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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事情,而把魏端公逼到思路的也绝不是只是一两起事,是牵扯到很多问题后的一次类似量变到质变的爆。至于这次风波什么时候停,就得看他们夫妻什么时候走,说到这里,黄梧桐叹了口气对陈圆殊说回北京的时候给你打个电话告别,这是最大的底线,陈圆殊笑着说行,还不忘得了便宜卖乖地提醒他们以后多提点提点这个刚认地干弟弟,跟魏端公差不多一身太监气息的范京华瞥了眼陈二狗,没说话。估计是觉得他还没到那个值得他重视的层面,再者大院里谁都知道当年范京华有过死追陈圆殊不止地那么一出悲壮好戏,现在虽然看似云淡风轻该放地都放下了,但对横空出世的“陈浮生”,当然没好脸色。黄梧桐则相对和蔼可亲许多,也许有爱屋及乌地成分在,对陈二狗总是笑脸相向,饭局最后还说有机会让他去她们新家坐一坐。
陈圆殊和黄梧桐一起去洗手间,黄梧桐站在浏阳菊花石洗手台旁对着镜子掏出化妆盒。轻轻补妆。笑道:“姐,他样子过得去。气质嘛,一般,**去不至于给你丢脸,问题是不是小了点?”
陈圆殊笑骂道:“**蹄子别老拿你的病态眼神看姐,我不是你,不会在巡视组憋着做圣人,憋出一身毛病,我看你还是调出来算了,省得以后神经越来越不正常,两口子有一个在中纪委也就算了,两个还凑一堆了,范京华他是打小就那大内公公脾性,你一个活泼开朗的大小姐去那种鬼地方作甚。”
黄梧桐补妆后,对着镜子妩媚笑了笑,道:“我乐意,你咬我啊。”
陈圆殊叹了口气,道:“想把你们咬死的人还少吗?”
黄梧桐收回化妆盒,轻声道:“圆殊姐,我没你聪明,从商除了吃老本和打父辈牌,就只能被人坑被人宰,所以只好老老实实考了公务员,能进中央巡视组也是瞎打瞎撞,估计组长也是看上了我这股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傻劲,不过我觉着挺好,我做不到让好人有好报,但起码能做到让坏人有怀报。”
陈圆殊摸了摸她的脑袋,感慨道:“从小你就是眼睛里揉不进半点沙子地傻孩子,也就你还肯到了为人妻子的年纪还相信助人为乐好人一生平安那一套,真不知道该说你傻还是大智若愚。对了,有句话窝在肚子里很久了,京华进纪检跟你不太一样,你也知道他从小就阴损得很,我们是一起玩大的,也许不觉得他是个坏人,但换个角度一想,京华真不是一个好人,如今他在第2监察室,你多盯着点,不能让他往岔路上走,他人很聪明,但聪明人一旦犯错,就怕我们怎么帮都帮不了。”
黄梧桐眉头紧皱。
陈圆殊笑了笑道:“我也就这么随口一说。你别太在意,毕竟京华阴归阴,坏事做了一篓筐,但从小到大被逮到的次数还真不多。”
黄梧桐若有所思道:“我会注意的。”
陈圆殊试探性问道:“你不会真大义灭亲吧?”
黄梧桐噗哧一笑,翻了个白眼道:“你真以为中纪委8个监察室和我们11个巡视组是吃素的啊,范京华就算有贼心也没那个贼胆做坏事。再说了他是铁了心要爬到省部级的野心家,不会傻到现在就让自己惹上一身腥臊。”
话说到这份上,陈圆殊也不再多言,刚才天元馆里饭桌上的陈二狗不太清楚这对夫妻的来头,听到了第2纪检监察室和中央第7巡视组无动于衷,很容易就让梧桐河京华瞧出了底蕴,她地确说过他们级别不高,官不大,但不需要到魏端公这种位面的人物。只要是机关系统或者商界稍大圈子,一听到这两个地方,就不光是惊讶还有很大敬畏了。魏端公当初之所以落难地时候选择陈圆殊,就是因为她背后很大一块是中纪委和监察部,这是吴家所独缺的特殊红色资本,双规这个词语之所以敏感到让政客谈虎色变,就因为跟合署办公的中纪委监察部是对应关系,再大的官,头顶上也有一把达摩力克斯剑,说不定哪天就被摘去了乌纱帽,甚至掉了脑袋。
一行人出了石青峰私人会所。道别后范京华和黄梧桐率先坐进一辆不起眼的老牌照马自达,陈圆殊也不会大费周章和陈二狗讲述那对夫妻身份是怎样的犀利,她相信不需要两年身旁这个年轻人就会明白她今天地良苦用心。
魏端公花重金大代价试图让她做地,陈圆殊都婉拒了,今天却便宜了陈二狗,这根本就是个天大地人情,只不过当事人阅历太少,根基太浅,见过的世面太小。还领悟不到罢了。
陈圆殊开着玛莎拉蒂带着箱子缓缓离开,透过后视镜深深望了眼如一杆扎枪站在石青峰门口地年轻男人,她突然有点不甘,她觉得这个被诸葛老太爷看重的青年是不应该被范京华看穿并且看轻的,这个绰号二狗的东北年轻人就像陈圆殊好不容易第一个现的雨花石,不高兴被人当作普通鹅卵石,她收回视线,瞥了眼箱子,嘴唇紧紧抿起。眯起眼睛。心中浮现某个与理性无关地念头。
王虎剩和王解放留在石青峰私人会所,陈二狗驾驶着奥迪a回紫金山东麓的钟山高尔夫别墅。他喜欢开着车在这个号称中国顶级别墅住宅小区转上个两三圈,一户一户欣赏过去,这个事时候他觉得每一户人家都隐藏着一个个惊心动魄的故事,类似魏端公,这是在山水华门做保安养成地习惯。
到了别墅,只有吴妈和负责养狗的尉迟大叔,如今黑豺也一并交给据说敢和魏端公横的尉迟大叔,他手里除了花重金弄来的山东滑条,还有几头好狗,骁勇彪悍,属于带进了深山就能给主子咬出不少猎物来的狠角色,尉迟大叔不喜欢说话,也不抽烟,油盐不进五毒不侵的样子,见着了陈二狗不冷不热,点个头了事,陈二狗也不以为意,他就一家庭私人司机,没有一穿上高档行头开辆好车就尾巴翘上天,一看没事,征询了尉迟大叔的同意后带着黑豺出去透口气,最后坐在一块草皮上,望着寥寥几个打高尔夫的男女,嘴里叼着草根,怔怔出神,黑豺就趴在主人身边,微微呼着气,不知道是不是在怀念东北的冰天雪地。
“黑豺,你说今年清明地时候没到坟头上给疯老头敬几杯酒,他会不会犯酒瘾。”陈二狗躺下去,望着天空,学着曹家女人伸出双手做了个长方形框架,今天的他终于不是那个只能够从可怜书本上了解大千世界的高中生,不是那个想让娘过上好日子却不知道怎么去做的张家寨农民。
黑豺抬起脑袋,望着一起在大雪天深山里出生入死的主人,呜呜耶耶。
“那你说娘一个人孤零零躺在那小地儿怕不怕,死的时候都没能看上我最后一眼,更别说那个狼心狗肺一走就是二十几年应该挨千刀的男人,你说娘恨不恨他?”陈二狗望着天,红着眼,像一头死了母狼的狼崽子,眼睛里充斥着一股滔天恨意,起身前,他喃喃道:“你别让我找到你,找到你,我会把你的心肝都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