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黑白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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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筹备工作准备得差不多，西城作坊也正式对外公开招标。这闻风而来的绸缎庄那个数不胜数，就连一些眼红的官员都暗地里通过自己的家属，成立了一个个新的绸缎庄参与竞争。这期间，别的不说光是好处费，高世德就是大搜大拿。整个作坊染院三天两头的，高世德就设宴。当然花的都是那些前来投标的绸缎庄的钱，这借花献佛的手段，高世德却是丝毫都不客气的使用。却是意外的赢得了这整个西城作坊东西染院对于高世德的口碑却是越来越好，大家都知道了自己这边来了一个好领导，好上司。

    当然了自己吃肉那也得让别人喝汤啊，作为高世德的顶头上司，主官朱仪谦当然也收到了不少的好处。其他大大小小的官员也跟着沾光，现在的西城作坊以及东西染院因为高世德的到来所引发的改变，每天的生活就和之前过节似的。

    上司捞钱的手段高明，整个周围下属也都水涨船高。这可把其他的部门看得那一个火热，不过也因为此次竞标得罪了不少人。

    其中就有自己老爹的高俅的战略同盟伙伴兼上司蔡京，上次招标的消息一方出去，蔡京的大儿子蔡攸立马就打上这个供货的主意。如果说现在的高俅算是一步登天的新贵，那么蔡京则是根深蒂固的庞然大物。整个北宋地方还是朝野大大小小的官员多少都和他沾亲带故，在这北宋的地位相当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蔡攸本人也是身居高位，时任龙图阁学士。以他自身的身份却是不会亲自插手这块，出面的则是他的妻舅程素，人称程青花。原本是开青楼的，只因为自己的姐姐嫁给了蔡攸作小妾，所以水涨船高，暗地里替蔡攸处理一些事情。

    而这一次，若是能够拿到这原布生意那绝对是一本万利，毕竟这个世界上绝对补缺少货源，缺少的则是需求。北宋时期的经济繁荣程度可想而知，不过这样一来高世德可就十分头痛了。

    “高贤弟，你我一见如故。来干了这杯。”说话的这位就是蔡攸的妻舅程素，本来大家都不是一个圈玩的，现在却是因为利益走到了一起。

    而此时的高世德却是有着一种破罐子摔破就摔个彻底，凡是有人请客，有人送钱，那都是来者不拒。毕竟谁会跟谁过不去，而且自己那方不收钱都不行，那不是表明态度得罪人嘛！

    所以高世德却是十分痛快的，吃吃喝喝。兜里的钱却是在胸口鼓了起来，虽然每次回家都会被自家的那个败家娘们给剥削，但自己多了一个心眼，却也藏了不少私房钱。就连无时无刻跟在高世德身后的杨志也算是沾了点荤腥，不止是把之前的赌债给还清了。还准备存钱去把天波府给赎回来。

    随着时间一天天的流逝，距离招标开标的日子已经不远了。每天都是应酬，别的或许不知道，但至少高世德原本还算精干的身体却是胖了一大圈，现在看起来却是稍微有点婴儿肥。

    至于怎么处理此次的投标，高世德却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摸样。暗地里煽动自己老爹的嫡系部下们在金銮殿上奏军备服饰质量问题，然后自己的顶头上司朱仪谦连忙把高世德招标一事公开化。这样请来陛下的圣旨，高世德这才可以借此大树好乘凉。要求参加竞标的绸缎庄布庄要在原本的价位以内提供出质量最好的布料进行投标，这通知书下去之后，最急的莫过于沈百万了。

    要知道，虽然他的四海绸缎庄乃是东京城里第一，可别忘了绸缎二字乃是代表了阶层的消费。他们所供应的布料都是顶级的丝绸，相对于这平时胡乱收购而来的麻布来说却是基础薄弱。就算是平时大量供应给西城作坊东西染院的麻布都是从各地收购的最低廉的布料，而相对而言另外一家腾龙布庄的参赛却是使得他倍感压力。

    说白了他这个四海绸缎庄乃是名满东京，那么腾龙布庄则是整个河南地区最大的布料供应商。比后台的话，沈百万身后乃是他岳父杨戬，而这腾龙布庄背后的大老板却是被封郓王的三皇子赵楷。这朝野之上谁不知道宋微宗最疼爱的就是三皇子，想比之下自己的背景却是没有了任何优势。更可恨的是那高衙内，收了自己的钱竟然不办实事。

    从古至今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而高世德此时此刻却是谁的钱他都敢收，而且是大收特收，收完之后，告诉你一切按照规矩来，这不是坑爹吗？规矩，要是能够按照规矩，那么还给你送钱干什么。

    不过高世德也算是仁慈义尽，所有收了钱的都进入了下一轮，没有收钱的直接淘汰。当然这也是他之所以能够心安理得的对外说自己问心无愧的道理，那一副摸样，别人恨不得拆了他的骨，吃他的肉。就连自己老爹都看不过去，劝他不要太过张扬，不过高世德却是完全不把这件事情当回事。

    在对比质量数量以及价格之后，高世德却是从中选择了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布庄，凌云布庄。虽然相对比其他家，这家布庄给自己送的钱不多也就是几千两，但高世德看重的是这布庄幕后的主人，当今太子赵桓。

    相对于其他人，太子赵桓的布庄所提供的布料，却是同比价位之中的中等布。但是别忘了，恰恰是这种中等布却是质地最为坚固的。而西城作坊以及东西染院所使用制作的布料最终的成品都是直供给军队，而这种布料恰恰适用。这样不仅是能够减低之前的采购费用，还能提高布料的质量，以及交好太子赵桓。一石三鸟的计划却是无可挑剔，虽然日后得到的钱财会少一些，但是人要往高处看，日后他也不仅局限于这小小的从七品武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