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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也或不是,一念。关于你法号深意,只叹你迄今仍不曾明悟。”济德祖师点点头,却又摇了摇头。
“还请祖师解惑!”一念方丈恭敬说道。
“人心有善恶,你心有善则为佛,心有恶则为魔,佛魔不过一念间。”济德祖师如是说道。
一念方丈面露困惑:“那么,请问祖师,弟子究竟是佛,还是魔?”
“身处禅院中,你为佛,置身俗世外,则为魔。佛也是你,魔也是你,而你法号一念。”
济德祖师如是说,而在他说话间。一阵阵祥和而且蕴含着浑厚佛力的佛光自他身上散发而出,笼罩了一念,也笼罩了一旁的我。
佛光圣洁而且祥和,可笼罩在我的身上,却是让我倍感痛苦,我感觉自己的身体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股极为诡异的力量,这股力量一遇到那佛光,却是像野兽一般在我的体内横冲直撞起来。无尽的痛苦随之充斥了我的全身。
我发出了一声痛哼,我感觉有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阴气忽然从我的体内外发而出,一阵阵黑色的烟雾笼罩了我的全身。
这一刻,我的身心痛苦却又异常惊恐,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站在我旁边的许倩,此时脸色也在瞬间煞白,她的目光愣愣地看向了一念方丈,眼神里的惶恐剧增。
万分痛苦中。我转过了头,看向了一念方丈,却见一念正痛苦地跪倒在了济德祖师近前。
“祖师……弟子一心向佛,并无成魔之念。可……可弟子控制不住他!!”
这一刻,一念方丈忽然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长嚎,挂在脖子上的佛珠崩飞破碎,他的脸孔开始逐渐扭曲起来。一道道黑色的火焰从他的身体里喷涌而出。
“弟子心怀佛念,可魔种深植于弟子的身体,让我无处安身!!”
一念方丈痛苦的嘶嚎着,那些从他身体里喷吐而出的黑色火焰逐渐吞噬了他的身躯,他的头上也逐渐燃烧起了一阵阵幽蓝的火焰,这些火焰在瞬间将他的血肉化为灰烬,只剩下了一颗苍白的头颅骨。
一念方丈的身体,此时迎风见涨。眨眼间便化为了三米之高。
看到一念方丈眼下的目光,我暂时忘掉了身上的痛苦,整个人一下子就呆住了。
一念方丈,此时早已不复往日的模样。只见他浑身骨骼晶莹剔透,他的头上燃烧着幽蓝的鬼火,身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袍,一道道黑色的火焰从他的胸膛内部燃烧而起。这些火焰蔓延了他整个身躯,化为了他新的血肉。
一念方丈现在的形象,赫然与当初我所见到的那个冥鬼一模一样!
这一刻,我算是彻底明白了,原来一念就是冥鬼,而冥鬼就是一念自身!
正因为如此,在每次冥鬼离开抑或逃跑后,一念方丈都会在第一时间出现。那被冥鬼弄得民不聊生的九龙镇,那些惨死在冥鬼手中的天玄观道士,还有活活吓死在佛堂中的小沙弥,他们的死亡与苦难,全都是一念方丈一手造成的!
一念方丈想要我以纯阳之血促使济德祖师法身归位,其实并不是为了对付冥鬼,而是对付他自身!
这一真相,让我万分震惊,可是,这一切又与我有什么关系?
我只不过是一个承缘寺的客人而已,为什么冉天成观主说冥鬼要找的人其实是我?为什么冉天成说,我的劫难是因一念方丈而起,因他而不得而终?而我那一股莫名进入我身体中的诡异力量,还有涌动在我身体周围的黑色阴气,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万千的困惑笼罩了我的心头,却也让我在这一瞬间变得分外不安,我迷茫而又无助地看向了济德祖师,却听到济德祖师传来了一声叹息。
“罪过,罪过……一念你虽为魔身,可魔种已转嫁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