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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母姨等服丧,都要穿这种丧服。
“是外祖父去世了,”提起这事,俩兄弟都有些郁郁:“年刚过完得了音讯,爹娘便带着我们南下奔丧来了。”
“你们家不在河南啊,”张昭华道:“那你们还是要回去?”
“等年终尾祭过完,我们就走了,”高煦道:“我不惯南边的气候,开封这里来还好许多,中都那里,真是冷得人牙关打颤。”
这话让张昭华恍惚想起前世读大学的日子,也是北方人去了南方,南方冬天着实难熬。
“这么说你们是北方人了?”张昭华道。
“我们家在北——”高煦嘴里含了一块鸭脖,呼噜呼噜说不清楚,高炽道:“我们家在北地通州那里。”
“你们那里冬天怎么过,”张昭华并不知道通州在哪儿,道:“烧炭吗?”
“烧啊,”高煦道:“每年过冬,都要烧一屋子的炭,那味道呛人地不得了,稍微一拨拉,火星还能蹿起来这么高——”
他兴致勃勃地比划:“我们用的炭,叫石炭,这么大,黑球一样,火力足;到了南方一看,才知道都用的竹炭,还有用硬木烧的红箩炭,没有烟味,反而有清香。”
“等我们一问才知道,这红箩炭居然是通州这里产的,”高煦道:“通州这里不论是官宦人家还是平头百姓,都没有用上这红箩炭,都运到京都贵人家里去了。”
张昭华刚想到卖炭翁,就听到高煦道:“我们北地冬天还烧炕,怎么南方就不烧——”
“怎么不烧,”张昭华道:“我们这里就烧啊。”
高煦惊讶道:“你们也烧炕?”
“我们河南也是北方啊,”张昭华道:“北方人过冬,怎么会不烧炕呢!”
“河南怎么会是北方,”高炽笑着摇头道:“河南是中原。”
“是中原是中原,”张昭华道:“只不过和陕西、山西、山东等比较接近,与湖南、福建、广东相差较远罢了,别说是习俗上差不离,就是吃食上,也独爱面食!”
张昭华忽然想起一件事,道:“你瞧,咱们北方人说话都能听懂,去听南方方言,着实费解!”
“我们也会说官话,”高炽说了几句,笑问道:“听得懂吗?”
张昭华惊讶万分:“这不就是南京话——这就是官话呀?”
“这就是官话,”高炽道:“刚才我们说的是由六朝金陵雅音演化而来的南京话,你以前听过吗?”
“没有,”张昭华上辈子听过极为相似的发音,但是这辈子却是第一次听,道:“那咱们现在说的是什么话?”
“是中原官话,”高炽笑道:“我们家那边,还有北平话。”
“为什么国朝官话要说吴侬软语,”张昭华不解道:“中原话不好吗?”
“雅音是以古中原为正,只是鉴于中原地区经历金、元二朝,已经多融合了北方民族的音腔,已不算正统雅音,”高炽耐心解释道:“所以才确立由六朝金陵雅音演化而来的江淮官话作为标准国语。”
张昭华明白了,点头称是。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