七几的个子,女人中间绝对的鹤立鸡群,跟他一比,像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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