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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此刻不敢耽搁,飞身上纵,摘了几个较大的果实,然后一压树枝借劲再上升,在这一借之劲将尽时,双手一扒山石壁再一借力,最后飞身“天窗”口处,手一搭边缘身形高升。
他站在“天窗”边上向下关切地看了一眼,那怪兽已经挣脱了身子,正往上观看,疑问大于愤怒,那意思好像是说:“你是怎么上去的?有本事下来再比斗比斗?”别说,那副样子让在上面的伯讲还真觉得它的确有可爱之处。
这时,伯讲运用起轻功飞奔在回有享小栈的路上,急切要将怀里的东西送回去,就在路程过半时,陡然,一个晃晃荡荡的东西挡住了去路……
“来,伯兄,咱哥俩儿干上他一杯。”脸像蒸熟螃蟹的温陈盏一手持大酒壶,一手持杯。
“温掌门请保重,兄弟还有事,就恕不奉陪了。”说罢,他就要绕过温陈盏。
“欸,伯兄弟,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你我还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怎能不喝个痛快。来,干。”说着,温陈盏真从大酒壶里倒出了一杯酒,也不管人家乐意不乐意,歪歪扭扭地就往嘴边递。
伯讲一皱眉,往边上一躲,酒杯边缘距离嘴唇不到半寸“送”了过去,醉鬼手中的酒杯难免拿不稳,溅出了少许在地上,可酒一沾地立刻冒了一股烟,烟中还有一种异香。
“酒中有毒,酩酊门的毒酒汁。”伯讲自语到,语声中并没有多少惊讶。
“伯兄怎么乱说,温某人请朋友喝的怎么会是毒酒,真是枉费了兄弟我的一片心意,也罢,伯兄你既然不领情,那温某也不强求,有事就自管忙去吧。”说完,温陈盏往旁边一让。
伯讲也没说别的,随口说了句“陈盏兄还是少饮为好”,说完就要走。
“且慢,伯兄走可以,可兄弟有件难事你可得帮帮忙。”“哦?在下有什么可效力的吗?”“欸,谈什么效力不效力的,言重了,就是兄弟我有酒无肴,实在不舒服得很。”“那好办,我去给温掌门你打点儿野味就是了。不过这荒山野岭的找点儿东西也挺费劲的,只希望温掌门能等得。”“一听伯兄之言就不是大酒客。酒只能越喝越快,到最后那简直比喝水还要省事,怎么可能等得呢?”“那在下就没办法了,就只好委屈陈盏兄在这里独酌了,先行告退。”“伯兄你好小气,身上就有那下酒的上等果品,为何不拿出来陪兄弟我喝上两杯呢?”
伯讲早就料到这只“醉蟹”是为了那“梦醒无忆果”,想来准是躲在小栈门口的暗处监视,后来看到阿炭和伯讲一同出来就猜到了八九不离十,后来也不敢直跟进食人部落的地盘,索性就在这条回小栈的必经之路上等着。
“那在下要是没有那个雅兴怎么办呢?”伯讲面沉似水道。
“欸,伯兄此言差矣,喝酒的人都是越喝越有兴致。没那个雅兴怕什么,来来来,喝上几杯就有了。”说罢,将杯中毒酒汁再次斟满,又往伯讲的嘴边递去,其中隐含杀着。
伯讲侧身躲过,同时将“乌龙探爪”与“金丝缠腕”相结合,去抓对手的腕子,“陈盏兄喝得太多了,还是放下酒壶酒杯跟在下回小栈吧。回去睡一觉,等酒醒了就没事了。”伯讲嘴里说着,指尖虽已搭上了腕子,可让“醉蟹”借着“酒”劲连晃几晃,愣是摆脱了伯讲的招式。
“伯兄此言又差矣,我号‘万杯醒蟹’,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来,咱接着喝。”说完,温陈盏手中杯外翻,用酒泼去。
酩酊门的武功还真不可小觑了。伯讲暗忖到,一见毒酒汁袭来,身形连闪。
毒酒汁出了酒杯,酒也没有泼中,可温陈盏连喊了几个“哎哟”,像是生怕浪费了一滴酒似的,迅速跟身而进,酒就又被装回了酒杯里,出其不意,二次泼去,这便是酩酊门的“惜酒如金”。
“伯兄给个面子嘛,哪怕就喝上一杯,也是你我兄弟的情分。”说罢,“醉蟹”又倒了一杯酒,看上去勉力客客气气地奉上,其实暗蓄真气,一旦被施放出来,对方可不那么容易吃得消。
伯讲这回什么也没说,用“刚风指”去硬接这杯酒,欲夺下酒杯。
别看温陈盏的样子没少喝,可识趣得很,一改变方向,弄得就好像伯讲推脱不喝似的。
“伯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我一见如故,干什么要如此推三阻四的。来,喝酒就得喝个痛痛快快!”一杯酒被强硬地推了过来,其掩饰比上回轻,其刚猛比上回重。
伯讲心中有气,运劲力接这一杯,这回谁想推脱都不行,“砰”,一把接住。
一接之下,温陈盏面上的酒色轻了一些,但也只是一小会儿,运起浑身的劲力,凝于酒杯之上,什么也不说了。
刚才三式,正是酩酊门的“劝酒三式”,“温言细语”、“豪言壮语”、“不言不语”。
二人硬对硬之下,一时成了僵局,可温陈盏没耐心和信心这么僵持着,一个“酕醄”的身法,欲倒而不倒,打破了这个僵局,随后一个翻身,一甩壶嘴,一条毒酒线直袭伯讲。
伯讲“刚风指”一出,用指风击荡开酒线,同时去抓壶嘴。温陈盏一移壶嘴点他手心。可不等壶嘴挨上掌心,就被伯讲的五指抓住了。温陈盏快速连撤了几撤都没撤动,身形大转特转起来,同时甩出壶中的毒酒汁,逼他撒手。伯讲一手撒开,另一只手又进,直取壶颈。温陈盏酒壶一横,握着壶把用壶腹如大锤的招式去捣伯讲正进的前胸。伯讲探双手去抱壶腹,双掌运气,想将酒壶挤瘪。温陈盏舍不得,又一转兵器,一道酒线劈下,借此稍稍抢到了先机,紧接着一通抢攻,连施“醉打奇门”中的绝招,当然,毒酒汁像先前一样慷慨,同样一个劲地招呼着。
看来,“万杯醒蟹”温陈盏对那“梦醒无忆果”是志在必得。
江湖中有六大奇门,第一门当属钓雪门,第二门是神飞门,第三门是独刃门,第四门是孝义门,第五门是酩酊门,第六门是蚀骨门。
其实,若论道义,自不可将老太公的本门与酩酊、蚀骨这样的门派相提并论,可若论武功之奇,酩酊门这样一个只有一个光杆掌门的门派也算做其中之一,且不是排在最末,由此可见其武功独特的一斑,独特怪异的武功往往都能起到威慑人的作用,但这“醉打奇门”说穿了其实迷惑人的部分居多。
雨一直没有停,而且越下越大,伯讲自打救人起就没怎么好好地休息过,在温陈盏那眼花缭乱的招式里,加之身体的疲乏,逐渐的开始不支,若是有长链在手还好,别的不说,脱身总无问题,但即使支持不住也不能将那“梦醒无忆果”给那姓温的,伯讲已由对方的行事看出此人品行的确不端,拿“梦醒无忆果”指不定去干什么缺德的事情,所以不得不强振精神,细心找到其破绽,然后尽早脱身才是,只要回到有享小栈就稳妥了。
温陈盏心情本来就是恐慌的,现在又加上了急迫,若是小栈里的人久等不耐,出来寻找可就不妙了,所以也必须快快得手,陡然,心生一计,脸上仍旧那副醉态,“好兄弟,看来哥哥是怎么敬你也是不喝的了。那就把酒给你,你自己一个人喝闷酒吧。”说着,姓温的把酒杯斟得满满的,其实大雨已经浇得够满的了,身子不稳地往前一探,胳膊一伸,竟将酒杯抛给了伯讲,这个样子一来自然是杯未至酒先到。
伯讲自也是早料到了温陈盏此举的用意,拧腰错步,一滴未沾身,转目一瞧,那“醉蟹”又跌跌撞撞地扑了上来。
“哟,兄弟,对不住,哥哥把酒没给你扔对地方,来,这壶给你。”正如温陈盏所言,大酒壶又抛了过来。
伯讲眼见一条酒线在壶嘴前射出,急往旁边一闪,骤然觉出脑后不善,身形边猛躲心中边暗叫中计了。
原来酩酊门有一种叫做“推杯换盏”的技艺,一样东西打出去后,碰上另一样东西,那样东西就会旋转着飞出去伤人,其力道甚至比先前那样东西打出的力道还要猛烈。
伯讲现在凭着多年的经验阅历料想,刚才那酒杯打出后,准是碰到了小石片之类的东西,躲闪是肯定来不及的了,即使把要害地方勉强闪开,但必定会受伤,如今已是勉力支撑,如若受伤必败于温陈盏之手。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伯讲已感到那东西挨上自己头发时,骤觉有什么东西将那石片之类的东西给弄走了,细一思索当时的感觉,应该是五根功夫不弱的手指,但此时却绝对无暇转头看那五指的主人了。
这时的温陈盏正大喜,忖自己该着得那“梦醒无忆果”,如此环境下也能发现地上具有些杀伤力的小石片,赶忙上前使出“蟹钳”的功夫,探“螃蟹爪”就奔伯讲怀里抓。
这“蟹钳”也是专为喝酒练的,酒鬼醉了的时候要是手不稳拿不住,酒洒了就糟蹋了,但是能发现小石片,却不能发现伯讲此时到底受没受伤,看来这酒还得少吃,这笑还得放在最后。
伯讲正在笑,一见他过来了,一个“流星脚”就踢了过去,这可是劫后喜悦的一脚。
温陈盏被这一脚踹出两三丈远,躺到地上后就不见动弹了。
伯讲可没工夫管“万杯醒蟹”温陈盏温掌门是真死还是装死,料想凭这厮的功底够戗能被这一脚给踢死,有享小栈还有重要的人等着他的“梦醒无忆果”,忖到此早已快速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