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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忍住那股反胃劲儿。
长儒在回程的马车上宽慰奄奄一息的沈雀欢:“吐一吐也好,脱胎换骨重新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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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白前却到府上递了邀贴,说是靖安王要请长儒父女到府中做客。
沈雀欢不想去,白前说:“王爷昨天看出您似乎有话未说,今日才让我来跑这一趟,如果王爷猜错了,那小的回去回了王爷便是。”
沈雀欢这才想起一大堆需要祁霖玉帮忙的事来。
这一次到东苑,沈雀欢就颇为轻车熟路了,不仅以冬出来打招呼,靖安王身边的另外三个大丫头都出来热情的招呼自己。
沈雀欢有点受宠若惊,真诚的对以春道歉:“这位姐姐,昨天实在对不住……”她不仅吐脏了院子,满粟还因此责骂了她们。
以春却不以为意,她在靖安王身边伺候的年长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还第一次见到不把王爷放在眼里的姑娘,平白就对沈雀欢多出许多好感。
她一边让小丫头去给长儒打帘子,一边拽了沈雀欢一把,神秘秘的说:“沈三小姐,我听以冬说您会这个……”她一边说一边做了个掐指的手势,以冬也跟在她身后,殷殷切切的望着她。
沈雀欢顿时头疼,心想靖安王是怪人,他养出来的丫头小厮也个顶个的怪。
沈雀欢答应她们离府前帮着算算运势,她们这才欢欢喜喜的把沈雀欢放了进去。
长儒已经在靖安王下手落座,瞧着沈雀欢进来后恭恭敬敬的给靖安王行礼,面上颇为欣慰的笑了笑。
今日祁霖玉的案头上没有账本,他捏了个晶莹剔透的白玉杯子,闲闲的喝着茶水,话题围绕着明日给慧王送灵的事,沈雀欢不由竖起了耳朵。
祁霖玉:“皇宫里的殡葬和公主出嫁的礼节其实很相似,都是悄没声的进行的,只是一个穿白色一个穿红色,一个死着出去一个活着出去。”他吮了口茶水,似笑非笑:“所以老百姓平常过着日子,谁也不知道皇宫里死了谁嫁了谁,祁敦这件事闹的有点大,老百姓猜疑这个猜疑那个,这才弄出个长街送灵。”
皇宫里只有皇帝死了才会停灵,慧王死的当天就必须要把尸体送出宫去,据说送到了慧王名下的一个别院,冷冷清清的,第二日来吊唁的人把那别院堵的水泄不通,堂堂的当朝相爷要在巷子外头下车,步行到园子里。而且那别院的地界不好,第一天就被小贼惦记上了,立在后院儿的黄金大藩不知怎么就被人给偷走了,还是孙阁老让出了为自己父亲准备的大藩,这才善了后。
皇上在紫禁城里发了怒,下令让京城里六品以上都去长街送灵,祁霖玉没有阶品,却背着亲王爵,自然也是要去送的。
长儒说:“昨日侯爷命人送了素衣到我那,沈家因着婉妃的关系,男丁都要去送一送。”他看了沈雀欢一眼,安抚她:“我和侯爷说你那日在宫里头被吓着了,他放了话,你可以不去。”
沈雀欢松了口气,实话实说道:“我总觉得这两天府里的气氛有点不对劲儿。”
“慧王怎么说都是侯爷的外孙子,你也该叫一声表哥的,气氛怪点儿也是正常。”
祁霖玉却深看了沈雀欢一眼:“你说的不对劲儿,指的是什么?”
“我原以为慧王暴毙,府里头该是慌一慌的。”
沈雀欢话说的无心,长儒和祁霖玉却互递了眼神。
沈雀欢在他们脸上各睨了一眼,道:“我不是傻子,要是连侯府的局面都看不透,哪有资格坐在这里说话?”