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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汪曼春在密室的工作台前,忙着草拟“捕风”计划的方案。
忽然,背后的电台里又传来“滴滴滴··滴滴···滴滴”的声音,汪曼春立即走到电台前,马上接收电文,很快一条消息出现在了自己面前:玉狐,军统的毒蛇已怀疑您的身份,正在派人加紧调查您在中统、军统的所有档案资料,是否马上阻止?请指示。
汪曼春忽然看到这个消息,心中顿时有点紧张,毕竟自己太熟悉师哥的脾气,他最讨厌别人欺骗他,被他查出自己一直在隐瞒他,到时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汪曼春不由自主有点担忧。现在的几重身份,明楼仅仅知道的就是表面的一层,可是明楼如果下决心要深究调查,自己终究是挡不住的,毕竟自己在中统和军统的资历和人脉远远没有他深厚和广泛,各中厉害自己当然清楚,或者就顺其自然吧?
于是,汪曼春无奈地发出了指令:顺其自然。
汪曼春想着就要被明楼揭穿身份,又很不甘心,心道:与其坐以待毙,承受他的怒火,不如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先下手为强,这也不算是欺骗吧?
想到这里,汪曼春走出密室,房间外呼唤道:“小武?”
一直担心着汪曼春的小武,就睡在房间外客厅的小躺椅上,听到呼唤立即回道:“我在!”
“你进来一下。”
“是!”
这一夜,汪曼春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直到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睡去。
早上八点,明楼和明诚用完早餐下楼准备离开。
一个服务生,立即走上前来,恭敬道:“明长官,你有一封信,请您签收一下。”
明楼对服务生点点头,淡定对明诚道:“阿诚你去准备车子吧。”
明诚点头答应就出了饭店的门。
明楼走到饭店的前台,一个服务生立即将一封信呈给他,并请他在签收手册上签了收。
明楼看了看信封,就将信顺手塞进了口袋,带好手套就大踏步走出了饭店。
上车后,明诚问道:“谁的信?”
“玉狐。”
“玉狐?”
“你不是还没拆信吗?你怎么知道是玉狐给你的信?”
“她在信封上已经写了,估计应该是有重要的信息要透露给我,才决定联系我。”
“信封上写了?”
“她写给我的信封下面寄信人写着胡雨。我猜里面应该是白纸一张。”
明楼拿出信拆开细看,只见里面果然是一张白纸。
明楼思考了一下,从车上的夹层里取出一小瓶碘酒,用棉签沾了碘酒涂在纸上,便见上面露出了一长串数字,依据他们与总部使用的加密电码,这串数字的意思就是:石库门金湾咖啡19号橙汁虾肴草莓冰糕吉列猪扒。
明诚微笑道:“这个中统玉狐果然是个密码高手,居然谙熟我们军统的密码,联络的方法都与众不同的。”
明楼一边看一边点头,叹道:“的确是高手!”
听到明楼赞赏之声,另明诚也十分好奇道:“写啥了?”
明楼好笑道:“石库门金湾咖啡19号橙汁虾肴草莓冰糕吉列猪扒。”
“这都什么呀?约您就说地点,也不说清楚时间。”
“人家都说清楚了。”
“她就这几个词组,没写要什么时候见你呀?”
“你再动动脑筋想想吧!”明楼没好气笑道。
明诚一时想不明白,心中又开始将明楼告诉他的词组进行默念。
“她今晚七点,要亲自见我。”明楼好心提醒了一句。
明诚脑子飞转,很快就想明白了,道:“哦,我猜应该是:晚,9点,挚,邀。合起来就是:今晚19点诚挚相邀,石库门金湾咖啡19号台,联络暗号:橙汁、虾肴、草莓冰糕、吉列猪扒。嚯,这心思真是!”
“否则怎么说‘狡诈如狐’。你呀,多学着点!”
明诚虽然被明楼奚落了一番,但依然嘴硬道“这学得来吗?看来这只‘玉狐’和您一样的腹黑多智。”
明楼笑骂道:“越来越没规矩了!”
明诚嘻嘻一笑:“这可是跟您学的。”
明楼将手中的信销毁,然后交代道:“今晚我会去见她的,你赶快安排好其他的工作。”
“是,我会安排好人保护你们。”
“你给我盯好特高课和宪兵队那边就行。”
“明白。”
明楼刚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就接到电话通知:让他立即到周公馆召开紧急财经会议。
周公馆里气氛沉闷,周佛海如热锅上的蚂蚁,不停来回走动。
一见明楼进来,即刻开门见山道:“明楼,中央储备银行受今次外汇波动的影响,储备金大量减少。目前中储卷继续被大量抛售和抵制,已经快成为废纸了!你有何良策?”
“先生不用着急,为今之计先要让中央储备银行各大支行暂时停止中储卷的兑换,加紧对中央银行、中国银行、交通银行和农业银行这四大银行的沟通,以及与国外银行的协调,压制住外汇的持续流失。”
“你说得对,但是四大银行的后台老板是谁你也清楚,他们目前根本不听号令,日本人已经逐步失去耐心,密令我们对四大银行进行打击,我也很担心。”
“对四大银行的打击会不会进一步恶化双方的关系?造成不可收拾的局面?”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或者观察一下再说?”
周佛海听了明楼的建议也感觉很有道理,遂下定决心道:“再观察几天,实在不行就要按日本人说的,向四大银行的上海分行提出各十万开户往来的要求,逼迫他们强制使用中储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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