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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出去就要顺着谷底往前走,我别无选择。考虑到她的伤,我也放慢了度尽可能的走得平稳一些,走了几步之后,田甜那只折断的胳膊在我胸前晃来荡去,我难受她也受折磨。想了想,我拉开羽绒服的拉链,小心地把她受伤的胳膊放进我怀里,再轻轻拉高拉链,权且算固定住了。
冷那是必然的,我只能忍受。倒是田甜或许因为手上的那只手得到了温暖,她的气息竟然稳定了许多,这也算没浪费我一片好心。我已经尽量只看脚下的那几步路,但视线的余光也不可避免的扫视到周围那冰尸丛林。
大多数时候我是穿行在冰尸与冰尸之间,间或有些汽车残骸,田甜没撒谎,这一点上她说得完全正确。可是,还有一些时候就是我没法避得开的了,地面几具冰尸重重叠叠堆积在一起,最上面是一具无头的冰尸,他其实有脑袋,脑袋在他下面那一具冰尸身上粘连着。
我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一团白雾在我眼前慢慢消散,冷啊,我站在这堆冰尸面前脸色难看至极,就这样我还不敢停下脚步,站得久了脚下就僵硬了,我可不想摔跤,这种地方摔下去大抵是起不来了。田甜的呼吸声开始急促起来,她的脑袋垂在我肩上,我脖子偶尔轻触之下可以察觉到她体温已经相当的高,这是非常危险的状况了。
不能在拖延了,我仔细的看了看,这堆冰尸完全的遮断了去路,那只能是从上面的爬过去了,除非我有能力把冰尸群掀翻,那是做白日梦,别收我手无寸铁,就是拿铁锹也是白搭,这种凝固不知多少年的冰尸比钢筋混凝土还要坚硬。
记得曾经在哪本书里看到过,古人泼水为冰一夜之间筑城出来抵挡敌人的进攻,和这个比起来,那种泼水筑成的城墙就差得太远,说实话,我怀疑就算用炮弹来恐怕都打不破这种冰川,也许可以打碎一点点表皮的冰屑,仅此而已。
问题来了,要是我一个人的话当然毫不犹豫就爬过去了,现在我背上还有一个讨厌的女人,我一旦开始攀爬她肯定往下滑,又没有绳子捆住她,我该怎么办?一边跺着脚我一边沉思,总得想个办法出来才行,再不送医院这女人坚持不了几个小时了。
没办法了,我把皮带抽下来拦腰一系,还行,很牢固,而且她的一只手还在我胸前,也算一个系绊。裤子要往下掉怎么办,我只能是把羽绒服下摆整理好,把裤子高高提起,这下总算是固定住裤子了,增加内存嘛,外面不就紧紧地了。
难看当然是难看了,可是现在谁在乎这个啊,又没有一个女人站在我面前,背上的这个不算,她都要死不活的模样了。
谁曾想到,我才搞好自己的裤子,脖子一阵温暖的气息吹来,田甜笑得很困难:“你应该自拍一个,我想一定很好看。”好看你妹啊,我翻了个白眼,没搭理她,那就开始吧,我抬起左腿,踩在最下层的冰尸腰上。——老兄,对不住了,回去我给你上柱香,你就多保佑保佑兄弟我… …
一路艰辛,太阳移到了头顶,下午一点多的时候我背着田甜挣扎到她指引的出口,远处的山坡上,一辆疾驰而过的重卡让我差点一下哭了出来,太不容易了,终于是从地狱回到了人间啊!
田甜已经彻底昏迷了,她的体温我估计过了四十度,因为隔着厚厚的羽绒服我都感觉背上好像在烤火似的,我只能是一边前行一边随处抓点地面表层还未凝固的冰雪反手敷在她脖子里或其他什么顺手的地方,也算是物理降温了吧。
踏出沟底,我这才回头望去,怪不得这里这么多冰尸,我一直走的是上坡路,最险要的地方我都是四肢着地真正是在爬行,盘山公路最危险的地方就在谷底直上数百米的顶部,一旦车祸生的确没法找到死者,更不要想把车辆残骸弄出来了。
而且,从我目前的位置到盘山公路还有很远,我只能苦笑了,剩下的路程就是绝对的峭壁,我无法想象自己还能够攀爬上去,哪怕我状态完好都做不到啊!
没有柳暗花明又一村,也没有山穷水尽疑无路,现在就是完完全全的死路!我手扶着山壁一块凸起的尖石,我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坐在这里和田甜一起等死还是回去沟底等死。这里气温高一些,至少地面是厚厚的积雪,也就是说死在这里尸体会腐烂,进去沟底则会和那些冰尸作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