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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然而,虽然理智上这么想,但是当回想起刚才那名少年露出的微笑,他却忍不住地又出神了。明明是十分陌生的脸孔,各方面也没有一点与“他”相似,却不知为什么总是令他看到便感到心里十分难受,每次见到对方,他就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抓住了似的,有一种闷闷的痛。
他站在原地,思绪纷繁,以至于过了许久,才想起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将手里的食盒放到了那栋小屋门口,正要转身离开,却不由一愣,跟着猛地闪身到了暗处。那少年又回来了,他手里提着个篮子,正小心翼翼地走着,篮子上头盖着块布,里头飘出好闻的饭菜香气来。他在黑暗里看着那少年走近,而后听到他“咦”了一声,显然是发现了他摆在那儿的食盒。少年提起食盒看了看,又转头看了看周围,然后似乎明白了什么,跟着提着食盒和篮子推门进去了。他最后听到的是林茂欢呼的声音还有那少年柔和的说话声:“别这么急,等一等……当心烫!”
窗被下了下来,所以他能看到的只有两个人映在窗上的影子,少年忙碌地准备着吃食,动作娴熟,似乎十分习惯于照顾人。他又兀自在夜色里看了一阵子,然后才恋恋不舍地走了,只不过走的时候心情多少有些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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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齐墨鹤睡过了头,只因前一天晚上,林茂吃饱喝足便抓着他开始给他讲何竹的事情,什么何师兄炼制出的一张琴,弹起来会看到瀑布凌空出现,好多鸟雀在空中盘旋;又说何师兄炼制的剑,舞动起来如有龙吟之声,后来居然真的看到一尾巨大的银龙环绕全场……
“那条龙好大好大好大哦!”林茂张开双臂,激动地说着,当时已经是半夜,向来作息良好的齐墨鹤简直能坐着睡过去,无奈又不能拂了林茂的谈兴,只得含糊地应个几声,后来林茂还说了很多很多,齐墨鹤实在是没办法听进去了,他只记得在林茂的描述里,这位新上任的堂主似乎无所不能,不管是哪个堂系的作品都能信手拈来,而且但凡出手都至少是上品灵器的水准,完全震惊了全场。昨晚实在是太困,今天醒过来一想,如果林茂描述的都是真的,那么这个何堂主确实是十分了得,想必经过昨天那一场就任大典的锋芒展露,今天不知有多少学徒想要拜入他门下接受指点吧,也一定会有不少世家大族瞄上了这位炼器大师,想要请他为自己量身定做炼器。不过这些都和齐墨鹤没有关系,他如今只一心一意想要考入宝堂,学点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何况那个人……齐墨鹤想到何竹还是有些微的不适应,虽然已经不至于一想到就觉得害怕和想要逃跑,但能不直接接触还是避开点的好。至于林茂早先说过的既然黑鸟你不喜欢他,那我也不理他,自然早就已经被小孩子给忘了!
齐墨鹤想着,笑着摇了摇头,轻手轻脚地起来穿衣洗漱。林茂还在睡,齐墨鹤走过去,替他把踢开的被褥盖好了,然后才走出去。此时已近卯初,天色尚有些昏暗,齐墨鹤人一出来,外屋的琉璃灯便亮了起来,齐墨鹤走过去,将昨晚收拾好的那尊鼎炉拿出来,轻轻敲了敲炉壁喊:“炼神。”连喊了数声,才见炼神的身影淡淡浮现在空中,却是一副未睡醒的样子,气冲冲地问:“谁啊,吵……”待看清是齐墨鹤才压下了脾气说,“是……是你啊。”
齐墨鹤并不意外炼神不肯尊他为主人,昨天恐怕是情势所迫才喊了“主人”二字,但是厉害的器灵大多都是性情桀骜之辈,不肯轻易低头也不奇怪,齐墨鹤奇怪的是别的事,他说:“你也需要睡眠吗?”
炼神愣了一下,然后方道:“我被封印了太久时间,力量失去了大半,所以需要慢慢休养才能恢复,就跟你们的病人一样。”
齐墨鹤恍然大悟,说道:“原来如此。哦,我是想问问你,能否请你给我炼一柄剑?”
“剑?什么剑,怎样的剑?有什么要求?”炼神倒像是来了精神,一迭抛出了三个问题。
齐墨鹤说:“不用很好的,普通的灵器就行。”
自从大致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以后,齐墨鹤除了修行,还一直想重拾自己前世的武艺。他本是一名灵修中的武修,擅长用剑,尤其使得一套名叫“风中鹤”的剑法,以轻、灵、巧、快、准、奇令世人瞩目,这一世虽然他立志要做一名炼器师但也并不想把自己的武艺放下。一个炼器师有强大的器防身固然也可以很安全,甚至这个世间很盛行炼器师请灵修当保镖,但是朱明学堂却仍然还是坚持让这儿的炼器学徒也能学一些基础的武艺,这自然是因为他们也意识到了跟齐墨鹤意识到的同样的问题,那就是一个没有武技傍身的炼器师实则是多么的脆弱。既然如此,齐墨鹤自然不会放下过去所学,更何况他如今虽然生活平静,可是平静生活之下其实暗流涌动。他至今仍然不知道陆无鸦的复仇对象是谁、有多厉害,那些人又是不是仍然在世间徘徊,寻找陆无鸦的下落,如果有一天当他下了幽山,谁也不知道他会遇到什么。如此一想,齐墨鹤便更感到了紧迫感,他觉得自己必须快点把过去的本领重新捡回来。
炼神说:“真的只要灵器就行?”
齐墨鹤说:“是。”以他现在的条件根本弄不到太好的材料,自然也不指望能打出一柄鹤舞那样的神器来,而况陆无鸦的身体暂时无法驾驭神器,所以他只要一把练习的剑即可。
炼神说:“等着,过几日我给你弄来。”说完,便“咻”的一声消失不见了,不知道是钻回去睡觉还是去想办法了。
齐墨鹤说:“你要是需要什么材料跟我说。”
鼎盖“噗”的跳了一下,大概算是回答了。齐墨鹤放了心,走到院子里继续开始吐纳练功,重复着他已经重复了无数次看似徒劳无功的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