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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妈妈不喜范芸珂,但是也见不着让她孤身在外,就不反驳三娘的话,但还是奇怪问道:“六娘你是如何从蒲府里逃出来的?”当时,范家女眷可还都在蒲府里呢。
范芸珂说起这事,心里也是庆幸,“那会儿我正在外头挑珠花,就躲过了一劫。”
宋姚氏见是范芸珂,不是蒲府人,很是大度。但范芸珂却“噗通”一声跪到地上,拉着宋姚氏的腿,道:“还请夫人助我。”
宋姚氏眼里厌恶,面上还是客气道:“六娘这是做什么,要是我能帮的,自然就帮。”
范芸珂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哭叫道:“我流落在外,但还是被人占了便宜,已失去清白。”
话音刚落,全场皆是一惊。
宋姚氏头疼,怪这范芸珂也不见这里人多口杂的,真是一点都不遮掩一下。宋姚氏把一干下人赶出去后,范芸珂却一直哭哭啼啼地不停,不肯再细说。
真是吊人胃口,弄得想让她就这么哭死过去。
等范芸珂哭了一会,扶着她的白荼就抹起眼泪道:“六娘在一落魄酒馆,遇上了荣通判,荣通判看六娘貌美,色心一起,就把六娘拖走了……”
荣通判就是前朝的荣老将军。他的曾孙就是荣傻子。六娘花儿般的年纪,被个六十多岁的老儿占了,简直就是被糟蹋了。蒲如羡和宋莹面露怜悯。
宋骞洁身自好,宋姚氏在后院里,就没碰过这种破事。她楞了一下,反问道:“六娘,你这是要我如何助你?”
送女庙?还是随便找了人嫁了?
范芸珂从手帕里抬起头,露出通红的双眼,哽咽道:“我都已经……”看宋姚氏木楞,只能狠心道:“自然是,让荣通判,迎我进门作妻。”
宋姚氏在后宅还是过的太松快了,范芸珂什么心思都看不懂。邢妈妈以前可是在后宅里打滚了几十年了,怎么会看不出来。
邢妈妈冷笑。
范芸珂来冀州,顶着蒲府姻亲的名头,处心积虑找夫家。现在,蒲府眼看要垮,范家的唯一擎天之柱,范老又下大牢。蒲府、范家对范芸珂而言,都是累赘。
现在落在蒲家、范家头顶的刀悬着,迟迟没落下,范芸珂当然趁着这个机会,赶紧把自己嫁出去,摘掉范家的身份。这样一来,蒲家、范家以后如何凄惨,也与她再不相关。
若是细想下去,范芸珂如今娘家相当于没有,姻亲又这么棘手,谁家好郎君会看上她,这么无才无德的女子。
而,荣通判虽然家道中落,但后院简单,进门后,怎么着也衣食无忧。而且,也就荣通判还有酒醉的可趁时机。
只是,荣通判十几年如一日,泡在落魄的酒馆里喝酒,但酒品那可真是好得不得了。冀州城里的人,谁不知晓。
常言道,酒品如人品。冀州城里谁不暗地里,夸荣通判人品绝佳,只可怜沦落到今日落魄境地。
要一个喝醉酒还做好事的人,去暴凌一个弱女子。真当人都是蠢的么。
这范芸珂估计这危急关头,也不嫌弃荣通判的年纪能做她阿翁了,故意让酒醉的荣通判占便宜。再来找宋府求救,不就是想宋府看在蒲家的面上,拉她一把,能作妻的,总比做妾好。
邢妈妈越想,越觉范芸珂恶心,此时也不给她留脸面,嘲讽道:“迎你进门作妻?做梦吧你,荣老夫人还活着呢。”
范芸珂哭哭啼啼道:“这都是荣通判的错,想我一个正经人家的娘子,怎么能做妾?”
宋姚氏也听出不对来了。这是让宋家出面,帮范芸珂作平妻啊。
荣老夫人是什么人,范芸珂又是什么人。这范芸珂简直就是痴想妄想。
宋姚氏看不得这种贱蹄子,也冷笑。
范芸珂见没人给她做主,眼神有些迷茫,似乎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不帮她。
正两厢尴尬的时候,就有下人来报,荣通判家的人过来了。
范芸珂一听,面上露出喜色。
明显就是范芸珂自己设局,让人上门要她来了。
被个贱蹄子作刀使,宋姚氏气得脸色发黑。
邢妈妈一听外人要来,也顾不上范芸珂这贱人,先把蒲如羡和纤云、弄巧,拉到屏风后面,避着荣通判家的人,免得被荣家发现。
被人扶着过来的,正是荣老夫人。
蒲如羡之前从荣傻子身上,骗走了狼畜的身契,后来范氏就带她到荣府赔礼,那时候荣老夫人一脸慈爱,一点官家夫人的架子都没有。
只是此时,荣老夫人虽然两鬓发白,面上一凝重起来,颇见一股凌厉之范,绝对不是范芸珂这种小角色,可以比得上的。
蒲如羡也觉得范芸珂,刚才说要给荣通判作平妻,与荣老夫人平起平坐,简直就是青天白日做梦。
宋姚氏对上荣老夫人,自然是恭恭敬敬的,看荣老夫人看了一眼范芸珂,忙道:“老夫人来,可是说范六娘的事,您亲自来,可真是大动干戈了。”
范芸珂一听,拿着帕子,捂住嘴笑。
这老女人,大动干戈才好。这就说明,这老女人在乎。
荣老夫人一摆手,“老身不是来理她这琐碎事的。”
范芸珂一惊,喊叫起来。荣老夫人身边的妈妈直接拿帕子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吭声。
宋姚氏大疑,“那老夫人突然找来,是有何要事?”
荣老夫人拍着宋姚氏的手,叹道:“宋骞是个好儿郎,可惜了。”
宋姚氏和宋莹都懵了。宋姚氏急着追问:“老夫人此话怎讲?”
荣老夫人一叹,“摄政王幼子康王爷被大孔书院的书生刺死,摄政王大怒,称大孔书院的人,学的是,弑君之学,逆贼之源,便派长子查封大孔书院。”
“荒谬。”宋莹在大孔女学浸淫了这么久,学的都是纲常伦理。什么弑君之学,统统都是胡说八道。
荣老夫人看着宋莹,两眼竟然有了泪光,“你阿耶身为大孔书院的代山长,自是和摄政王的人起了冲突,就被摄政王长子周参抓了,下了大牢。”
宋莹突然心有所觉。前几日,宋骞定下她和客飞的亲事,还提前给她备下嫁妆。莫非他早就预感,宋家将会毁于一旦?
宋莹内心惶恐,有些站不稳。荣老夫人亲手扶住她,叹道:“孩子,你要撑住。”
荣老夫人转头,对已经吓得腿软的宋姚氏,道:“你们在八泉寺,已不安全,还是赶紧找地方避一避,为好?”
宋姚氏早已手足无措,没了主意,“老夫人,我们该去哪?”
荣老夫人:“老身在这附近有一处田庄,不如就先暂时住下吧。”
荣老夫人让宋姚氏去收拾细软,转头对摊在地上的范芸珂道:“你与我夫君之事,我已悉知,你作何想?”
范芸珂当然是想,荣通判迎她作平妻。她原想着,这老夫人已经老了,她年轻细嫩,自然会得到些宠爱,稍微使使手段,便能让后院无视这老夫人了。
只是,刚看见荣老夫人浑身的凌厉劲,还有她眼中的助力,宋家,现下都自身难保,甚至还有求于荣老夫人。宋家怎么可能会帮她?
荣老夫人见她不说话,淡淡道:“做妾,如何?”
范芸珂迟疑,终是俯首。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