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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过。”
向珊心脏锥痛难忍,有恨,有爱,有不甘,过半刻:“好,我知道了。”她说:“我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只是怕悦悦她……”
“这你放心,毕竟是小孩子,时间久了自然会忘。”
对于秦梓悦,秦烈这次不想心软犹豫,之前他泰然处之,但经过昨晚,有些事必须尽早了结。
饭桌上只剩碗筷相撞的声音。
向珊脊背挺直,盯着对面男人瞧了半晌,喉咙努力吞咽两次:“我九月走。”
徐途晚起了十来分钟,她穿好衣服出来,下台阶的时候,忍不住呲了下牙齿。
这两天没少折腾,腰酸背痛,脸颊酸胀,膝盖的擦伤结痂又裂开,连走路也不太利索了。
她完全没注意到桌边的气氛,撑着膝盖慢慢坐下,嘴中呼气不断,见桌上缺了副碗筷,要去厨房取。
秦烈按住她肩膀:“别动,我去。”
“哦。”她心脏麻了下,抿嘴笑着。
秦烈看她一眼:“好好坐着吧。”
徐途眼神跟进厨房,没几秒,又朝对面看去,和向珊投过来的视线对个正着,她眼中写满愤恨跟不甘,眼眶还有些潮,看上去情绪复杂。
徐途耸耸肩。
向珊很快撇开目光,勉强咽下最后一口馒头,扭身回屋。
秦梓悦从后面冲上来,抱住她的腰:“妈妈,吃完啦?我们一起去学校呀?”
向珊垂头,看着她的目光冰冷又陌生,不似以往。
秦梓悦脸上的笑一点点收回去,抱她腰的力道松了,眨着眼,怯懦的看她。
向珊拉开她的手:“你自己先去吧。”
“……哦,好。”她低下头,小声说。
向珊拂拂衣角,看她一眼,转身关门了。
秦烈给徐途盛来稀饭,两人并排坐着,低头吃了一会儿。
徐途想起一件事,小心思转了转,趴在桌上小声问:“昨天你说过,是非对错等过后再解决,这话算数吗?”
秦烈抬了下眼皮:“什么对错?”
徐途一急,又凑近了他:“就昨天你前妻打我……”
秦烈皱眉,把筷子重重撂在碗沿儿上。
她立即改口:“就向珊……她打我,我不是吃了点儿亏嘛。”徐途大言不惭;“现在秦梓悦平安回来了,你说的过后解决……记起来了吗?”
秦烈重新拾起筷子:“我说过?”
徐途愣了愣,“当然说过。”
“我忘了。”
徐途搅拌稀饭的动作慢下来,身体直起来些,仔细一想,不是滋味了:“和着你们这是演潜伏呢?”她鄙夷的说:“夫妻档配合的倒是挺默契,一个□□脸一个唱白脸,合起伙儿来整我呢?”
他说:“没那闲心。”
徐途咬了下手指:“那你说说,这事到底怎么办啊?”她故作可怜:“不能就这么算了吧,长这么大,还没人敢碰我脸呢。”
她把脸递过去,手指指着:“你看看!”
秦烈轻叹口气,忍不住看了眼,向珊下力不小,昨晚拿鸡蛋滚过,她白皙的皮肤上仍然还有痕迹。
他有些无奈地说:“从头到尾你就没有错儿?”
徐途轻声嘀咕:“有错儿应该好商好量,也不能打人呀。”
秦烈侧身靠着椅背,看她半晌,摇头笑了笑:“徐途,你这叫得了便宜还卖乖。”
徐途身体一僵,后知后觉的问:“都知道了?”
秦烈目光深邃,垂着眼打量她,半天不说话。
“不会是……向珊告的状吧?”她心脏突突跳了一阵,见他眼光依旧,终究撑不住,抬起手挠了挠额头。
院子外,晨曦徐徐拉开帷幕,炫彩的白日光落在她发梢上,她脸颊细腻如白瓷,红唇齿白,一张一合间,说出那些讨巧的话。分明得了便宜,还一副委屈的可怜神态,被人识破以后,如受惊兔子,眼睛滴溜溜,脸颊透出不自然的红晕。
秦烈一时无法移开眼,不经意笑了笑。再次抬眸,目光落在她的手背上,便是一顿。
她透亮的皮肤上有两条血檩,从腕部一直延伸过来,痕迹很深,有的地方结痂,有的地方不小心蹭开,还带着点点血迹。
秦烈迅速握住她手腕:“她给你抓伤了?”
徐途胳膊被扯过去,装傻,“你问哪个他(她)?”
秦烈没说话,又紧锁眉头看了看,站起身,领着她直接进了他那屋。
他随手一指:“坐。”
徐途也没客气,翘着腿坐在唯一那把椅子上,百无聊赖打量四周,这间房比她那里干净不少,最起码被子叠得整齐,没有乱放的衣裤,杂物也很少。洛坪人有个习惯,是在屋子当中拉一根铁丝绳,凉挂毛巾或一些贴身衣物。
秦烈这屋也同样有,从一侧墙角横穿过屋子,栓到对面墙角上。
徐途昂头看,见上面挂了一条蓝白条纹的素色毛巾,一件他平时穿的‘工’字背心,还有几双袜子。眼睛往稍远处瞟了瞟,脑袋一僵,迅速收回视线,隔两秒,到底没管住自己,又往那方向看过去——
角落里挂两条男士平角裤,宽边、白色,带暗纹,前端按照男性构造剪裁出鼓凸的线条,即使空荡荡挂在那儿,也鼓起好大一个包。
秦烈把医药箱撂桌上:“你热?”
“没啊。”
他臀部靠着桌沿,指指她额头:“有汗,脸也挺红。”
徐途没敢看秦烈,抬手抹了把汗:“你这屋太闷,我得出去透透气。”
“等会儿。”秦烈按住她肩膀,点点桌面,示意她把手掌放上去。
徐途坐不住,屁股又往后蹭了蹭,两人面对着面坐,头顶气场很足,她右边膝盖挨着他,那两条长腿互相交叠,随意撑在地上。稍稍抬眼,便能看见他衣摆堆叠的褶皱,徐途好奇心作祟,又顺衣摆往下扫了扫,眼神聚焦某一点,这回更加坐不住。
她心跳变快,不自然地扭两下。
秦烈:“长虱子了?”
她身体一僵,不敢动。
秦烈重重点两下桌面:“放上来。”
徐途撇开视线,机械照做。
他并没碰她,垂着眼,拿一根棉棒,蘸着药水往徐途手背上蹭。
“嘶……”
他动作一顿:“手重了?”
徐途没抬眼,含糊不清的唔了声。
秦烈看她半刻,这次托起她的手,举到眼前,换了根干净的棉棒,蘸取药水,轻轻擦拭那些红痕。
他稍低头,先吹了口气儿,顿几秒,随后一股股清凉的气息便拂在她手背上。
徐途一抖,迅速别开眼。
窗帘边角被风吹起来,阳光调皮得往里钻,谁也没开口,房间显得极安静。
秦烈问:“怎么不说话?”他又吹了下,撕开创可贴,单手给她贴上:“想什么呢?”
沉默半晌,徐途抿抿唇,肯定的说:“其实,向珊根本没告状。”
秦烈:“你想说什么?”
徐途说:“昨天晚上你都看见了,对吧?”
秦烈不动,目光缓缓落下去,途经几处,最终对上她的眼。
外面太阳升起来,光束破窗而入,秦烈看着她,一时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