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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主要注释:上巳节——三月三】
“自立门户不容易,光是接着家里暗中的接济就让我不好意思了……”蝉玉除了读书,吃饭,最喜欢的事就是发呆了,有的时候能呆呆的盯住一个东西望上半天。庭礼开了春就回到潞州探亲了,府里更是冷清了不少,好在千朔和遗途时常来热闹热闹。
“家里人惦记着,你不好意思,家里若是扔着你不放,你又寒心,里里外外的,尽是你的理。”芷珊赶紧把蝉玉拉出门,这死丫头,倒春寒的时候往外跑,天气真暖和了,反而窝在屋里不出来:“上巳节你就不出门,今儿个,说什么也要出来!”
蝉玉懒散的出来了,跟着芷珊下车,爬了半个小山,才发现竟是个“圈套”。原来是商量好的野游,云磊,郭子臣带着遗途,还有千朔都来了,一群旧人在此相聚,好不亲切。
芷珊提出来玩个游戏,这里是官家园林,自然安全,她让小尹子在林中放了一只扇子,这把扇子可不简单,上面是谢灵运的题词,谁先找到,谁就算赢,谁赢了就请所有人去聚云阁玩乐,两两一组。蝉玉自然要成全芷珊和千朔一组,本来应该自己和云磊一组,谁承想遗途偏要和云磊一起,结果独独剩下了自己和郭子臣。
其他人都去寻扇子了,蝉玉和子臣相视做了良久,还是蝉玉最受不了这样的别扭:“你怎舍得这么好的扇子。”郭子臣喝了口茶,就像从前一样轻松阳光:“能与你相处,这样的扇子,有什么舍不得。”
“他们都不是爱诗之人,也不会真心寻找,只怕最终做东的,只还是你。”蝉玉说完,子臣一把拉着她起来:“所以啊,不过一顿饭而已,扇子还是我的,稳赚不亏。”
不讲道理!蝉玉被拉着很难受,只得甩开:“你走便是了,别拉拉扯扯,传到你夫人那,再要了我的命去。”
“看来没人管着你,越发小气了。”郭子臣无奈的笑
“呵,我这么不好,郭公子倒是离我远一些。”蝉玉自己向前走。
“我可离不开你,若是离你远了,岂不是我这扇子就要荒在林子里了。”郭子臣跟在她后面。
“你这真是好了,又开始耍无赖了是吧。”蝉玉转过身,看着他的笑脸,本来一肚子气,却不知道怎么发。
“嗯,是好了,有些人送了那么珍贵的字帖,我怎么会不好呢。”子臣在她身后抱住她:“不管你想如何,我都随着你,我只要你知道,无论我娶了谁,心里只有你一个妻子。”
这话放在一年前,蝉玉只怕会感动到以身相许,只是郭子臣,如今,你有什么资格谈这些呢,蝉玉冷笑一声:“若真是如此,我要随侍晋王,你总也会支持的,对吧。”
郭子臣愣住,他了解晋王,但却不知蝉玉说的是气话,关心则乱,子臣顿时变了神色,把蝉玉转过来:“你气我,但却不能伤了自己。”
蝉玉轻轻拨开子臣放在自己双臂上的手:“我如何,不必你去言说,郭公子既然情深似海,不妨证明给我看,你以为,如今的朱蝉玉还会偏听谁的花言巧语吗?呵,你不敢,因为从来都更爱你自己。”蝉玉说完这些话,自己也觉得有些后悔,只怕子臣真的会做些什么。
“我的命,从没有一刻属于我自己。我倒情愿属于你。”郭子臣微微一笑,这笑容如此沉重,走着看吧,蝉玉,我会证明我自己,傻丫头,终于学会保护自己了……
“找到了!”尴尬的境地还在持续,遗途的一声打破了两个人尴尬的对视,那四人远远地跑过来,遗途跑在最前面:“我先找到的,公子,给。”蝉玉低头一看遗途吐舌头的样子,就知道,这肯定是郭子臣安排好的,怪不得自己没得选,只能跟着郭子臣一组。郭子臣把扇子拿在手里,一副物归原主的样子:“请吧,聚云阁。”
“郭子臣真会承情,用着我给遗途的礼物,请着大伙吃饭。”蝉玉坐在雅间里,郭子臣却笑呵呵的:“我向来这么斯文无赖。”好一个斯文无赖,还好意思说出口,呸,但是再气却讨厌不起来……
众人各有心事的坐在雅间中,看着胡姬的歌舞,芷珊虽跟着千朔一组,却直到现在都没说什么话,芷珊含蓄,而千朔对于这样的姑娘更是放不开,反而是对蝉玉这样的厚脸皮,说说笑笑比较自在。云磊还以为遗途有多想他,没想到却还是帮了郭子臣,一时间恨不得把遗途这个臭小子拎起来喂上一大盆扁食。
外面热闹,屋子里却少有沟通,还好不一会儿小尹子来寻,对芷珊说了些个话,芷珊便把蝉玉拉出来:“宫里的事,差不多了。”
蝉玉听了深吸一口气:“你姐姐得知此招,虽会料定是我所出,但也一定会用,赵美人对于她而言,可比我们要棘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