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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起风了,这辽阳的夜风当真是清寒,却彻骨;但就算再冷,也不及阳玄圣的心。
***
送走众人后,落槿居中,唯独留下朱烈与朱雪槿两父女。朱烈关好门,后缓缓走回朱雪槿床边,生怕行走带来的风吹着她一般;朱雪槿见朱烈这般笨拙,忍不住笑笑,开口道,“马车里钻进的风都比爹行走带起的风要大上百倍,您无需小心翼翼,我的身子好着呢。”
“槿儿是在责怪爹爹没有及时送你就医吗?”提起这个,朱烈就一脸的歉意与自责。
朱雪槿当即摇头,答道,“自然不是,爹所做的一切皆为大局考虑,这一点我深以为然。”
“这么说来,槿儿也看出了些端倪?”朱烈搬过一把玫瑰椅,端端正正的坐在朱雪槿对面,想听听朱雪槿对此事的见解——一如往常父女俩在战场上的心得交流一般。
见朱烈如此,朱雪槿本能的想要坐直,无奈现在身上没有气力,唯有努力的挺着胸膛,对朱烈细细道来,“这些贼人与往常大王要我们剿灭的那些不同,即使是我的弓术,亦无法百发百中;他们训练有素,比起乱来讲,更像是杀手或刺客……咳咳,”朱雪槿忽的咳嗽几声,对上朱烈关切的目光时,她摇摇头,道了句“不打紧”,后又道,“这些贼人的身形像极了我们辽国人,可他们的目标又似乎是夏国两位皇子,难不成是夏国有人想借我辽人之手害了两位皇子?”
见朱烈没有言语,朱雪槿稍稍歇了口气,毕竟现在身子还虚弱着,一次性说这样多的话,颇有些费神;半晌过去,她才又道,“而且有一件事我很在意,就是那香气;开始时候我们所有人都没有嗅到,唯有阳和煦,鼻子和狗鼻子一样,站在那里磨磨蹭蹭的不肯走,还一脸的质疑,似是非要品出个子丑寅卯来;后来在马车中才听说,阳和煦向来对制香颇有研究,也难怪如此。我想主事者定也是知晓此事,才会出此一招,也是这一招,险些要了他的命。”
“嗯……”朱烈沉吟着,眉头越蹙越紧,后道,“雪槿说的这最后一点,倒是我没想到的。此事我已有眉目,待回盛京后,会向大王禀报。”
“当听说爹坚持向辽阳行进之时,我便知爹定是对此事已经了然于胸。”朱雪槿稍微调整了自己的坐姿,以让手臂不要那么吃力,“我只是担心,待两位皇子回夏国之时,若再遇到……”
“大王若能听得进我的话,此事便不会发生;雪槿你且记住,这件事情全部推到夏辽边境的贼人身上便是;死了那样多的人,且在北京城的管辖区域,想来他们的州官已经上报;我这边也要同时传书夏王与大王才是,尤其是夏王,务必告知他两位皇子如今安全,并未伤及分毫。”朱烈说着,又转头望向朱雪槿,眼神中是爱怜,还有感激,“这一次你临危急智,保住的又何止是八皇子的性命;更是我们一家的性命,甚至整个辽国的命运。”
不该问的不问,不该听的不听,不该说的不说;这三不该,是一开始朱烈便教与朱雪槿的,所以朱烈没有说此事究竟是谁所为,又意欲为何,朱雪槿也没有问,只是轻笑一下,开口道,“爹说的哪里话,我们既然答应了要保护两位皇子一行的安全,自然不能食言。雪槿虽为女子,一言九鼎一词却铭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