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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成想他还有些韧性。
伶七取了些伤药给他,又拿来干净的棉布递给他,嘱咐道:“自己包扎一下,棉布垫的厚些,担水就没有那么疼痛了。”
山人禾把药瓶放在伶七手心:“看在我这几日都没有偷闲耍滑,你奖励我一下,给我包一下可好?真是有些疼的。”
伶七看他轻浮的嘴脸,刚有些不耐烦,晴九晃晃悠悠地从门口走了进来,看着半躺着还裸着肩膀的山人禾,对着他的肩膀来回捏搓,边搓还边问:“可是这里疼?可是这里疼?”
山人禾被他蹂躏得龇牙咧嘴,恨恨地看着他,转头提起来个小壶,拧开塞子往地上一倒,一阵清冽的酒香在床铺周围蔓延开来。
晴九表情立马从不屑变成了谄媚,抑制不住笑容,就要去拿酒壶。
山人禾立马向旁边侧了侧:“这陈年的大禹弄潮可是说碎就碎的。”
晴九慌张了:“别别,七哥,没眼力价儿呢,快给人家山少爷包扎一下字。”
伶七看着晴九没出息的样子,一动没动。晴九亲自上手,给山人禾别别扭扭地包扎肩头,询问道:“从哪里顺来的这好东西?”
山人禾惬意地半倚着床头,不屑道:“本公子哪用你这些下作手段,是姑娘们送的。”
“奶奶的,我给他们端水送水的这些年月,从来不曾有个好脸色,倒给你这个小白脸便宜。”
“我身后还有一壶岁寒酿,而且我不喜欢小白脸这个称呼。”
晴九立马一脸正气地喊道:“山少爷,这样包扎您可还舒坦。”
山人禾“哈哈”一笑:“还可以,还可以,山少爷有些生疏。”
“山大哥,山大哥!”
随后晴九的手里多了两壶好酒,乐颠颠地回房放置好了。
山人禾抿着嘴看着伶七,神色间有点小骄傲。
伶七并没看他,而是注视着山人禾的那瓶小药膏,问道:“你肩膀可有酥酥热热的感觉?”
人禾仔细一想,还真是有,点了点头。仔细一察觉,还越发地痛痒起来:“你给我敷的是什么药?”
伶七伸手给他看:“我的药在这里。小九给你上的粉末是从他怀里取出来的。他身上没有什么伤药,只有一瓶防身的蝎子粉。刚才一激动,怕是上错了药。”
山人禾眉毛挑了挑,有些紧张:“去要点解药可好?”
伶七惋惜地摇摇头:“他是和苗医要来的干蝎子磨成粉,谁知道他拿的都是哪些品种。就是苗医要解毒,也得费一番功夫。”
人禾的声音略略颤抖:“你这是要放弃治疗了么?”
阿七没什么表情,坐的离山人禾近了近,扯开他肩头的衣服,俯身就开始吮吸。她本在楼中和男儿一起成长,行为举止没太多讲究,想着解毒就张口了。
可山人禾不一样,他只觉得肩头有一柔软的事物在有规律的蠕动,像轻吻,又像舔舐,一股酥酥麻麻的暖流贯通了他的身体。他微微低头,看见伶七露出的雪白的脖颈,那是区别于她脸色的嫩白颜色,束起的发髻留下柔软的碎发,它们随意地卷曲在玉颈之上,在阳光下温柔泛起金黄的光芒。山人禾此刻觉得有一双似水般无骨的手正在若有若无地挠动着他躁动的心。
伶七把毒血含在口中,觉得山人禾突然僵住了,她疑惑地抬头,恰恰是这一幕正好被山人禾捕捉在眼中。
那是一双剪水般的双眸,低头时,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蓄起的是一汪温柔。
可在她缓缓抬头的那一瞬,眼中仿佛是日出般从一无所有到渐渐明朗,她的眼神是温润且充满生命力的。而微蹙的眉毛,含情的眼角和略有些迷惑的眼神又让她看起来有点娇柔,有点妩媚,还有点动人心神。
山人禾恍惚觉得她面目上的那些缺陷不可能是属于她的,他伸出手想要抚摸她脸上的疤痕,却只觉得眼前一黑,脸上有些酥酥麻麻。幸好他闭眼的及时,不然眼睛可能要保不住了。
随即他的嘴就被伶七给堵住了。
伶七嘴里满满地含了口毒血,本来正在有些疑惑地看着山人禾,却看他一脸猥琐地就要摸自己的脸,还越来越近,她略略张嘴没料到血水太多,险些被呛到,一个咳嗽后满口的血水都喷在山人禾的脸上。伶七慌张地想给他擦拭,手腕被一个有力的手牵起了,她一抬头,是小花匠。
小花匠给她的口中喂了一颗药丸,让她多喝些水方便药力起作用,又在碗里化开另一粒,给山人禾的脸上简单擦拭了一下。
伶七看到小花匠一阵欢喜,好久不见的他总是能在她有事或者闯祸的时候倏忽而至,伶七觉得小花匠一定是他的吉祥物。
但真正疑惑的是山人禾,他的脸被一阵揉搓的时候,他闻到一阵熟悉的味道,类似于栀子花混着檀香的味道。清雅但庄重。
山人禾微微睁眼,却吓了一大跳,赶忙在床上五体投地的行了个大礼,恭恭敬敬地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